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段文景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尖叫：“路观止！你怎么敢开酒店里的红酒的！你不知道它有多贵吗！最低都是翻一倍啊你这个冤大头！！”
路观止满不在乎：“该省省该花花，酒瘾上来我也没办法。”
“我觉得你该戒酒了，上瘾了你还敢喝！”
路观止思索片刻，放下酒居然赞同了：“你说的对，我不喝了。”
段文景疑惑。
段文景恍然大悟：“这瓶酒不符合你口味吧！”
路观止惊讶挑眉，这都看出来了？
“呵！不要浪费，记得把酒喝完再睡。”
话毕高冷地回房间。
翌日。
段文景搜了下攻略，特意去吃了当地的特色菜。
味道一般，价格更惊人。
之后就没有再说过路观止败家冤大头之类的话。
虽然特色菜不怎么样，但他们还是买了不少特产，准备带回去给村里人尝尝。
准备开车回去，路观止真的把一瓶酒喝完了，即使他再三强调自己千杯不醉，段文景还是担忧他们会被交警扣下。
遂主动开车。
两小时后，他们还在高速，段文景从后视镜看见睡得东倒西歪的两人，会心一笑。
这时候才像个年轻人。
看见前方的指示牌，是景区灵山寺。
段文景觉得昨天的事实在太诡异，急需找个地方去去晦气，熟练打方向盘变道，带着两只睡梦中的猪去团建！
崎岖不平的道路把人颠醒了，言泽睡眼惺忪，拿出矿泉水抿了口：“这是去哪啊？终于忍不了老路要把他卖了？”
“嘻嘻！要卖当然是两个一起更划算啊！不过我是那种人吗？老板今天带你们去灵山寺团建！”
“咳咳咳咳咳！”言泽被水呛到，咳得昏天黑地。
“也不用怎么激动。”
段文景找到车位，稳稳停进：“冲冲冲！”
下车后，不远处正是灵山寺，在这里也能闻见燃烧的香火味。
咚————
寺内钟声长鸣，明明是洗涤人心的钟声，言泽却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冷汗首冒。
“我…有点不舒服，就不进去了。”
段文景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你没事吧，要不我们去医院看看？”
言泽拒绝了：“不用，估计是有些中暑，你们进去吧我歇一会就没事了。”
“那你回车上吹空调，我们逛完就出来。”
路观止不发一言，不是不舒服，是不敢进去吧。
远处寺庙肃立，庄严肃穆，和无忌寺也有几分相似，言泽不敢进，不敢面对昔日师长同门，更不敢看佛相。
他好像领悟到无忌寺这么做的原因了，不收回言泽的修为，也不给佛门法术下禁制，甚至还允许他以无忌寺佛子的名号行走。
看这招把孩子愧疚成什么样了。
一旦言泽看开，回归佛门，无忌寺肯定是他的第一选择。
言泽确实没有中暑，他也没回车上，只是远远绕开正门，像是怕有人从门内看见外面这个卑鄙自私的自己。
他握着佛珠，在寺外对着寺内那座庄严的佛像深深叩拜。
愧疚一遍遍将他凌迟，但他没有错，也不曾后悔过这个选择。
正魔两道，从来不是对立的。
其他游客投来好奇的目光，但也止步于此了，灵山寺名声在外，许多走投无路的人都选择来这里跪拜求神。
言泽不是最奇怪的那个。
确实第一个吸引小沙弥的人。
小沙弥问他：“阿弥陀佛，施主可进殿跪拜。”
言泽回礼：“不必了，我己没有脸面进去了。”
小沙弥不解：“佛祖宽怀，不会介意的。”
言泽依旧摇头。
“好吧，我其实是来给你这个的，有个施主让我把这个给你。”
小沙弥递给他一个粗制滥造的荷包，他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块来自修仙界的命牌，浑身散发着邪气，其中的气息更是熟悉的不得了。
言泽口中张张合合好久，才从几乎失声的喉咙挤出一句话。
“这是谁给你的！”
小沙弥挠挠光秃秃的脑袋：“唉？我怎么好像忘记那个施主是什么样的了。”
是男是女是高是矮，竟然一点也想不起了，肯定是师兄天天敲他脑袋敲坏了！
是混淆符。
言泽没觉得能问出什么，完全是靠本能确定这件事的，他全身心都浸在这块命牌上。
樊秋。
真的是你吗？
段文景逢殿都要进去拜拜，这时候倒是不说唯物主义了，与段文景完全相反，路观止不进殿不跪拜，比段文景还像个彻头彻尾的唯物主义者。
“此言差矣，要是真灵验了，打破我的唯物主义也不是不行！”
路观止：……
“照你许的愿望看来是不可能了。”
“你怎么知道我许了什么愿望？”
路观止似笑非笑：“中千万大奖，天上掉钱，咨询所爆单，你的愿望除了这些还有其他？”
“真了解我，以后你富贵了记得实现我的愿望谢谢。”
……
急匆匆逛完一圈，段文景和路观止立即出来，言泽在车上闭目养神，脸色依旧很差。
他们没有打扰言泽，强压他起身说自己的身体状况。
等回到咨询所，言泽脸色终于没那么差，段文景催促着他回房休息，和老妈子一样不停叮嘱。
“休息时别锁门，要是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我带你去医院，千万别忍着。”
看着言泽毫无说话欲望，段文景生生断掉自己的喋喋不休，担忧的看着言泽进房。
路观止拍了拍他的肩膀：“他都这么大个人了，知道不舒服会出声的，你也去歇一会吧，开了一天车了。”
段文景点头。
“好，你也去休息吧。”
目送路观止回房后，自己也回房了，想了想房门还是没关上，换了衣服打算浅眠一下。
万万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段文景睡醒时天己经黑了，本来打算看看言泽身体情况的，打开言泽房门，里面空无一人，楼上楼下全找了个遍，一无所获。
“老路！路子！！快起来，言泽不见了！”
路观止一惊：“别担心，言泽有分寸的。”
段文景还是担心：“他身体状况不好，万一晕在哪里怎么办！快起来找人吧！”
路观止总不能说言泽晕不了，身体不仅一点事都没还比你结实数倍，纯粹是被今天的寺庙吓得吧。
他只好起床和段文景一起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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