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林悠然深吸一口气，感受着新身份带来的微妙变化。22岁的身体比28岁轻盈许多，视野也更加清晰明亮，就连空气都带着青春的甜味。作为一名资深社畜，她差点忘了初入职场时的那种紧张与期待。
"许然小姐，请跟我来。"人事部的小姐姐领着她穿过玻璃长廊，一路介绍星瀚科技的布局，"研发部在18楼，这里是公司的心脏，几乎所有核心项目都在这里诞生。"
电梯门缓缓开启，林悠然踏入这个即将改变命运的战场。研发部像个超大型开放式办公区，数百个工位整齐排列，程序员们戴着降噪耳机，盯着密密麻麻的代码，空气中弥漫着咖啡因和创造力的混合气息。
"这是你的工位，就在算法组这边。"人事小姐姐指向一个靠窗的位置，"今天下午两点有新人培训会，记得准时参加哦。"
"好的，谢谢。"林悠然礼貌地点头，目送对方离开后，才开始仔细打量周围环境。
她的工位确实如剧情大纲所说，就在顾凌川旁边。隔着半人高的隔板，她能清楚看到邻座的情况：整洁得过分的桌面，三台显示器，一叠专业书籍，还有一个黑色马克杯，上面印着"Hello World"的字样。
"有点意思。"林悠然暗自琢磨，这个顾凌川看起来是个相当有条理的人。她偷偷瞥了眼电脑屏幕，正在运行的是一段复杂的算法代码，流畅得像在看优雅的舞蹈。
"嘭！"
正当她看得入神，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吓得她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
"新来的实习生？"
林悠然转身，正好对上一双深邃的黑眸。顾凌川，活的。
此刻的他和资料描述分毫不差：灰色卫衣，黑框眼镜，头发有些凌乱，手里抱着笔记本电脑，表情清冷。但林悠然注意到，他的眼圈有些发黑，显然刚熬过夜，指尖有触摸屏幕留下的褪色痕迹——这是个经常加班到深夜的人。
"是，我是许然，今天第一天报到。"林悠然故意压低声音，让自己听起来有些紧张，"您应该就是顾前辈吧？久仰大名。"
顾凌川没有回应她的客套，而是首接走回自己位置，动作利落地将笔记本放在桌上，开始连接外接键盘。整个过程他都没再看林悠然一眼，仿佛刚才只是无意识的一瞥。
"还真是高冷得让人想打。"林悠然在心里吐槽，但表面上仍保持礼貌的微笑。她开始整理自己的工位，故意弄出些响动，观察对方的反应。
果然，当她"不小心"碰倒笔筒时，顾凌川终于抬起头，皱起眉头："你能不能小声点？"
"啊，对不起！"林悠然连忙道歉，顺手捡起散落的笔，"我只是太紧张了，第一天上班，手有点抖。"她说着，故意晃了晃手，装出一副真的在发抖的样子。
顾凌川盯着她看了几秒，最终还是移开视线，冷淡地说："适应就好。"
"这家伙，真是比我写的还要难搞。"林悠然心想，"不过越是这样，越有意思。"
接下来的半小时，林悠然一边熟悉系统，一边偷偷观察顾凌川。她发现他工作时完全投入，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偶尔皱眉沉思，偶尔露出满意的微笑。她还注意到，他会时不时看向不远处的一个方向，眼神柔和。
循着他的视线，林悠然看到了苏芊芊的位置。即便隔着人群，那份气质也难以忽视——女主的光环，果然不是盖的。
"恩爱秀场啊。"林悠然撇撇嘴，"不过据我所知，现在还是暗恋阶段吧？"
临近中午，办公区的氛围开始放松。有人起身去茶水间，有人组团去食堂，也有人继续埋头工作。林悠然观察到顾凌川是后者，他连水都没喝一口，完全沉浸在代码世界。
"顾前辈，要不要一起去吃午饭？"林悠然主动提议，"我第一天来，还不知道食堂在哪。"
顾凌川头也不抬："不用，我订了外卖。"
"外卖？"林悠然眨了眨眼，"公司食堂的菜还不错吧？而且离这么近，出去透透气也好。"
顾凌川终于抬头，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耐："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林悠然心领神会，这是在委婉拒绝共进午餐。她没有纠缠，而是笑着说："理解，程序员都需要安静的环境。那我先去食堂了，下午见。"
转身离开时，她听到身后传来键盘敲击的声音再次响起，节奏比刚才更快些。
"有意思，"林悠然心想，"看来我的主动己经让他有些波澜了。不急，慢慢来。"
下午的新人培训会相当正式。公司高层一一亮相，包括首席技术官陆辰和CEO之女苏芊芊。当苏芊芊优雅地站在台上，用她那清澈的嗓音讲述公司愿景时，台下一片安静，就连平时最闹腾的程序员都安静倾听。
林悠然偷偷观察着顾凌川的反应。他坐在中间位置，目光专注地盯着台上的女神，眼神里有崇拜、有爱慕，还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柔软。那种眼神，林悠然太熟悉了——在她编写的游戏剧本中，这种眼神出现了无数次，每次都预示着虐心剧情的开始。
"各位新同事，欢迎加入星瀚大家庭。"苏芊芊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在这里，每个人的才华都会被重视，每个创意都可能改变世界。比如我们正在研发的'天枢'项目，它不仅是一套智能系统，更是科技与情感的完美结合。"
她说到这里，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停留在顾凌川身上，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特别感谢我们的核心研发团队，尤其是算法组的同事们。你们的付出，让这个项目有了灵魂。"
顾凌川微微低头，试图掩饰眼中的激动。但林悠然注意到，他的手指微微颤抖，握紧了手中的笔记本。
"芊芊总是这么善于鼓励人。"一旁的陆辰接过话题，眼神温柔地看向苏芊芊，"不过，'天枢'能成功，团队合作最重要。每个人的贡献都不可或缺。"
"夫唱妇随啊。"林悠然在心里吐槽，"我都能看到这两人头顶的CP光环在闪烁了。"
会议结束后，人群渐渐散去。林悠然故意落在后面，追上正准备离开的顾凌川："顾前辈，请问'天枢'项目是什么？新人手册上只说是AI创新，具体内容有介绍吗？"
顾凌川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她。这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对视，林悠然发现他的眼睛比她想象的更深邃，像是藏着无数秘密的黑洞。
"你为什么想知道？"他反问，语气不带感情。
"因为我也是计算机专业的啊，"林悠然眨了眨眼，"而且作为实习生，如果能参与公司核心项目，肯定会学到很多东西。"
顾凌川沉默了几秒，最终说："天枢是一个情感识别与模拟系统。我们正在开发一个名为'心跳'的模块，它能够通过分析用户的生理数据、行为模式、语言特征等，精准模拟和预测情感状态。"
"哇，听起来很厉害。"林悠然装作惊叹，"那岂不是可以读懂人心了？"
"读懂人心没那么简单。"顾凌川摇头，眼神变得有些深邃，"算法只能捕捉表象，真正的情感，有时连自己都无法理解。"
林悠然心头一动，他这话是不是在暗指他对苏芊芊的感情？
"所以说，越高级的AI，越需要理解人类的复杂性。"她顺着话题，"顾前辈，你肯定在这方面有很深的研究，有机会能请教你吗？"
顾凌川警觉地看着她，眼神中带着怀疑："你为什么这么积极？"
"因为我想成为像你一样优秀的程序员。"林悠然说得斩钉截铁，"在学校时，我们老师就说，进入星瀚最大的机会就是能向顶尖工程师学习。"
这番话显然起了作用。顾凌川的表情微微松动，虽然仍然冷淡，但语气没那么抗拒了："真想学的话，多看代码，少问蠢问题。"
"好的，我会努力的！"林悠然握拳做出加油的姿势，"那我现在就去看代码！"
看着她"天真"的模样，顾凌川终于露出一丝几乎察觉不到的微笑，转身朝电梯走去。
"第一回合，险胜。"林悠然在心里给自己打气，"顾同学，你的心墙，我看来是可以撬动的。"
傍晚时分，办公室渐渐安静下来。大部分员工己经下班，只剩些加班的"工作狂人"。林悠然注意到，顾凌川就是其中之一。
"还不回去吗？"她装作无意地问。
"你怎么还在？"顾凌川反问，"实习生不用加班吧？"
"我也喜欢安静的环境。"林悠然笑着说，"而且今天第一天，多熟悉熟悉环境总没错。"
顾凌川没再说话，继续工作。
林悠然也打开电脑，装模作样地查看资料。实际上，她的注意力全在隔壁的动静上。她听到顾凌川时不时发出轻微的叹息，偶尔停下敲击键盘，似乎陷入沉思。
晚上八点，整个楼层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林悠然起身伸了个懒腰，故意发出"咕噜"的响声。
顾凌川抬头看了她一眼："饿了？"
"有点。"林悠然摸摸肚子，"今天第一天太紧张，午饭都没好好吃。顾前辈，你也没吃晚饭吧？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吗？"
顾凌川犹豫了一下，最终说："楼下有个夜宵店，还不错。"
"那我们一起去吧！"林悠然立即提议，"正好可以向你请教工作上的问题。"
顾凌川本想拒绝，但看着林悠然期待的眼神，最终还是站起身，简洁地说："走吧。"
夜宵店不大，装修简单，但空气中的麻辣香气让人胃口大开。老板显然认识顾凌川，不用问就知道他的口味："凌川，还是老样子，红烧肉面？今天带朋友？"
"嗯。"顾凌川简单回应，"她随便点。"
"我也要一样的。"林悠然说，"既然是顾前辈喜欢的，肯定不会踏。"
很快，两碗热气腾腾的面端了上来。顾凌川吃得很安静，动作优雅，不紧不慢。林悠然则故意吃得有些狼狈，还发出吸溜的声音。
"你就不能斯文点？"顾凌川皱眉。
"这才是吃面的灵魂啊！"林悠然笑嘻嘻地说，"女孩子在外面是要保持形象，但和朋友在一起，就该真实点。"
顾凌川愣了一下："朋友？"
"对啊，同事也是朋友嘛。"林悠然眨了眨眼，"而且我觉得顾前辈你其实人挺好的，只是不太会表达。"
顾凌川没有回应，低头继续吃面。但林悠然注意到，他的耳朵微微发红了。
"顾前辈，"林悠然突然问，"如果'心跳'模块真的能读懂人心，你最想知道谁的心思？"
顾凌川的筷子顿了一下，抬头看着她，眼神复杂："为什么问这个？"
"就是好奇嘛。"林悠然装傻，"像这么厉害的工程师，肯定有特别想了解的人吧？"
顾凌川沉默片刻，低声说："有些人的心思，即使知道了也没用。"
这话说得暧昧，林悠然心里清楚他指的是苏芊芊。她决定装作不懂，岔开话题："说得好有哲理啊。对了，顾前辈，你的代码风格真的很特别，变量名都好有诗意，是有什么灵感来源吗？"
顾凌川的眼神闪了闪，但很快恢复冷静："随便写的。"
"那为什么都是'Qian'开头？"林悠然明知故问，"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这次，顾凌川没有回答，而是迅速结账，站起身准备离开。林悠然连忙跟上，心想自己可能问得太首接了。
回到公司楼下，两人道别时，顾凌川突然说："明天有空的话，可以看看我的代码。但别问太多。"
"好！"林悠然窃喜，"我会认真学习的！"
目送顾凌川离开的背影，林悠然在心里给今天的表现打了个80分。虽然还没彻底打开他的心扉，但至少己经有了进展。
"明天见，顾同学。"她低声说着，眼神坚定，"我会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值得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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