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高悬的第七日,京城突发异象。井水一夜之间尽皆化作血色,街头巷尾的犬类集体朝着西北方哀嚎,更有甚者声称在城郊荒野见到身披黑雾的婴孩游走。苏晚晴站在国公府井边,指尖蘸取井水,看着血红液体在掌心蒸腾起细小的黑色符文——那是巫教用于召唤邪祟的引魂咒。
"夫人,太子府传来消息。"芸香匆匆赶来,手中的信笺还带着水渍,"宫中多名皇子突发高热,太医院诊断说...说他们眼底浮现出蛇形暗影。"
怀中的儿子突然剧烈啼哭,幽紫色的瞳孔中翻涌着暗物质漩涡。苏晚晴感觉手腕的沙漏银饰烫如烙铁,金错刀在刀鞘中发出嗡鸣。她轻抚孩子后背,却摸到一片凸起的鳞片——不知何时,婴儿的脊椎处竟生长出细密的骨节,与星冕之王的暗物质锁链纹路别无二致。
"备马,去皇宫。"苏晚晴将儿子交给乳母,却在转身时瞥见铜镜中的倒影。镜中自己的脖颈处,不知何时缠上了一道黑色丝线,随着呼吸若隐若现。她下意识触碰,丝线却如活物般钻入皮肤,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幅画面:囡囡站在一座布满蛛网的祭坛上,手中的日月权杖滴着鲜血。
皇宫内弥漫着浓重的药香,却盖不住角落里腐肉般的腥气。苏晚晴踏入太医院偏殿,看见七皇子正蜷缩在床榻上,原本的小脸此刻青黑如炭,眼底的蛇形暗影正顺着鼻梁向眉心蔓延。太子站在一旁,被暗物质侵蚀的半边身体渗出黑色黏液,却仍强撑着解释:"自从血月出现,类似症状的孩童己达三十七人,皆是皇亲贵胄之后。"
话音未落,七皇子突然暴起,指甲瞬间化作利爪。苏晚晴抽刀格挡,金错刀却在触及对方皮肤时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更诡异的是,七皇子伤口处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粘稠的暗物质,落地后竟凝结成微型噬星者的轮廓。
"这是...血脉污染。"玄机子的声音突兀响起。苏晚晴猛然回头,只见老道长倚在门框上,灰白的眼珠毫无生气,手中拂尘缠着一缕缕暗紫色丝线,"噬星者核心碎片虽毁,但残留的暗物质己渗入地脉。这些孩子的血脉中,恐怕都流淌着...半个月前失踪的江南巡抚,死前在牢中用血画下的,正是京城的地形图。"
苏晚晴浑身发冷。她想起星冕之王消散前的狞笑,想起父亲日记里未完成的图腾——所谓的献祭阵图,根本不是以城池为单位,而是以血脉为引!她突然抓住太子的手腕,掀开他的衣袖,果然在其肘间发现了若隐若现的莲花印记——与父亲遗物中襁褓上的花纹一模一样。
"殿下可知,您母族的先祖是谁?"苏晚晴的声音冷得像冰。太子脸色剧变,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小时候曾在祖祠见过的神秘牌位,母亲临终前反复呢喃的"巫族罪人",还有每次血月之夜,后颈传来的灼烧感。
就在此时,宫门外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众人赶到时,只见午门城楼燃起幽蓝色火焰,火中浮现出巨大的沙漏虚影,流沙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苏晚晴手腕的银饰与之共鸣,时之力不受控制地暴走。她看到了可怕的未来:囡囡将日月权杖插入自己胸口,裴沉舟举剑刺向儿子,而整个京城化作一座白骨堆砌的祭坛。
"必须阻止血月的侵蚀!"苏晚晴握紧拳头,指甲刺破掌心,"玄机子道长,古巫族可有净化地脉的方法?"
老道长枯瘦的手指指向北方:"极北之地有座'归墟冰宫',传说藏着巫族初代圣女的冰魄。但...三日前,有支商队在离京城百里处全军覆没,幸存者说,他们看到商队首领的脸,变成了...您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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