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雷峰的弟子们瞧见苏郁微带着那少女前来,顿时交头接耳起来。
外门弟子们眼中满是好奇与兴奋,窃窃私语道:“哇,这姑娘是谁啊,长得可真好看。”
“估计是苏郁微峰主新收的弟子吧,这气质,一看就不凡。”
内门弟子们虽没有外门弟子那般咋呼,但也不禁暗自打量,低声议论着:“这小姑娘若是能加入咱们青雷峰,倒是为峰中添了一抹亮色。”
“对啊,咱们峰可是没有女弟子哟,嘿嘿……”
“你小声点,别胡说八道!洛清璃师姐不是女的吗?”
“你可拉倒吧,清璃师姐跟座冰山似的,对峰主都是冷言冷语的,你敢对她有想法?”
另一个被问到的弟子,吓得连忙摇头道:“不不不……我可没那么大胆子,你可别诽谤我!”
“不过,话又说回来,苏峰主怎么突然把她带来咱们这儿了,莫不是有什么打算……”
姜玄微微蹙眉,一脸严肃道:“我这里全是男弟子,有些不妥吧?”
苏郁微哪肯罢休,伸手便抓住姜玄的手臂,轻轻摇晃着,娇嗔道:“哎呀,姜师兄,没事的,又不是共浴,而且都穿着衣服,这是修炼嘛。”
西周弟子听闻,议论声愈发大了起来。“苏峰主这也太热情了吧,姜峰主估计顶不住咯。”
“嘿嘿……怎么觉得这苏峰主跟咱们峰主有些不为人知的事儿呢?”
“嗯……把觉得去掉!”另一人附和道。
“哎!说不定这小姑娘真能来咱们青雷峰一起修炼,以后就有眼福咯。”
姜玄冷着脸,猛地甩开苏郁微的手,没好气道:“你多大了,在世俗中都是当太奶的人了,还搞少女这套拉拉扯扯,能不能端庄稳重一点?让手下的弟子看到成何体统!”
苏郁微最恨别人提到年龄,顿时柳眉倒竖,杏目圆睁,怒道:“喂!姜玄!你到底答不答应?!还有,你才是太奶!你全家都太奶!”
姜玄似是拿她没有办法,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好……好吧,只要你不介意就好,她叫什么?”
苏郁微转怒为喜,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回头一把拉过少女,道:“这是云清窈,快点见过姜师伯。”
云清窈微微福身,脸颊绯红,声音如同黄莺出谷,腼腆地说道:“姜师伯好。”
姜玄略带微笑地看着云清窈,点了点头,心道:“这小姑娘长得是挺不错,底子也算上乘,但就是太腼腆了,跟九思那个清冷的性格不适合。”
姜玄摇了摇头,随后反应过来,暗自思忖:“嗯?我在想什么,不行不行,他应当以学业为重!”
姜玄清了清嗓子,恢复了往日的威严,道:“你去跟那些师兄打个招呼吧,明日辰时来这里就行。”说罢,便与苏郁微一起转身离开。
云清窈深吸一口气,迈着轻盈的步伐,朝着青雷峰弟子们走去。她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裙摆,头微微低垂,露出一小节白皙的脖颈,透着一股温婉腼腆的气质。每走一步,都仿佛带着如水的柔情,让人不禁心生怜惜。
青雷峰弟子们见云清窈走过来,一个个既兴奋又紧张。有的弟子紧张得双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放,有的则不停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衫。
一名外门弟子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道:“小……小师妹好啊。”
另一名弟子赶忙拉了他一下,低声埋怨道:“你能不能出息点,看你那紧张样。”
随即换上一副温和的笑容,对着云清窈说道:“云师妹,欢迎你来我们青雷峰啊。”
宁九思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就要离开。蒋温眼疾手快,连忙拦住宁九思,道:“九思你干啥去?人家小师妹要过来问好呢。”
宁九思并未回头,无奈道:“蒋师兄,我要回去修炼啊,我底子差,当然要勤奋一些,你们聊,回见!”
“哎哎哎,你这小子,这样的性格怎么招小姑娘喜欢,真是的,你底子差?那我是不是不该活着?说话不知道顾及我们这些老年人。”蒋温对宁九思的话很不满意,嘟囔道。
云清窈一一见过众人,却未发现宁九思的身影,不禁踮起脚尖,像只灵动的小鹿般来回张望。
她轻声问道:“蒋师兄,刚刚那个……”
蒋温还沉浸在小师妹的清纯模样和温声细语中,被突然问道,这才回过神来,忙不迭道:“哦哦哦,那个……九思啊,他有事先走了,这小子是个修炼狂人,来这里快两个月了,每天除了雷池,就是练功,要么就在房间修炼感悟,平时我们都很少见到他。”
云清窈望着远处,若有所思。又问道:“那他平时修炼怎么样?像他这么刻苦,一定很强吧?”
赵青表情怪异,坏笑着说道:“哎?云师妹,你……莫不是看上我们九思了吧?”
云清窈温婉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如同熟透的苹果,她低着头,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声音如蚊子一般,道:“师兄你说什么呢?”
几人见状,顿时起哄道:“我们说中了啊,哈哈……”
云清窈羞得无地自容,连忙用手捂住滚烫的脸颊,转身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般飞快地跑开了。
宁九思回到房间,盘膝坐下,缓缓打开《菩提明悟经》。这本经书并非修炼法门,而是一种让人心境澄明,避免被外界魔障所侵扰的心法。
“无上甚深微妙法,百千万劫难遭遇。明心见性破虚妄,灵台澄明照大千。”
宁九思默默念着上面的大纲,心有所感,继续读下去。他时而微微摇头,似乎并不认可其中的某些道理;偶尔又会轻轻微笑点头,仿佛其理与自身秉持的观点不谋而合。
良久后,宁九思合上了书,轻轻自语道:“世间没有完美的功法战技,包括心法,若是一味遵从古籍功法,终其一生不会有太大成就,起码不会超过功法创作者的实力。无论是修炼还是做人,都不能盲目地认同别人的观点。”
宁九思对于《菩提明悟经》中的一些观点并不认同,比如佛言:“众生皆困于执念,如蚕作茧自缚。财色名食睡,五欲如利刃割心。当知诸法无常,如露亦如电。执者迷,迷者苦,苦者轮回不息。”
宁九思则认为,众生当有执念,无论是普通人还是修行者皆有执念。普通人为了生计拼搏,换取钱财是为了自己与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修行者追求长生,探寻大道真谛……这些都没错。众生若没有了追求与执念,岂不是成为一潭死水?佛之所以能侃侃而谈放下,是因为有信徒信奉供养,若真如佛所说放下执念,那么失去了信徒的供养,人人无欲无求,这些佛还能否说出这种悖理?接受众生信仰之力,却让众生放下,岂不矛盾?
宁九思嘴角微微勾起,对于这种佛理,他实在难以苟同。不过,这经书也并非全无道理,有些心法还是相当值得认同的,比如佛言:“诸善男子,外魔非实,乃心识所化镜花水月耳。汝观那魑魅魍魉,或现美女色相,或化金刚怒目,或作同修诤论,或变师长训诫,其形虽异,皆因汝心有隙,方得乘虚而入。”
宁九思对此就十分认同,之前练习弑神枪法,会被枪法附带的杀意控制心神,完全归咎于自身心性不坚。
据古籍记载,青莲根茎被魔祖所得,炼制成弑神枪,创造枪法,当然会自带魔祖的杀意。宁九思想起往日仇怨,被杀意侵蚀,这也是必然的。
想到这里,宁九思不禁感叹道:“还好弑神枪破损,也没有用它练习,否则,恐怕一瞬间就会被杀意撕碎,最好的结果也是心神完全被控制,沉溺于魔道。”
宁九思缓缓闭上眼睛,取经书上佛理借鉴,结合自身明悟之理,在脑中不断演化弑神枪枪法。
期间,宁九思气势时而杀意滔天,仿佛置身于远古的修罗战场,让人胆寒;时而又平静如水,宛如宁静的深潭,波澜不惊。就这样,不断地演化改进,过去了整整西个时辰。
突然,宁九思猛地睁开双眼,眼中寒芒一闪而过,房间周围瞬间杀气冲天,仿佛有无数利刃在空气中穿梭。然而,他的眼神却格外清明,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洞悉一切。
宁九思收敛气势,轻声自语道:“杀伐之道并非不可取,人生在世,遭遇仇敌,当杀则杀,若一味地放下仇怨忍让,实乃病态之理。若有不杀之理,且心存让其改过之念,放过也无妨。我心即天心,我理即天理,心随我意,方是逍遥之道。”
宁九思缓缓起身,轻轻推开房门走了出去。此时己是申时末,秋风拂面,带来丝丝凉爽,枯黄的树叶随风飘落,宛如一只只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
“也不知母亲在家是否安好。”宁九思心中唯一的惦念就是母亲。他想起母亲那温柔的面容,心中满是牵挂。新生入学两年内,是不允许回家的,这规定让他心中不免有些惆怅。
“去找风如渊吃饭吧,上次匆忙,没有买日常用品和食物,这次要买一些。”宁九思暂且压下思乡之情,迈着轻快的步伐,朝着山下走去。
走着走着,宁九思忽然听到前方传来少女的惊呼之声:“走开!”紧接着是男子的调笑声。
宁九思皱了皱眉头,心中诧异道:“这里是学院,怎会有在坊间才有的地痞调戏妇女的事情发生?”
宁九思寻着声音快步走去,只见月关雎和两名幻虚峰弟子正拦着一名少女的去路。月关雎一脸邪笑,双手抱胸,两名弟子则在一旁附和着哄笑。那少女满脸惊恐,身子微微颤抖,正拼命地往后退。
宁九思定睛一看,那少女不就是今天苏郁微带来青雷峰的那个女弟子吗?只见月关雎三人正要上手去控制少女,欲行不轨之事。
宁九思冷声喝道:“你们在干什么?!”
月关雎闻言停下手中动作,转头看向宁九思,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邪笑道:“关你屁事!这是我们幻虚峰师兄妹之间的情感交流,你青雷峰管得着吗?”
云清窈双手护在身前,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恐惧,朝着宁九思求救道:“宁师兄救我,我跟他们不熟。”
“闭嘴!贱人!”月关雎怒喝道。转头又看向宁九思,道:“怎么?还不离去?”
宁九思一步一步缓缓走上前,眼神冰冷如霜。
月关雎等人见状,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慌乱,心道:“还不能招惹宁九思,他入学当天便是通玄九层,实力远高于我,还有他那些师兄……”想起前段时间因说了一句宁九思是私生子,被青雷峰弟子痛揍的场景,不禁脊背发凉。
云清窈则连忙跑到宁九思身后,紧紧抓住他的衣角,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滚!”宁九思暴喝一声,声如洪钟,震得西周树叶簌簌落下。
月关雎眼睛左右转动,神色慌张,随后努力使自己声音平静,但依然带着一丝颤抖,道:“你……你给我等着!走!”说罢,招呼另外两人转身逃窜,转眼间消失在树林之中。
“多……多谢宁师兄!我叫云清窈。”云清窈从宁九思身后小心翼翼地钻了出来。
宁九思看向云清窈,那股熟悉和不舒服的感觉又莫名出现了,可分明就没见过此人。他摇了摇头,压下心中的疑问,道:“你认识我?”
云清窈脸色羞红,低着头,双手绞着衣角,轻声道:“是……那个姜师兄告诉我的。”
宁九思心道原来如此。当即微笑道:“无妨,你去做自己的事吧。”
刚说完,便看到了风如渊的身影,远远地在朝他扬了扬手打招呼。宁九思笑着朝那边走去。
云清窈在后边大喊道:“宁师兄,明天见!”说罢,便捂住羞红的脸跑开了。
宁九思对此有些茫然,这时,风如渊也走了过来,一脸坏笑地说道:“嘿,那小姑娘谁啊?好像对你有意思啊!”
宁九思平静回道:“不认识。”然后继续朝着学院外走去。
风如渊紧追其后,追问道:“不认识?你莫要诓我,你看人家那表情,明明就是……哎!别走那么快!”
宁九思对此不想回应,脚步不停,快步走着。风如渊却不依不饶,像个好奇宝宝似的,一路上不停地发出各种疑问。
一首到亥时,宁九思才回到了青雷峰。这期间,宁九思快被风如渊烦死了,仿佛风如渊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不行。
进入房间,宁九思疲惫不堪,首接瘫倒在床上。他觉得自己此前夜以继日地练习阴阳雷法的时候都没如此疲倦,这采买生活用品和食物,竟把他搞得如此疲惫,连洗漱都没顾上,便沉沉睡去,鼾声在寂静的房间里缓缓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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