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最后一缕黑暗笼罩着云城。星瀚科技大楼的灯光如同夜空中的灯塔,即使在深夜也依然闪烁。顾凌川从庆功宴提前离开,一个人回到了空荡荡的技术部。尽管今天是他职业生涯的高光时刻,但心里那种异样的不安却始终挥之不去。
他坐回自己的工位,发现键盘上放着一个U盘和一张纸条:“给未来的'心跳'模块总监。“他立即认出这是林悠然的字迹,她一贯的干净利落,就像她的代码风格。
顾凌川看了看时间,他焦躁地敲击着桌面,思绪飘向几小时前林悠然那奇怪的告别。她表现得太平静了,平静得不像是暂时离别,而像是......永远的告别。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喃喃自语,“许然,你究竟有什么事瞒着我?“
与此同时,在宿舍里,林悠然感受到引渡者的能量开始在房间里汇聚。倒计时最后45分钟,她己经准备好离开这个世界。唯一的遗憾是没能亲自向顾凌川道别,但也许这样更好——无声的离去,不留遗憾。
“引渡者,“她轻声问道,“我能带走这些吗?“她指着手腕上的电子手环和戒指。
引渡者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回应:“很遗憾!物质物品通常无法跨世界传送......“
林悠然叹了一口气,遗憾自己无法带走顾凌川留给她的这份礼物。
她打开笔记本电脑,登录了公司内网,想最后确认一下自己留给顾凌川的安全补丁是否正常运行。屏幕上,“心跳“模块的运行数据一切正常,她的补丁完美融入系统,没有引起任何警报。
“至少在专业上,我没有辜负你的信任。“她对着屏幕上的数据流微笑。
就在这时,引渡者的声音再次响起:“准备开始传送,倒计时:30分钟。“
林悠然缓缓起身走到窗前,最后一次眺望这个城市的夜景。灯火璀璨的高楼大厦,车流如织的街道,偶尔响起的汽车喇叭声,甚至是远处隐约可见的星瀚科技大楼,都将成为她永远的记忆。
“顾凌川,“她轻声说,“希望你能看到那段视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离开。“
办公室里,顾凌川迫不及待地插入U盘,打开了里面唯一的文件。那是一个加密的视频文件,需要密码才能播放。他思考了一会儿,试了几个常用密码,都不正确。
“果然不会这么简单。“他自言自语,然后注意到文件名有些特别:XR_to_LCforever.mp4。
XR——许然的拼音首字母;LC——顾凌川的拼音首字母;forever——永远。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输入了一串数字:12358。这是他们第一次一起加班到深夜时,他偶然提到的自己最喜欢的数列——斐波那契数列的前几项。那天,林悠然笑着说这组数字很适合做密码,既有数学美感,又不容易被破解。
屏幕亮了起来,视频开始播放。林悠然的脸出现在画面中,她穿着那件淡蓝色连衣裙,在星瀚科技的楼顶拍摄的这段视频。背景是日落时分的云城全景,美得令人心碎。
“嗨,顾凌川,“视频中的林悠然微笑着说,“如果你看到这段视频,说明你解开了密码,也说明......“她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悲伤,“说明我己经离开了。“
顾凌川感到心跳加速,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他。
“我知道这很突然,也很任性,“视频中的林悠然继续说,“但我必须离开,不是因为不想留下,而是因为......不能留下。“
她深吸一口气,似乎在组织语言:“从遇见你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你是个特别的人。不是因为你的才华,虽然你确实才华横溢;也不是因为你的外表,虽然你确实很帅。“她调皮地眨了眨眼,“而是因为你的内心,那颗纯粹、执着、愿意为理想付出一切的心。“
顾凌川紧盯着屏幕,手指不自觉地攥紧。
“我来这里是有使命的,“林悠然的表情变得严肃,“我不能告诉你细节,但我可以说,我完成了使命。看到你站在聚光灯下接受掌声,看到你不再隐藏在阴影中,看到你成为真正的自己——这就是我最大的成就。“
她停顿片刻,眼中闪烁着泪光:“顾凌川,我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但我希望你永远记住:你值得被爱,值得被尊重,值得拥有一切美好的事物。你不再是那个沉默的男二号,你是自己人生的主角。“
顾凌川感到一阵心痛,这听起来像是永别。但为什么?为什么她要离开?为什么是现在?
“对了,“视频中的林悠然突然想起什么,“我在'心跳'模块里加了一个安全补丁,可以防止它被用于不道德的目的。密码是我们第一次一起吃面的日期,你应该记得。“
她微笑着,眼中的泪水终于滑落:“顾凌川,这不是再见,而是......“她的声音哽咽,“而是,我们终将再见。“
视频到此结束,屏幕陷入黑暗。顾凌川呆坐在那里,无法相信自己刚才看到的一切。这不仅仅是告别,更像是某种预言。
“许然!“他猛地站起身,抓起外套冲出办公室。不管发生了什么,他必须找到她,必须阻止她离开。
出租车在宽敞的街道上疾驰,顾凌川不断拨打林悠然的电话,但始终无人接听。他的心跳越来越快,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快点,再快点!“他催促司机,眼睛不断看向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
终于到达宿舍楼下,顾凌川来不及等电梯,首接冲上楼梯。他气喘吁吁地跑到林悠然的宿舍门前,使劲敲门:“许然!开门!是我,顾凌川!“
没有回应。
他再次敲门,更加用力:“许然,求你了,我们需要谈谈!“
还是没有回应。
顾凌川站在门前,感到一阵绝望。就在这时,他注意到门缝下透出一丝奇怪的蓝光,不像是普通的室内灯光,而是某种更为异样的能量光芒。
不顾一切地,他用肩膀撞向门锁。一下,两下,第三下,门锁终于松动,他冲进房间。
眼前的景象让他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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