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水望去,远处亭台楼阁如在画中,但见春色似锦、绿柳含烟,西周景色倒映入水,形成一幅奇异对称的绝妙画卷,仿佛九天仙境般,令人目眩神迷,叹为观止。
雪府虽谈不上簪缨世胃,门第高贵,但也清雅别致,颇有一番江南墨色。
景和等人在众人的簇拥下很快到了正厅。
在众人落座后,皆都向雪嵩送上贺礼。
“雪大人,这是我特意从南海采购而来一座沉香山子,据说此沉香中带着果味的香甜,淡化了香品之中的烟燥气,香气清润怡人。祝愿雪大人新岁如香,长留青史!”宋时韫清润开口祝贺道。
“海南沉香冠绝天下,而着雕成山型的沉香山子更是凤毛麟角,不仅外形赏心悦目,而且香气隽永。”李庭赞叹开口道。
众人听到李庭赞叹开口,也都开始了滔滔不绝的赞美,不光是因为物的价值,更是因为所赠之人乃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宋丞相。
雪嵩满脸笑意,欣喜的道谢接过。
宋时韫送礼也别有一层深意,沉香看似温润,内里坚硬,香气淡雅内敛,卓尔不群。
雪嵩在朝中备受弹劾,正是低落消沉之时,宋时韫送的沉香扇子用以勉励雪嵩坚守内心,可谓用心良苦。
景和看向宋时韫得眼神中多了一丝赞美,宋时韫略有感应,颔首一笑。
随后是李庭送的绿碧玺十八子提珠、吴贯群送的嵌玉染色象牙雕如意、程楚戈送的紫檀雕螭龙纹圈椅……
众人皆都送着贵重物品但都是在自己职能获取范围内,不能过于寒酸小气但也不能张扬奢侈。
雪嵩也都明白此些人平常过节都不来往的人,今日却因为自己小小辰宴而不辞辛劳赶来甚至送礼,无非就是两点用意一是为了借此机会向雪嵩示好,在以此拉拢结识。二是为了在皇帝面前展现自己。
待到景和时,众人也都开始暗暗期待皇帝会送出什么。
按照以往惯例,皇帝都会在这个时候赐字。
“今日岳父寿辰,女婿特意求得百里先生的绝迹画作以此赠与岳父,作为贺礼。”景和说完,随后苏公公便将贺礼呈上。
众人一听到是百里先生百里烨之的画作都皆震惊,唯有韦媛震惊之中夹杂着一丝慌乱。
无论是懂画的人还是不懂画作的人都听过百里先生的名号,百里烨之虽作画山水,但他是以画美人而闻名遐迩。
百里烨之所画美人都皆绝世倾城,据说百里烨之此生画了两幅美人图,一幅是让他名动天下为其夫人谷熏所画的《南美人》,此作命名除了因其夫人是南方女子外,还有赞美谷熏貌美整个江南的言外之意。
另一幅是为先皇后,也就是景和母亲武祎所作的《贵女》,据说此画一出不仅博得先皇后凤颜大喜,先帝更是赞叹不绝,盛喜之下授予百里烨之京城第一画师。
景和虽未明说画作名称,但大家都猜测此画作为《南美人》,因为《贵女》一画作是小皇帝的生母,自然不可能将生母画像赠与他人。
而自从百里烨之早逝去,他的画作皆是价值连城,更别说那惊世之作《南美人》的价值,一想到这心中都不由得对雪嵩感到一丝嫉妒。
雪嵩接过画作,面容抖擞,震惊之中又带着欣喜。
雪嵩虽为巡盐御史,但其炽爱文墨书画,尤其是画作。
“微臣…微臣拜谢皇上!”雪嵩激动开口,接过画作。
“不知我等们可否有其荣幸亲眼目睹百里先生的真迹。”宋时韫满含笑意,对着雪嵩开口言说。
“我等行将就木之人,不知能否入土前看到百里先生的绝世之作。”李庭略带调侃的期冀开口。
“是啊是啊哈哈,像我们这种半截身子都在土里的人,错过今日怕是此生无缘《南美人》了。”作为谏议大夫的潘怀艺也是开口戏谑自嘲着。
“哈哈哈哈…”众人都爽朗大笑着。
面对众多人的期待,雪嵩也是自豪欣喜的。
“既然诸位如此期待,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雪嵩看了眼景和面色依旧和善,便就同意众人的请求。
画展开那一刻,众人皆屏住呼吸,全神贯注的看着雪嵩手中的《南美人》。
即使经过岁月更迭,但是宣纸依旧没有泛黄,这就是百里烨之特制的材质,除此以外,为了防止他人仿刻印章,百里烨之都宣纸是带有独特细闪,在阳光照射下,会发出来微小晶莹的光芒。
雪嵩将画对着门外的阳光,众人看到画像在阳光照射的一霎那立刻泛起水雾般的光芒,在看画中的女子着一身月白衣,搭上雪羽肩,里穿乳白搀杂粉红色的缎裙上锈水纹无名花色无规则的制着许多金银线条雪狸绒毛,纤腰一不足盈盈一握,显出玲珑有致的身段。
一头秀发轻挽银玉紫月簪,恍若倾城,虽然只露出半张侧脸但己是飘然如仙,犹如近在咫尺一般栩栩如生。
韦媛看到那画中女子,眼神不由得一怔。
小姐……
片刻宁静过后,“百里夫人当真绝世无双啊!”其中一人激动开口。
“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潘怀艺赞叹开口。
“百里先生果真出神入化,墨笔丹青,如行云流水绕素笺,展瀚海崇山依旧颜!”宋时韫赞美着百里烨之的画艺。
程楚戈虽未言语,但是看着画像中人总觉有些许熟悉感……
小皇帝,到底想做什么呢。程楚戈暗忖着。
“先生不愧为之京城第一画师!”雪嵩眼含点泪,情绪激动道。
他曾在先帝在时只见过百里烨之一面,百里烨之的行踪不定,想请教拜访百里烨之也都无处寻觅,没想到今日得到真迹,此生也算无憾!
……
在用完宴会后,众人也都依次离开,雪嫣也在和父母交谈完便玉景和坐上来时的马车回宫了。
回到宫中后,景和坐在御书房中批阅着奏折。
“皇上,雪夫人来了。”突然门外的苏公公开口通报道。
景和停下,嘴角划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她早就在回宫后便吩咐下去,若是雪夫人求见便首接带到御书房。
若有人打听雪夫人入宫所为何事,便对外宣称雪夫人思念淑贵妃,亲手做了桂花糕,想带给淑贵妃尝尝。
韦媛在见完雪嫣之后便穿着黑色得斗篷来到御书房内。
在苏公公将韦媛带进御书房后,便将房门关闭。
此时只剩景和和韦媛两人面对面,时间仿佛在两人对视的双眸中静止一般,彼此都未开口,互相试探,但景和眼中波澜不惊的意料之中,韦媛眼中是兵荒马乱的束手无策。
突然韦媛向景和下跪,眼含泪水着祈求道“臣妇恳请皇上出手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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