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暗线揭幕

我攥着裤兜里的U盘往基地跑，凛冽的风如冰冷的手，灌进领口，后颈一阵冰凉。风在耳边呼啸，像是在催促着我加快脚步。 手机在口袋里震了三次，震动感透过衣料清晰地传递到我手上。我掏出来看，屏幕上亮起苏砚的消息：「安全，你那边？」 我回了个「见面说」，刚锁屏又震，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我是赵刚，周明旧友。三点半，老地方咖啡馆。」 老地方？ 我脚步顿住，心中涌起一丝疑惑。 上个月帮周明处理粉丝闹事，他提过常和发小在人民公园旁的咖啡馆下棋。 我看了眼表，两点五十五。 推开咖啡馆门时，门上的铃铛清脆地响着，比昨天更加尖锐，仿佛在警示着什么。咖啡馆里灯光昏黄，木质的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墙壁上挂着几幅抽象的画。靠窗第三桌坐着个穿灰夹克的男人，正低头搅咖啡，杯里的方糖在勺子的搅拌下碎成渣，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他抬头，我看到他眼角有细密的细纹，头发有些凌乱，右手拇指指甲裂了道缝——和周明首播时总拍他手背的那只手一模一样。 「顾昭。」他声音发紧，杯子碰着碟子当啷响，在这安静的咖啡馆里格外刺耳，「我知道你在查周明。」 我拉椅子坐下，金属椅腿刮过地面，那尖锐的声音像指甲划黑板，让我头皮发麻。 「你怎么找到我？」 「他手机里存着你的定位记录。」赵刚喉结动了动，眼神有些闪躲，「上周他让我黑你社交账号，说要造你打假赛的聊天记录。」 我脊梁骨一凉，后背冒出一层冷汗。 上回训练赛结束，有粉丝截了张我和替补的聊天截图，说我们「商量剧本」，后来证明是P的——难道源头在这？ 「他不止买水军。」赵刚从外套内袋摸出个牛皮纸信封，推过来时指尖在抖，信封与桌面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这是他找黑客改你训练数据的合同，还有给营销号的打款记录。他要在LPL资格赛之前，把你搞成『联盟毒瘤』。」 我捏开信封，里面是扫描件，纸张发出沙沙的声音。甲方栏签着「周明」，乙方是个叫「暗夜」的黑客组织。 最底下一页是聊天记录截图，周明说：「要让他的操作评分掉到180，LPL准入线都摸不着。」 「为什么帮我？」我盯着他发红的眼尾，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和愧疚，「上周酒局你还帮他挡酒。」 赵刚突然攥紧杯子，指节发白，他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前天他让我去盯苏砚。」他声音哑了，带着一丝愤怒，「我跟到地下车库，看见他的人往她车胎里扎钉子。」他抬头，眼里烧着火，「我发小不是这样的。」 我摸出手机拍证据，镜头晃了两次才对上焦，快门声在这安静的环境中格外清晰。「还有吗？」 「他联系了LDL的裁判。」赵刚从口袋里摸出张纸条，纸条在他手中发出轻微的声响，「资格赛第三场，对星耀战队，裁判会调监控角度，把你闪现撞墙的镜头剪成失误集锦。」 我心跳快得耳鸣，耳边只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上回训练赛我闪现撞墙是因为键盘卡键，后来换了机械轴——周明连这个都算到了？ 手机在桌下震动，是苏砚的视频邀请。 我按掉，给她发了条语音：「查周明近三个月所有裁判接触记录，重点LDL资格赛第三场。」 赵刚突然看了眼窗外，猛地站起来，脸上露出紧张的神情：「有人拍照。」他抓起外套罩住信封，动作迅速而慌乱，「走后门！」 我跟着他钻进后厨，阿姨举着锅铲，大声喊「不许偷菜」，声音在狭小的后厨里回荡。赵刚塞给她张红票子：「借过！」 巷子里风大，风呼啸着吹过，我把信封塞进怀里，信封贴着胸口，能感受到它的温度。赵刚拍了拍我肩膀，他的手掌粗糙而有力：「周明手里有个『保险盒』，在他城南仓库。」他指了指西边，「码头附近，红土墙那个。」 我想起昨天线人鞋底的红泥，后颈又开始发麻，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你怎么知道？」 「他喝醉说漏的。」赵刚倒退着往巷口走，身影在风中有些摇晃，「别信他说的任何话。」 他转身跑了，背影很快融进人流。 我摸出手机，给李明发消息：「紧急，需要查周明城南仓库。」 李明秒回：「五分钟前苏砚己经把坐标发我了，正在黑他的仓库监控。」 我往基地跑，风里飘着烤肠味，那味道混合着风的凉意，钻进我的鼻子。 路过报刊亭时，橱窗里的电竞报纸头条是「顾昭数据异常，恐失LPL资格」——和赵刚说的分毫不差。 推开基地门，苏砚正站在战术板前，板上贴着周明的照片，红笔圈着「假赛」「黑客」「裁判」。基地里灯光明亮，训练室的设备摆放得整整齐齐，墙上挂着战队的荣誉照片。 她抬头，眼睛亮得像淬了冰，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冷静：「李明说周明的黑客今晚十点攻击你的账号，他设了反追踪陷阱。」 我把信封拍在桌上，照片散落一地，纸张发出哗啦的声音。 「赵刚给的，还有城南仓库的线索。」 苏砚捡起一张合同，指甲在「暗夜」两个字上敲了敲，发出清脆的声响：「这个组织去年黑过LCK选手，联盟在查。」她抬头，「训练室的摄像头我换了加密的，李明说能防窃听。」 训练室里传来键盘声，那声音像密集的鼓点，替补队员小涛喊：「昭哥，战术训练赛准备好啦！」 我扯了扯领口，走到战术板前画了个圈，粉笔在板上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今晚加练反蹲战术，模拟裁判误判、镜头剪辑的情况。」我转头看苏砚，「你负责给队员们讲舆论应对，小涛上次被网暴哭了。」 苏砚点头，拿记号笔在「心理抗压」下画了条粗线，记号笔与板的摩擦声清晰可闻。 晚上九点，我坐在训练椅上调试键盘，手指在键盘上滑动，发出轻微的按键声。手机突然亮了。 是周明的微信，对话框里只有一句话：「这只是开始。」 我盯着屏幕，后槽牙咬得发酸，心中涌起一丝犹豫和猜测，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有什么阴谋在等着我？ 鼠标垫下压着赵刚给的纸条，边角被我捏出了褶子。 苏砚端着咖啡过来，杯壁上凝着水珠，水珠顺着杯壁滑落，滴在桌上发出滴答声。 「李明说陷阱己经布好，就等他们上钩。」她指了指我手机，「要回吗？」 我把手机倒扣在桌上，站起身拍了拍她肩膀，手掌落在她肩膀上发出轻轻的声响：「明天早上六点，紧急会议。」 窗外的灯次第亮起，照得训练室的战术板泛着冷光。 我听见小涛在隔壁喊「昭哥快来」，键盘声像密集的鼓点，敲得人心里发烫。 周明，这局，该我出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