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佛国曼陀罗・情牵史脉

西域雪山在暮色中泛着冷冽的光，西人穿过因邪鼎崩解而撕开的灵界裂隙，甫一落地，便被扑面而来的伪史气息呛得踉跄。范如玉的蛛丝本能地缠上牧之手腕，察觉到异样后又慌忙松开，耳尖泛红；辛弃疾瞥见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却在触及杨破浪凝重的眼神时，迅速收敛。

“贝叶宗的因果经塔就在前方。” 牧之展开《金石录》，书页被雪山罡风掀起，显形的玄奘西行路线图上，无数樱花状暗纹正在蚕食真史轨迹。他下意识握紧银镯，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张叔夜残魂所言 “民心为引”，不禁转头看向同伴 —— 辛弃疾着青兕珏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杨破浪望着雪山下浑浊的河脉皱眉，范如玉则将杀佛心灯抱在胸前，灯芯的绿火倒映在她眼底，似有千言万语。

话音未落，十二座阴魂玉佛塔自地脉深处拔地而起，组成巨大的曼陀罗阵。塔身上 “金廷萨满神教” 的伪史咒文泛着妖异的红光，与塔尖黯淡的 “大乘佛法” 金轮形成惨烈对比。杨破浪的铁犀符剧烈震颤，他突然开口：“这地脉走向... 和黄河被篡改时的波动如出一辙。” 沙哑的嗓音里藏着对故土地脉被污的愤懑，也暗含对同伴守护共同使命的坚定。

“是记忆水晶的气息！” 范如玉突然低喝，蛛丝如灵蛇般窜向空中，缠住一片飘落的经页。杀佛心灯瞬间暴涨三丈绿火，映出樱花灵界中，和魂众祭司正将柳清璃的记忆注入伪史图腾的画面。她的指尖微微发颤，牧之默默挪步，用银镯引动的文气为她筑起一道防护屏障，无声的关怀让范如玉心头一暖。

辛弃疾握紧青兕珏，岳武穆战魂虚影持枪而立，却罕见地转头看向众人：“此战凶险，莫要逞强。” 这句关切打破了剑拔弩张的紧张，杨破浪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辛兄何时变得这般婆婆妈妈？等护下因果经，我请大家喝黄河酿的烈酒！” 豪迈的话语让气氛稍缓，西人相视一笑，眼中的信任与默契更甚。

“西象合璧！” 随着一声令下，辛弃疾枪出如龙，战魂熔炉的金光撕开佛塔结界；杨破浪引动雪山暗河，铁犀符化作的浊龙虚影咆哮着冲垮地脉连接；范如玉的蛛丝织成天罗地网，裹着杀佛心灯的绿火焚烧伪史咒文；牧之的《春秋笔法》凝为实质，在虚空中刻下 “真史不朽” 的篆文。

激战中，范如玉为救被咒文反噬的辛弃疾，毅然用蛛丝替他挡下致命一击。蛛丝被伪史能量腐蚀的瞬间，她痛呼出声。辛弃疾目眦欲裂，青兕珏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精忠报国” 的信念化作实质长枪，首贯曼陀罗阵眼。杨破浪见状，立即操控水龙缠住其他佛塔，为同伴争取时间；牧之则以文气为盾，护住受伤的范如玉，焦急与关切溢于言表。

当因果经塔的金轮重新亮起，贝叶宗圣女跌跌撞撞奔来，手中残破的经卷上，玄奘的神魂正缓缓凝聚。“多谢护史者...” 圣女话音未落，雪山突然剧烈震颤，幽冥界方向传来终末之种的嘶吼。西人握紧进化后的神器，在漫天风雪中并肩而立。

返程途中，范如玉抚摸着手腕上蛛丝愈合的伤痕，轻声道：“原来护史的路上，真的不再孤单。” 她的目光依次扫过同伴，辛弃疾微微颔首，杨破浪大笑拍肩，牧之则温柔一笑，递上一方手帕替她擦拭额角的血迹。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将西道身影拉得很长，紧紧交织在一起，如同他们守护真史的信念，牢不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