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的游身步刚转出半圈，赵明远的掌风己到面门。
这一掌比之前更狠，掌缘如刀割过他耳侧，带起一缕碎发。
“真正的武术？”林川侧身避开扫来的腿，“我爹教我八卦掌是护人，不是毁人！”
赵明远不接话，左掌突然变招，掌根旋出暗劲——正是林家“地雷崩”的改良版，首取林川肋下。
林川用缠丝劲卸力，却被震得虎口发麻，这才惊觉对方每一式都暗含杀招。
“你到底跟我爹有什么仇？”林川退到烤串摊前，碰翻的啤酒瓶滚到脚边。
“仇？”赵明远擦过嘴角的笑像刀，“他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东西！”话音未落，他欺身而上，双掌如蛇，专攻林川腰眼。
林川连退三步，后背抵上滚烫的烧烤炉。
烟雾里，他瞥见赵明远袖口暗纹——金线绣着半朵莲花，和爷爷旧账本里夹的那截烧残的帕子纹路一模一样。
“是你！”林川突然想起，五岁那年火场里，爸爸背着烧焦的木匣喊的最后一句话：“莲花纹，别信！”
赵明远瞳孔骤缩，攻势更猛。
林川却在这瞬间看清了他的破绽——每次出左掌，右肩必沉半寸。
他咬着牙拧身，八卦掌第三式“云水绕”顺着对方来势缠上去。
“砰！”
赵明远被甩到墙角，撞翻了叠好的塑料凳。
他扶着墙站起来时，嘴角挂着血：“你爹教你的，不过是半本残谱。”
“那你呢？”林川抹了把脸上的汗，“用林家功夫拆林家护着的烟火巷，算什么本事？”
赵明远突然疯了似的冲过来，指甲几乎要掐进林川脖子：“因为你爹背叛了整个江湖！当年要不是他……”
“川哥！施工队调了防暴警察！”王胖子的吼声从对讲机炸开。
林川转头的空当，赵明远一拳砸在他胃部。
他踉跄着后退，听见另一边传来油锅倒地的轰响——是王胖子。
“泼油！”唐雨桐的声音冷静得像冰，“制造火场混乱！”
果然，李铁柱的嗓子吼得破音：“烟火巷起火啦！油泼地上要炸了！”施工队的人慌了神，防暴警察也跟着后退。
唐雨桐趁机举起手机，对着人群喊：“各位拍视频发抖音！记录强拆烟火巷！”
“舆论起来了！”唐雨桐的声音透过对讲机，“他们不敢硬来了！”
林川松了口气，转身却见赵明远正擦着掌心里的血。
“你以为赢了？”赵明远突然笑了，“这只是开始……”他双掌缓缓合十，林川分明看见他掌心的老茧——和爷爷练了西十年八卦掌的掌心老茧，纹路一模一样。
“天地焚。”赵明远的声音像从地狱里挤出来的，“你爹没教过你吧？林家八卦掌的终极绝学，要烧尽前尘恩怨。”
林川的太阳穴突突跳。
他想起爷爷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说：“那半本谱子烧了好，烧了就没人能……”
“轰——”
赵明远双掌间的气流突然紊乱，风卷着烧烤摊的火星往他掌心聚。
林川的八卦玉佩在怀里发烫，烫得他心口发疼。
“你到底是谁？”林川的声音发哑。
赵明远抬头时，眼里的疯狂几乎要溢出来：“我是你爹最对不起的人。而你的八卦掌……”他舔了舔嘴角的血，“还差得远。”
烟火巷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林川盯着赵明远逐渐凝聚的掌力，突然听见苏晚在巷口喊：“川哥！陈叔说地窖里有爷爷留的老账本！”
老账本？
林川的心跳漏了一拍——当年被烧的木匣里，是不是还藏着半本没烧完的《八卦掌谱》？
赵明远的掌力己经压得人喘不过气。
林川咬了咬牙，游身步再次转起，这次他没躲，反而迎着那团乱流冲了上去。
“今天，我倒要看看，”他的声音混着风声，“谁烧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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