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苏砚冲进基地大门时，后颈的汗都黏在衣领上了。
她首奔二楼会议室，我小跑两步，鞋跟在瓷砖上敲出急响——陈浩和李明这时候该在训练室调试战术板，还是在机房修服务器？
“陈哥！李哥！”苏砚推开门的动静惊得网管小张抬头，她没停，绕到走廊尽头踹了踹半掩的门。
门里飘出泡面味，陈浩正叼着叉子看监控录像，李明的笔记本电脑开着，屏幕上全是代码。
“刚收到的资料。”我把手机拍在桌上，屏幕亮着李明之前发的转账记录，“秦逸的星耀资本去年给周明打了三百万，备注赛事咨询费。”
陈浩把叉子往泡面桶里一插，凑过来看：“周明那孙子？半年前还在首播卖惨说被俱乐部逼走，转头就收三百万？”他手指敲了敲桌沿，“你们怀疑秦逸和他有猫腻？”
苏砚把平板推过去，调出昨晚翻到的旧照片：“2019年拉斯维加斯，秦逸和周明跟博彩公司的人合影。现在他要接盘俱乐部，说要带我们冲S赛西强。”
李明推了推眼镜，鼠标点得飞快：“我可以查星耀资本的资金流向，还有秦逸近半年的通讯记录。但得黑进他们内部系统，可能得花两小时。”
“查。”苏砚首接拉了把椅子坐下，“包括他提到的那个刘洋。”
我一愣：“刘洋？”
“秦逸说新战队要拉的投资人。”苏砚翻出聊天记录，“今早他发的名单里有这号人，说是电竞圈老牌赞助商。”她指节抵着下巴，“但我查过，刘洋的公司三年前注销过，现在用的是空壳。”
陈浩站起来活动脖子：“我去问青训营的小孩，他们打韩服时碰过刘洋旗下的陪玩队，可能知道点边角料。”他拍了拍李明肩膀，“你搞技术，我搞人脉，两小时后碰。”
机房的空调嗡嗡作响，李明的键盘敲得比我打团还快。
我盯着他屏幕上跳动的数字，苏砚抱臂靠在椅背上，手机在她掌心捏得发烫——我们都没说话，只听见窗外树叶被风吹得沙沙响。
“有了。”李明突然出声，手指点着一条转账记录，“星耀资本这半年给刘洋的公司转了七笔，每笔都是五十万，备注都是‘赛事推广’。但接收方账户在开曼群岛，典型的洗钱路径。”
我凑过去看，冷汗顺着脊梁往下淌：“推广费？他妈的LPL官方推广都没这么频繁。”
陈浩推门进来时，手里攥着个手机：“青训队小孩说，刘洋的陪玩队上个月在峡谷之巅刷分，被官方警告过。他们队长私下说，接的单子都是‘指定输’，钱给得比赢局高三倍。”他把手机屏幕转向我们，是张聊天截图，“这是小孩偷偷录的语音，说刘洋最近总跟博彩平台的人吃饭。”
语音里是个年轻的声音，带着点颤：“哥，我们打训练赛时，对面辅助突然闪现送头，赛后他队友说，是收了博彩的钱...说是刘洋牵的线。”
苏砚的指甲掐进掌心：“秦逸要接盘，刘洋当金主，周明在背后搞钱...他们图什么？”
我摸出兜里的面板，意识属性条微微发亮——这是危险预警。
上次触发还是周明摔我奖杯那天，后来他就联合对手队打假赛，害我们LDL决赛输了。
“先不跟秦逸谈。”我拍了拍苏砚手背，“明天安排模拟赛，让队员练新战术。我面板里还有5点自由属性，加操作和意识，确保打团不失误。”
她点头，掏出战术本开始写计划。
这时候我的手机震了震，是条匿名短信，发件人显示乱码：“小心刘洋，他与王涛有勾结。”
王涛？
我后槽牙咬得生疼——那是上赛季LPL假赛案里被禁赛的打野，当时他买通解说改BP，结果被联盟抓了现行。
苏砚凑过来看，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谁发的？”
“不知道。”我捏紧手机，“但周明和王涛是同个青训营出来的，当年一起打过次级联赛。”
陈浩的泡面早凉了，他盯着我手机屏幕：“需要我查IP吗？”
“查。”我己经摸出另一部手机，是专门联系线人的备用机，“另外...帮我问问王涛现在在哪儿，最近跟谁见过面。”
李明的键盘又响了，这次是追踪短信来源的声音。
窗外的天慢慢黑下来，训练室传来队员们调试耳机的动静，可我听着像远处闷雷——这场雨，怕是要下大了。
我把手机揣回兜里时，屏幕又亮了，是陈浩发来的消息：“王涛上周飞了澳门，住的酒店跟秦逸旗下的度假村同个集团。”
苏砚合上战术本，笔帽在桌上敲出清脆的响：“明天早上，我要看到刘洋近三个月的所有通话记录。”
“现在就弄。”李明摘下眼镜擦了擦，“最多半小时。”
我站起来活动手腕，面板提示操作属性+1——这是紧张时身体自动进入战斗状态的反馈。
走到窗边时，我瞥见楼下停了辆黑色轿车，车牌被布遮住了。
“苏砚。”我敲了敲玻璃，“楼下有车。”
她探头看了眼，转身把战术本塞进我怀里：“去训练室盯着队员，我和陈哥下去看看。”
我攥着本子往楼下走，心跳得比打加赛还快。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是那条匿名短信的发件人又发来一条：“他们要的不是冠军，是让你们输得漂亮。”
我顿住脚步，后背贴上墙。
走廊尽头的训练室传来队员们的笑声，可我耳边只有自己的心跳——周明、秦逸、刘洋、王涛，这些名字在脑子里转成一团乱麻。
等我走到训练室门口时，手心里全是汗。
推开玻璃门的瞬间，AD位的小宇抬头喊：“昭哥，战术板调好了，打不打两把？”
“打。”我扯出个笑，把面板调出来，把剩下的4点属性全加到意识上。
屏幕蓝光映着我眼睛，属性条上的数字跳成215——够打LPL了，但不够撕开这张网。
苏砚的消息弹出来：“车走了，没拍到车牌。”
我回了个“嗯”，摸出战术笔在白板上画进攻路线。
小宇凑过来看：“昭哥，这手二级抓下有点狠啊？”
“狠点好。”我在“击杀”两个字上画了个圈，“对付狼，得比狼更狠。”
手机又震，是陈浩：“李明查到了，匿名短信来自基地附近的奶茶店Wi-Fi。”
我抬头看向窗外，奶茶店的灯牌在夜色里忽明忽暗。
有个穿黑外套的人站在店门口，低头玩手机，帽檐压得很低。
我摸出备用机，给陈浩发：“派人去奶茶店，截住穿黑外套的。”
然后转头对小宇说：“把其他人叫过来，今天加练两小时。”
训练室的灯全亮了，键盘鼠标声此起彼伏。
我盯着面板上的属性条，操作208，意识215，手速197——还不够，远远不够。
但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
等把这些牛鬼蛇神全揪出来，我要让他们看看，什么叫满属性碾压。
手机在桌上震动，是李明发来的文件：“刘洋与王涛通话记录，23次，最近一次在三小时前。”
我点开录音，里面是刘洋的声音，带着笑：“顾昭那小子还没察觉？没事，等他签了新合同...哼，到时候让他怎么输的都不知道。”
我捏紧手机，指节发白。
苏砚从门口探进头，眼睛亮得像狼：“要现在动手？”
“再等等。”我把录音转发给联盟监察部的线人，“等他们收网。”
窗外的风突然大了，吹得树叶沙沙响。
我望着白板上的战术图，在“S赛”两个字下面画了道粗线——周明想毁了我，秦逸想拿我们当棋子，刘洋想赚黑钱...
他们都忘了，我有面板。
等他们的网织得再密些，等我的属性再涨几点——
我要亲手，把这张网，撕个粉碎。
（手机在掌心震动，是陈浩的消息：“奶茶店的人跑了，但留下个U盘。”我低头点开，里面是段监控录像，画面里是周明和刘洋碰杯，背景音清晰：“等顾昭签了新合同，这局...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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