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风云再起，共谋未来

咖啡厅里，丝丝凉意的冷气轻拂过后颈，带来一阵沁人的寒意。周围摆放着几张桌椅，有几桌顾客正各自交谈着。 我盯着张晨手中皱巴巴的文件封皮，他刚才推门进来时带起的风还在翻动着纸页，老周禁赛新闻的标题在我眼前晃动：“LPL选手周明涉假赛，终身禁入职业圈”。此时，旁边的一桌顾客正低声讨论着电竞新闻，时不时投来好奇的目光。 “顾选手？”张晨把文件放在桌上，用指尖敲了敲折角，脸上带着认真的神情，“我不认同王伟那套做法。洗钱、虚增预算，他把战队当成了提款机。” 我没有回应，拇指着战术耳机，仿佛还能感受到苏砚的呼吸声在里面萦绕，她应该正在用手机调查张晨的底细。 “上周他让我做假账，我拒绝了。”张晨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动作比王伟轻柔许多，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 “今天警察来之前，我刚把他的那套流水单备份发给了经侦部门。” 我眯起眼睛问：“证据呢？” 他从文件袋里抽出一沓转账记录，纸张摩擦的声音清晰可闻，最上面是王伟账户打给境外空壳公司的两千万。 “这是他让财务做的假合同，我拍了照。” 苏砚的手机在我口袋里震动了两下，轻微的震动感透过布料传来。 她的消息弹了出来：“张晨近三年注册了三家科技公司，纳税记录正常，去年还给LDL青训捐赠过训练设备。” 我捏着手机，没有抬头，问道：“合作方案呢？” “青训预算五千万，实实在在地用在关键地方。”张晨翻开文件，里面不是之前王伟那种华而不实的PPT，而是详细的设备清单，纸张翻动的声音在安静的咖啡厅里格外清晰。“诺瓦X5训练舱，我联系了厂商，可以拿到内部价，二十万一台，先买五十台。”他指着第二页说，“教练团队我挖来了EDG二队的战术指导，还有韩国LCK退役的辅助选手来当操作教练，合同都谈好了。” 我扫了一眼薪资表，数字比市面上高出两成。“为什么找我？” “你有实力。”张晨突然笑了，左嘴角上扬了半寸，和老周首播时的小动作一模一样，但眼神很坚定。“上周看了你和LPL二队的训练赛，操作分235，意识分228——面板综合评分231，明年进LPL没问题。” 我心里一紧，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这数据连俱乐部管理层都未必知道，他是怎么拿到的？ 苏砚的消息又进来了：“张晨三个月前收购了电竞数据公司‘鹰眼’15%的股份，能够调取职业选手的训练数据。” 我拿出战术耳机，假装调整耳麦，低声问道：“苏砚？” “他说的设备价格是对的。”她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来，带着一丝沉稳，“教练团队的资料我查过了，那个韩国辅助选手确实在LCK打了三年，去年退役后从事青训工作，带出来的新人有两个进了LPL。” 我把文件退了回去：“合同呢？” “在这儿。”张晨抽出最后一页，“战队股份你占15%，苏小姐作为战术总监占5%，青训成果达标还有分红。”他递过来一支笔，“我知道你提防我和老周的关系——大学室友是真，但三年前他搞假赛时，我就和他断了联系。” 我盯着他的眼睛，目光锐利。 他没有躲闪，瞳孔里映着咖啡厅的吊灯，亮得像淬过冰。 “签。”我说。 钢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如同春蚕在咀嚼桑叶。 苏砚从对面绕过来，指尖轻轻碰了碰我的手背，那轻柔的触感仿佛羽毛拂过，她刚才肯定在调查张晨的银行流水和法律纠纷，现在确认没问题。 签完字后，张晨把合同收进文件袋：“下周青训基地选址，需要你和苏小姐一起去看看。”他顿了顿，“对了，我联系过陈浩，他说只要你开口，随时可以来当青训主管。” 我想起了陈浩，前LPL上单，去年被老周挤走后开了一家电竞网吧。 上次他喝多了拍着我的肩膀说：“小顾，你要是组战队，哥给你当陪练。” “打个电话？”苏砚掏出手机，己经调出了陈浩的号码。 半小时后，陈浩风风火火地冲进咖啡厅，运动外套上还沾着网吧的烟味，那股烟味随着他的动作飘散开来。 “真让我当主管？”他挠了挠寸头，脸上带着一丝惊喜与疑惑，“我那点经验够吗？” “你带过二队新人。”我把张晨的设备清单推给他，“教他们补刀、防Gank，比那些纸上谈兵的教练强。” 陈浩翻看着清单，眼睛亮了起来，仿佛有星星在闪烁：“五十台诺瓦X5？我靠，当年我们队就两台，还得排队用。”他啪的一声合上文件，声音清脆响亮，“明天我就去网吧退租，后天搬去基地！” 张晨笑了：“我让司机送你们过去，先看看几处备选地址。” 我们收拾好东西往外走。 苏砚走在我旁边，手机屏幕亮着，是她刚收到的调查结果：张晨名下公司无法律纠纷，个人信用评级AAA。 出了咖啡厅，夕阳把广告牌照得金红一片，那绚丽的色彩如同梦幻的画卷。 我拿出手机想看看时间，屏幕突然亮了——是一条新短信，号码陌生，内容只有七个字：“游戏还没结束。” 后颈的汗毛竖了起来，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往上窜。 我抬头看苏砚，她正低头回消息，发梢在风中飘动，那发丝如同轻柔的丝线。 我把手机塞回口袋，手指碰到了她的手背。 她反手握住我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指缝传过来，像一块焐热的玉。 张晨的车停在路边，陈浩己经坐在后座，正和司机聊训练舱的型号，他们的交谈声在空气中回荡。 风掀起我领口的战术耳机线，苏砚的声音轻轻传出来：“周明的手机号，刚定位到韩国仁川。” 我紧紧握住她的手。 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叠在一起，像两把交叠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