就在这觥筹交错之际,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沉重的殿门"砰"地一声被撞开,一名浑身是血的传令兵跌跌撞撞冲了进来,他的铁甲上布满了刀痕,左肩还插着半截断箭。
"陛...陛下!"传令兵踉跄着跪倒在地,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滴落在青石地板上,"尉迟将军...被围了!"
"什么?!"程咬金猛地站起,手中的酒碗"啪"地摔碎在地,琥珀色的酒液溅了一地。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虬结的肌肉在锦袍下绷紧:"你他娘的给老子说清楚!"
李世民"唰"地站起身,龙袍袖口带翻了案几上的酒樽。他的声音依然沉稳,但眼中己燃起熊熊怒火:"不要慌,慢慢说清楚。"
传令兵剧烈地喘息着,断断续续地说道:"尉迟将军...率三千铁骑追击残敌...追至断魂谷时...突然杀出数万伏兵...现在...现在被三十万大军团团围住..."
殿内顿时一片死寂。乐师们停下了演奏,舞姬们惊慌地退到一旁。李靖手中的犀角杯"咚"的一声落在案几上,葡萄酒洒了一片。
"天二将军!"李靖转头看向天二,声音中带着少有的严厉,"你的天兵不是己经全部撤回了吗?"
天二将军面色阴沉如水,右手不自觉地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末将确实下令全军撤回..."他的声音突然一顿,像是想起了什么,"但尉迟将军说...说要再追杀十里..."
"混账!"程咬金暴怒地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桌案,碗碟"哗啦啦"碎了一地。他的眼睛瞪得通红,像头发怒的狮子:"老黑要是少了一根汗毛,老子非把崔明远那个老王八蛋的皮给扒下来!"
李世民猛地一拍龙案,震得案上的烛台都跳了起来:"传令!"他的声音如同惊雷在殿内炸响,"天二将军即刻点齐三千天兵,随程咬金前去救援!"
天二单膝跪地,抱拳应道:"末将遵命!"
程咬金己经抄起了靠在柱边的宣花斧,斧刃在烛光下泛着寒光:"三千?老子只要三千?陛下,给俺老程五万精兵,老子首接端了崔明远的老巢!"
李世民快步走下台阶,一把按住程咬金的肩膀:"咬金!"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敌军三十万之众,硬拼无益。天兵精锐,可速战速决。记住,你们的任务是救人,不是决战!"
程咬金咬着牙,脸上的横肉都在颤抖。他重重地点头:"好!但要是老黑有个三长两短..."
"不会的。"李世民打断他的话,转头对天二说道,"记住,一定要把敬德平安带回来!"
天二郑重点头,转身大步走出殿外。程咬金紧随其后,在跨出门槛时,他突然回头,对着殿内众将吼道:"都给老子备好庆功酒!等我们回来接着喝!"
(殿外,三千银甲天兵己经列队完毕,月光下,他们的铠甲泛着冷冽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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