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了张嘴，声音沙哑：“清......清禾师姐。”
“别动！”
苏清禾冰凉的指尖轻轻按住她的肩膀，力道却克制得近乎颤抖。
“你的右手腕骨碎了，大夫说至少要养半个月。”
她的声音突然哽住，红着眼眶别过脸去。
“对不起阿瑶，又害你受伤了。”
温热的液体滴落在姜瑶唇角，带着咸涩的味道。
她这才发现苏清禾早己泪流满面，泪珠大颗大颗砸在她苍白的皮肤上，姜瑶想要调侃的话卡在喉咙里，满心只剩酸涩。
她艰难地转动眼珠，努力挤出一抹笑。
“清禾师姐别哭啦，我现在不是好好的没事吗？小美人儿的眼泪都滴在我的嘴上，就像滴在我的心里一样，让阿瑶好生心疼呀。”
她顿了顿，看着自己无法动弹的手臂，“我现在手动不了，你看，都擦不了你的眼泪了。”
苏清禾愣了愣，颤抖的手指抚上她的唇角，轻轻擦去沾着的泪痕。
“又开我的玩笑！”
苏清禾破涕为笑，声音里却还带着抽噎。
“再这么逞强，下次就让你疼死算了。”
姜瑶望着苏清禾泛红的眼眶，她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却见苏清禾突然垂下眼眸，愧疚再次爬上她的眉眼：“是我大意，明知柳青璃设下陷阱。”
“该说谢谢的人是我。”
姜瑶急忙打断她的话，喉间的伤口随着说话隐隐作痛，“每一次都是你护着我这个菜鸟。”
“菜鸟是什么意思？”苏清禾突然抬头，疑惑地看着她。
姜瑶这才惊觉自己说漏了嘴。
这个词属于她早己回不去的现代世界，在这个修真界显得如此突兀。
她转了转眼珠，笑道：“菜鸟就是......很弱很弱的意思。你看我，没有灵力，还总是连累你，可不就是菜鸟嘛？”
她故意做出可怜巴巴的表情，“所以需要清禾师姐永远保护我呀！”
“别这么说。”苏清禾的眼神坚定得不可思议。
“你不是菜鸟，我一定会找到灵花，让你恢复灵力。”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只要我还活着，就会永远保护阿瑶。”
话音未落，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阮棠抱着一捆草药跌跌撞撞冲进来：“姐姐！你醒了！”
她扑到床边，“要不是姐姐，我早就死在那些妖物手里了！我才是真正的菜鸟！”
姜瑶看着阮棠脏兮兮的裙摆和脸上未擦净的灰痕，心中一紧：“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她顿了顿，眼神中满是担忧，“柳青璃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跟着我们，只会陷入更多危险。”
“我不怕！”
“当初要不是姐姐把我从山贼手里救出来，我早就......”
她的声音突然哽咽，“我这条命都是姐姐给的，就算再危险，我也要和姐姐们在一起！”
苏清禾拾起药碗，舀起一勺汤药吹了吹：“先把药喝了，你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好好养伤。”
姜瑶咽下带着苦味的汤药，突然想起自己死前的片段，那把锈剑刮擦脖颈的钝痛，柳青璃面罩下疯狂的眼神。
黑市的阴云在头顶徘徊了半个月，终于在姜瑶能活动手指的那天裂开道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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