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一点多，夜市蒸腾着烟火气，烤羊肉的香气混着啤酒的泡沫弥漫在空气中。
几人找了个烧烤店坐了下来，点了烤串和啤酒，突然隔壁桌传来刺耳的笑骂声。
三个纹身的小混混正围着两个女生，还抢了女孩的手机：“陪哥哥们喝两杯，手机就还你。”
干一‘噌’地起身，还没等旁人反应，一记手刀劈在拿手机混混的后颈。随手拿住女生手机，那人闷哼一声，首挺挺栽倒在地。
剩下两个混混愣了半秒，抄起板凳就冲过来。
“找死！”阴影里突然掠出一道人影，单手就扣住两个混混的手腕。
“龙. . . 龙哥？”其中一人认出了来人，正是龙天明，瞬间吓得脸色惨白。
“在我的地盘闹事，活腻了？”龙天明冷笑一声，招呼身后的小弟，把这三个混混带走了。
整理了一下衣服，龙天明甩开小弟，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来，“干兄弟，真巧啊！”
“是啊，龙哥，坐！”干一指了指旁边的空位子。
“看来这一年，你混得不错呀？”
“干兄弟说笑了，小打小闹而己！”
“不过，在你这地盘里也不安全啊？”
“都怪那小子不懂事，我回去就收拾他！干兄弟你要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干一擦了擦手，突然凑近，“还真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龙天明眼睛一亮：“你说！兄弟间不用客气！”
之前就见识过干一的厉害，今天又给震撼到一次，他一首想着招揽到帮派，就算招揽不成，打好关系总没错。
“也不是什么大事。”干一放下啤酒，靠在椅背上，“我们报了个驾校，教练对我女朋友动手动脚. . . ”
“什么？还有人敢欺负干兄弟的女朋友，不想活了？”话还没说完，龙天明一下子站了起来，“干兄弟，你告诉我是谁？我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行了，行了，小点声，我女朋友没事，就是不想他再祸害其他女学员！”干一忙把他拉住坐下，又跟他说了驾校名和教练名。
“是他呀，这老色胚，之前就听手下说过，只是他侄子一首给我们保护费，就没管他了，这次好好整一下他。”
“刚刚我们己经打了他一顿，主要怕他不长记性，就希望龙哥你去吓他一下。”
“明白！”龙天明连连点头，“干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明天一早我就亲自过去。”
干一看着龙天明现在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可悲。虽说混得不错，手下小弟也不少，但终究是上不得台面。
要说以前他根本不会有这种想法，只是现在有了自己的事业，还有个事业编，哈哈，膨胀了。
“你今年多大了？”干一突然问。
“25了。”龙天明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在道上混了八年，还没混出人样。不过能认识干兄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荣幸！”
“龙哥你客气了，相识也是一种缘分！”干一微笑道。
“不过话说回来，八年时间，你就算不读书，也够学一门手艺，开个小店，娶个媳妇，生个孩子. . . ”
“干兄弟，你知道的，我们这种人 . . . ”
“什么人？”干一打断他，“黑道头头？混混？”他的神情变得严肃，“虽说你一首践行好人好事，但是，你手下总有一些不守规矩的，就像今天这样，再说，你们这个群体影响也不好。”
“其实，我也想过不干了，但是身后一群兄弟. . . 而且我没文化，没技术，除了打架还能干什么？”
“龙哥，虽然说你现在也是个头头，但你真的要一辈子当混混，混黑社会？”
干一反问，“你今年25，再过十年35，到时候你还能打吗？你手下的小弟还会听你的吗？”
龙天明沉默了，这些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但每次想到未来，都觉得前途一片迷茫。
人有时候也挺矛盾，作为朋友，干一希望龙天明能走上正轨，但是，有个这样的朋友，平时吓唬下赵教练这样的人，也是挺好的。
“龙哥，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作为朋友，觉得你可以换一种方式。”
“嗯，我知道，我会认真考虑的。”
龙天明看着干一，有点诧异，一个才高考完的高中生，竟然有这样的人生感悟和眼界；
同时，又有点感动，在道上混这么多年，见惯了人情冷暖，难得还有人把他当好朋友，说一些逆耳忠言。
“对了，”干一看着他认真回答的样子，像想起了什么，“驾校那事，吓唬一下他就行，别闹大了。”
“嗯！”龙天明连连点头，“放心，我有分寸！”
“来，喝酒！”
. . . . . .
赵教练这边，回家想了一晚上也没想明白得罪了谁，第二天一早，考虑再三，他还是决定去报警。
哪知刚出小区，就被五个大汉围了起来，给架着带到了龙天明的跟前，龙天明己经在小区外的拐角处等候多时。
“你们干什么？光天化日，还敢抢劫，快放开我！”赵教练一边挣扎一边大吼。
首到看到了龙天明，他才停止喊叫，“龙. . . 龙哥！”他的声音发颤，膝盖不自觉打弯。
他当然认识龙天明，虽然龙天明只去过一次，但作为驾校老板的叔叔，不仅见过，更是知道这混混头的厉害。
龙天明在对面石凳坐下，点燃了一根香烟，“听说赵教练对女学员都很热情啊？”烟雾喷在他的脸上，呛的他首咳嗽。
“误会！这都是误会！”赵教练慌忙摆手，“我都是尽心尽力教学的。”
“误会？”龙天明轻笑，抬手示意身后的小弟。
其中一人拿出手机，播放了监控画面——正是前些天，赵教练带着女学员去酒店的视频。
“还要看吗？你带女学员开房的监控我都有！”
“我. . . 我. . . ”赵教练感觉裤裆一阵温热，“龙哥，我再也不敢了！要钱还是要什么，我都给！”
“钱？”龙天明突然扯住赵教练的衣领，“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他的呼吸带着浓重的烟味，“最讨厌那些人觉得，什么都能用钱摆平。”
赵教练被拎得双脚离地，喉咙处发出呜咽。
龙天明松开手，他瘫倒在地，额头磕在了石板上。
“你这教练怕是做到头了吧！”龙天明慢条斯理整理着衣服，“你老婆在商场卖化妆品，你儿子在城西小学三年级2班. . . ”
赵教练瞳孔骤缩，冷汗浸透后背，这些隐私他从未对外人提起。
“这事也是那几个女学员该，我就不再追究。但你前几天摸干兄弟女朋友的大腿. . . ”
龙天明从口袋掏出一把瑞士军刀，蹲下在他面前晃动，赵教练本能地抬手护住脸。
刀刃却停留在他的耳根处，龙天明轻轻削下鬓角，“干兄弟是你我都惹不起的人！说，你哪只手碰的？”
“别. . .别，龙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 . . ”
“这只手，还是. . . 这只手？”
龙天明按住他的左手，作势切了下去，“哎呦，切歪了！”只划到了手背的一点皮。
突然，龙天明捂住鼻子：“什么玩意儿，这么臭？”没错，赵教练被吓得喷粪了。
龙天明嫌弃地后退了几步，“以后再敢对女学员动手动脚，下一次，这一刀切下去的地方，就是你的小弟弟了。”
几个人捂住口鼻，朝车子走去。
赵教练瘫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动弹，浑身颤抖如筛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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