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人都纷纷拿出手机拍摄记录着太阳落山的过程,唯秦昭昭两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静静的看着。
首至太阳完全隐入了西山,天空由橘红变为粉紫,湖面吹来的风变大,游客意兴阑珊渐渐散去。
季淮屿侧头看向一步距离外站着出神的那人,笑着调侃,
“可以走了吗,怎么看日落倒给你看的失魂落魄的。”
秦昭昭垂眸一笑,素净淡漠的脸上添了一抹颜色,比刚刚的晚霞还要艳丽,
“走吧。”
太阳落山的速度不知道在这是不是会变快,转眼间天边的粉紫色也消失不见,湖面深处一片黑暗,大坝上的路灯骤然变亮,跟刚刚又是不一样的景色。
两个人刚动身准备往回走,结果不知哪里突然传来音响调试的嘶鸣声,紧接着一个年轻的少年音在音响里响起,然后伴随着吉他拨弦。
秦昭昭顺着声源望去,旁边的台阶处有个瘦高的男生抱着其他坐在麦克风后,几次调音之后,伴奏声缓缓响起,悠扬的曲调,是伍佰的著名单曲《泪桥》。
男生声线好听,改编后的曲调比原版舒缓,多了一丝清愁的韵味。
季淮屿多年没回国,国内的歌曲听的不多,但此刻此情此景,竟然也有些被气氛感染,定在原地挪不开脚。
秦昭昭转头问他,
“去听会?”
季淮屿点头应下,跟在秦昭昭身后在台阶处找了一个空位两人并排挨着坐。
周围来听的人变多,有不少应该是这位歌手的粉丝,大家都静静的听着,偶尔有人哼唱两声,这种安静舒服的气氛与美国的热烈开放完全不同。
季淮屿双手裹着胸前的披肩,在这一刻身上绷紧的弦松开,说不出的自在。
几曲过后,滇池己经完全隐入黑暗,刚刚听歌的人也因为晚风太冷走了大半。
秦昭昭偷偷看了一眼旁边的人,他正听的入神,眼里有灼灼星光,
秦昭昭转过头双手插进衣兜里,视线落回歌手身上。
季淮屿刚刚就发觉了秦昭昭的动作,这首唱完之后率先起了身,然后侧过头将手伸向她,
“我们走吧。”
秦昭昭看了一眼他递来的手,迟疑了一瞬将手搭上,感受到眼前男孩手心里干燥温热的温度,在她搭上去的那一刻,力度极大的将她拉起。
人差点一个趔趄扑到他身上。
从滇池大坝出来,两个人又打了车前往吃晚饭的地点,
今天下午路上发生的一切,几乎都是秦昭昭在主导,到了餐厅点餐也是。
因为工作多年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她习惯了做主导的一方,又因为眼前的弟弟太小,她自动的将他归到了要被保护的一方。
季淮屿对她的这些并不排斥,甚至有些新奇。
她做事妥帖,看似霸道又总能照顾到他的心情,并不是完全的一意孤行。
看惯了百合,遇到带刺的玫瑰经发现并不俗气,反而多了韵味。
两个人吃饭的过程还算愉快,熟络起来后季淮屿的话匣也被打开,他本就不是沉闷的的性子,只是对于陌生人多了一些疏离感。
因为他多在外国长大,思维活跃,想的多又想的细,秦昭昭作为律师自然欣赏这样的孩子。
作为法学生,知识几乎完全来自于书本,死记硬背是根本。
所以刚毕业出来的学生大多思维形成定式,一个个年纪轻轻的但是性格十分古板,秦昭昭也从 那个时候经历过,因此在最开始的几年,在律师熬的并不容易。
后面她试着出去多参加各种年轻人的活动,接触各种不同的人,每个人的想法都各有不同,有对有错是留给自己心里去分辩的,而不是当面去反驳。
后来慢慢的,秦昭昭的思路被打开,情商一路飙升,当时她的师父晴姐也曾感叹,她几个月竟然像变了个人。
两人聊的热络,季淮屿吃了热锅子白皙的脸上带了点粉,鼻尖上有几颗汗珠,两颊酒窝浅浅深深,显得生机勃勃。
秦昭昭看着心里感叹,年轻是好啊。
她也曾那么年轻过,却不像他这样活的肆意爽朗,甚至回忆起来,竟然觉得自己以前白活了,原以为是给自己打拼出了个好结果,却没想到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回去时,己经临近十点,二人相见相识不过五个多小时,此刻却己经熟络的像是认识了多年的好友。
二人的酒店房间相邻,带着些暧昧又奇妙的巧合,秦昭昭拿着门卡开了门,对着那头的人说,
“那明早八点见。”
“嗯,晚安。”
二人先后进去屋子,一夜无话,各自好眠。
早上八点,二人准时在门口相遇,因着昨天的教训,今天季淮屿出门时身上也穿了一件黑色的运动外套,两个人的款式 相似。
两个人略过了楼下丰盛的早餐厅,出门去寻当地特色的早餐。
比起中规中矩的一个劲儿往景点和人堆儿里扎,秦昭昭更喜欢去找城市的人气儿,而一个城市的早餐,尤其是出自于老店深受居民爱戴的,更能将这股子人气儿彰显的淋漓尽致。
因为平时都有健身的习惯,两个人步调一致一口气走出去了两公里,来到了一处有些年代感的社区。
社区外有大大小小的摊贩,摆着新鲜的瓜果蔬菜,看着模样,有些摊主应该是农民,背着自家采摘的瓜果过来的。
季淮屿虽说从小长在金窝里,但是并不娇气,看着眼前有些繁乱的平民市场,眼中有新奇。
秦昭昭则是很喜欢逛这种集市,路上遇到的没遇见过的瓜果都会蹲下好奇的询问。
她生在农村,家中不富裕,她用尽全力考的大学,走出的大山。在她幼年不算幸福的时光里,赶集是为数不多让她值得期待的事。
也许是成年后报复性的弥补自己的心理,喜欢赶集也算是其中一种。
路上许多人手上都提着个装包子的袋子,秦昭昭顺着他们出来的方向寻找,终于在靠近小区大门处找到了那家被热气白烟掩住的包子店。
包子的名字很有趣,叫破酥包,秦昭昭不懂其中意思,带着季淮屿过去买,最后按照介绍一人一个鲜肉馅的,一个玫瑰花馅的。
来之前听说过这边鲜花多,却没想到鲜花竟然也能被用作包子馅料。
两个人站在一旁并不妨碍人过路的位置,抱着烫手的包子吹着气。
季淮屿吹着吹着忍不住看向秦昭昭笑了起来,低垂的桃花眼弯起,两个酒窝甜的能腻死人。
秦昭昭失笑忍不住问他,“你笑什么呢?”
季淮屿被烫的龇牙咧嘴,“没什么,就是觉得挺好吃的。”
秦昭昭低头啃着包子,动作大方不矫情,一口下去两颊鼓鼓的,肉色浅淡的唇上也变得油润。
季淮屿被她感染,食欲大开,捧着还烫的包子也啃上,两个人相视一笑,什么都没说又什么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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