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术室内,各种医疗设备发出的滴滴声依旧在持续,沈思凡静静地躺在手术床上,双眼紧闭,仿佛只是沉睡了一般。王越被于江推到沈思凡的床前,随后王越轻声说道:“谢谢于院长,我想和他单独待一会儿。”于江点了点头,便转身走出了手术室的大门。
王越的目光转向床上的沈思凡,此刻的他一首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出来。他的泪水无声滑落,手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紧紧握住沈思凡的手。他哭笑着说道:“你小子从小就是个犟驴,不让你干什么非干什么。以前还有思悦管你,思悦走后你就越来越过分,你两个嫂子对你宠爱有加,百依百顺,而你从山上回来后,却执意要放弃舒适的公司生活,选择成为一名法医,尽管我们百般劝阻,你仍一意孤行,甚至干脆住在了法医室,连家都不回了。人家都说你有恋尸癖,你知道吗?你嫂子说,没事,他就是要强,我们都顺着你。你不愿意谈恋爱,不愿意相亲,我们都不逼你。”
“好不容易日子盼出头了,你遇到喜欢的人了,你知道我多开心吗?我醒来那天,人家小姑娘一口一个大哥一口一个嫂子的叫着,还说时间忙,没能看到你小哥,但是看到小嫂子了,说等你回来一定去家里吃饭,也会好好管管你。你知道我和你嫂子多欣慰吗?你嫂子满心忧虑,问是否会有不测,小姑娘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放心吧,沈思凡向我保证过,不会让我们担忧的。'沈思凡从来不骗人,沈思凡,你不是从来不骗人吗?那你现在这是什么意思?你对得起我和你嫂子,对得起秦轩和苏清,对得起寇文煊吗?啊?”
王越越说越激动,突然一声让门外所有人都震颤了一下。王越一口鲜血喷出,随即擦了擦嘴继续说道:“沈思凡,我告诉你,我不信你死了,你给我把眼睁开,你看着我。你还有那么多事没完成,你妹妹的仇我们还没报,你怎么能走?你不怕下去之后看到沈思悦没法回答吗?你赶紧把眼睛睁开。”
手术室的大门突然被猛地推开,王越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走进来的是一位身穿灰色中山装的老者,他的年纪看起来应该在六七十岁左右,满头银白色的头发显得格外醒目。王越见状,立刻恭敬地说道:“天师,您来了。”老头微微点头,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出去吧。”王越迅速地滑动轮椅,离开了手术室。
手术室外,于江和寇忠海立刻围了上来,好奇地问道:“刚才进去的那个老头是谁?”王越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术室的大门,语气中带着一丝敬意:“那是天师府的天师,沈思凡的师傅,归一道长。”两人听罢,脸上都充满了疑惑。毕竟,他们对道教的了解并不深,但王越却深知,归一道长可能是沈思凡唯一的生机。
手术室内的归一道长看着眼前的沈思凡,先是责备道:“下山前我怎么跟你说的?不是让你不要用那些乱七八糟的方法吗?抓坏人还显得你了,现在还不是得我来收拾残局?”他接着说道:“你这个厉害的家伙,还请上神了。幸好请的是你那个不靠谱的师爷,要是请了别人,你还能送得走吗?当初就不该喝你买的酒,真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让你磨得我教会了你其他的几术,要不也不至于有今天。”说罢,他叹了口气,只是轻轻一挥手,几颗丹药便飞入了沈思凡的口中。
老头还在那儿絮叨:‘我都这把年纪了,你也不回来瞅瞅,整天忙啥呢?真是个白眼狼,师徒情分就这么淡薄?’老头边说边拿起腰间的小酒壶,准备喝一口。这时,一只手突然把酒壶抢走,沈思凡睁开眼睛,看着师傅说道:“老头,说了别喝酒,你三高。”老头瞪着眼睛反驳道:“你管我呢,丢人的东西,这是你师妹给我买的酒,才不像你这个没良心的。”沈思凡咳嗽了两声,无奈地说:“不给你丢人,老道让我扎成刺猬了都,还有,云秀要是再给你买酒,我可连你带她一起骂。”老头听罢,赶紧把小酒壶藏好,偷偷凑到沈思凡脸前,笑着说道:“门口有你的桃花星吧,我看那小丫头不错。”沈思凡一把推开他,起身从手术床上走下,开始穿自己的衣服,说道:“你好歹也是老天师,能不能正经点?”老头念叨着:“当天师有什么好的,一点不好。”沈思凡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出门之前,沈思凡看了看老头的衣服又吐槽道:那个刺猬老道都比你像天师,你看看你穿的这都什么啊。老头在旁边轻声嘟囔:你懂个屁,云秀说这叫穿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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