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先明泡在律所几个小时，秦昭昭问他项目详情，他答一会扯一下闲话，秦昭昭敷衍回答，他也觉不出似的自说自话。
但是总体来说，人不算太坏，没什么花花心眼，要不然这个案子也不一定会接下来。
刚送走这位大佛，那辆熟悉奥迪车泊在门口，然后又是熟悉的黑色制服男人提着一个纸袋进来。
他对秦昭昭的态度比以往恭敬，进门时见到秦昭昭微微躬身阖首示意，然后将纸袋放在门口桌子上，
“秦小姐，先生让我送的。”
秦昭昭手扒拉着纸袋，淡淡的道了声谢。
人走后，她拆开纸袋，里面两份精致的蛋糕。
她拆了其中一个抿在嘴里微微一笑，巧克力味道的，她喜欢。
吃着蛋糕，心里想到了送蛋糕的人，秦昭昭拿出手机拍了照给他发过去，
“这个蛋糕不错。”
季淮屿在九章阁刚准备走，收到信息后立马给她回拨过去，
“蛋糕不错的话，该怎么夸夸送蛋糕的人？”
秦昭昭抿唇轻笑，眉眼都生动了起来，
“送蛋糕的人有品位，这样可以了？”
那边没回，季淮屿上了车手机压在耳朵下脱着外套，
“今天我不能去接你了，公司这边临时添了两个紧急的项目。”
“嗯，刚好我也要跟你说，今晚我要去参加个律协的晚宴，不用你过来了。”
“晚宴？”他脱了外套好整以暇的靠着椅背，问她“那大概多久结束，结束了我倒是可以去那边接你。”
秦昭昭垂眸，拿着叉子拨弄着蛋糕，
“不用了，也许会很晚，你来回折腾。”
那边轻笑反驳，
“这怎么能叫折腾，我这叫甘之如饴。”
他想了想，又说，
“我过段时间可能要经常往新凯县去，趁这段时间还能多陪陪你。”
听到新凯县三个字，秦昭昭动作一滞，“多久去？”
“不出意外，五一过后。”察觉她的语气异样，以为她是舍不得，嘴角扯出一抹笑，“新凯开车回来高速也就几个小时，我会经常回来。”
秦昭昭倚着桌子，语气平静，
“倒不是这个意思。你什么时候去的话跟我说一声，刚好我也要去那边一趟，处理点事。”
季淮屿立刻应了，“好，那五一你有没有时间，先带你去考察一下我未来的工作环境。”
……
临近五一，云城律协在假期前举办了一场交流活动，秦昭昭的律所现在不够格，没在受邀之列，是许晴给要的入场名额，举办地点，乐雅酒店B座露天顶层。
晚上5点过半，秦昭昭开车驶进地下停车库，依旧是那辆白色捷达，之前的追尾给她造成了阴影，好车不敢再碰了。
许晴站自己车前接打电话，见秦昭昭下车后握着手机往她那边走，眼睛确是在注意到秦昭昭身上的东西时惊讶了一下。
她挂了电话手牵着秦昭昭的手打量，
“不得了不得了，这名表也戴上了，马也背上了，跟你一比我这太寒酸了。”
秦昭昭笑着抽回手，
“没那么夸张，你自己赚自己花的心安理得。”
“那照你这么说你这就不心安理得了？”
秦昭昭笑而不语，人家买的她就收着，不矫情。
秦昭昭并非第一次参加律协的活动，以往也是跟着许晴一起，不过是作为下属的身份，作为独立律所的代理人身份参加，这是第一次。
露天顶层晚风徐徐，场内同行业的精英人士西装革履，手持香槟谈笑交谈，有格调的很。
许晴半路说有事，握着手机低头往安静的地方走，秦昭昭捏了杯香槟进去，在签到台处驻足看签字板上的签名，看见了一些熟人，然后就听见身后有人喊她，“昭昭？”
她回头望去，就见陆明远着蓝色条纹西装朝她走来。
秦昭昭微笑，与他打招呼，“陆师兄也来了。”
陆明远站她面前，注意到了她与平时的不同，并未多嘴而是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嗯，天兴算承办方之一，我们同事来了不少。”他话锋一转，“倒是你，我怎么第一次在律协的活动上看到你？”
秦昭昭握着杯子垂眸轻笑，晚风吹乱了几缕右侧的长发，一些妩媚的女人味。
“之前可能场内优秀的人太多，陆师兄不知道我在也正常。”
陆明远眸色沉沉笑着与她碰了一下杯，随后说道，“你跟我来，我介绍些人给你认识。”
秦昭昭没拒绝，多认识些人脉当然是好事，她跟在陆明远身后，见他热络的与其他人打招呼。
不少人落在他身后跟着的女人身上，长相出色，气质淡定从容，有些与陆明远关系较好的首接低声八卦了几句都被陆明远挡了回来，“这是我大学师妹。”
过后，他又着重介绍了一下秦昭昭的身份，且关于她律所的一些情况，
个人所在歧视链最低端，在场的几乎都是有涵养的人，面上不显，但是再看秦昭昭的眼神明显轻视了几分。
秦昭昭并不在意，一通下来倒是也收到了些名片。
第一杯香槟喝尽，许晴才从外面姗姗来迟，看到陆明远以后也打了招呼。
秦昭昭与陆明远道了别，跟着许晴离开，两人来到天台边上俯瞰对面海景，海风带着腥咸味，吹散了一些酒意。
秦昭昭看许晴脸色不大好看，出声问她，
“发生什么事了，你这一晚上心事重重的。”
许晴仰头喝了一口酒，声音发沉，“乐迪玛的陈董事长，又要离婚了。”
秦昭昭差点憋不住笑，“又要离婚了？这个不是去年八月还是九月才结的吗？怎么这么快？”
她转过身看着海面平静的说，“就算是又离婚的话，以前的都是你代理的，应该比较有经验才对，这次是有什么意外？”
许晴冷笑，声音也微微拔高，
“婚前协议在，该走流程走流程就是了，偏偏下周要开庭了对面查到他先婚内出轨且还有大量不雅照，然后对面狮子大张口。这王八...”
旁边不少站着的人闻声转过头看了一眼，秦昭昭拍她肩膀安抚，
“先别激动。”
许晴转过身喘着粗气，这种事确实棘手，关键是时间紧，打了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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