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设置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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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设置陷阱

 

众人面面相觑,没人能理解这笑容背后的含义。送大礼?用粪坑吗?这听起来更像是疯子临死前的胡言乱语。

所有人的目光,最后都汇聚到了那个己经快要在地的王老实身上。

顺溜没有看别人,他的视线如鹰隼般锁定了王老实,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王叔,我不需要你当英雄,也不需要你冲锋陷阵。”

王老实抬起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只要你做一件事,”顺溜的语气平静得可怕,“把你现在这副样子,演给鬼子看。你越怕死,越是抖得像筛糠,咱们活命的机会就越大。”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赵铁柱第一个反应过来,眼睛一瞪:“顺溜兄弟,你的意思是……让王大哥去当诱饵?”

顺溜点了点头,没有否认。他从系统空间里悄无声息地取出了一小瓶煤油,这是之前击杀鬼子时爆出的生活用品。

“不止是演,”顺溜的目光转向那个粪坑,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头皮发麻的话,“还得来点真的。千叶真一的鼻子比狗还灵,光靠演,骗不过他。那些军犬的鼻子,更能闻出我们藏在哪里。”

他看向赵铁柱,下达了一个堪称恶毒的命令:“铁柱哥,去,舀点污水来,给王叔身上浇点。一来,能盖住咱们所有人的气味,让军犬失灵。二来……戏要演真,就得有味道。”

“什么?!”王老实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从地上弹了起来,声音尖利得变了调,“顺溜!你……你这是要我的命!”

极致的恐惧,让他第一次敢对着顺溜大吼。

“你现在死了,是白死。可你要是愿意接受这个任务,你救的,不光是我们这几条命,还有你自己的家,甚至整个李家沟!”顺溜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重锤敲在王老实的心上,“我问你,是全村人的命重要,还是你一个人的脸面重要?!”

赵铁柱咬了咬牙,用一个破瓢舀了半瓢污水,那股难闻的气味让周围的人都下意识地后退了好几步。

王老实看着那瓢东西,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他的身体在剧烈颤抖,牙齿咯咯作响,眼中先是绝望,然后是挣扎。

想起家中的老婆孩子,想起村里的乡亲父老,王老实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像是认命一般,又像是做出了某种重大的决定。

“来吧。”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竟然不再颤抖。

“哗啦——”

赵铁柱心一横,将那瓢污水,从王老实的头顶浇下。

那一瞬间,王老实感觉自己的尊严被彻底撕碎了,但同时,内心深处却燃起了一团从未有过的火焰。那股令人作呕的气味钻进他的每一个毛孔,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他猛地睁开眼,那双原本充满恐惧和闪躲的眼睛,此刻却变得异常的平静,平静中又透着一丝骇人的决绝。他不再是那个只会计较一毛两毛菜钱的王老实了。从这一刻起,他是为了活命,为了全村人活命,而甘愿牺牲尊严的勇士!

顺溜趁机将煤油悄悄倒在了草堆的几个隐蔽角落,这些位置正好是千叶真一可能站立的地方。

“汪!汪汪汪——!”

远处,军犬尖利的狂吠声由远及近,夹杂着鬼子军官急促的命令声。千叶真一带着他最精锐的小队,如同一群嗜血的饿狼,循着踪迹追了过来。他的脸上,是冰冷的杀意,他发誓,要将这群戏耍了他的老鼠,连皮带骨,生吞活剥!

“其他人,进壕沟里!”顺溜低喝一声,率先跳了进去。

那是一条用来排污的壕沟,深及胸口,里面积满了黑色的淤泥和污水。众人强忍着恶心,一个个跳了进去,只留下王老实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打谷场上。

顺溜递给每人一根中空的芦苇杆:“咬在嘴里,全身没入水下,用这个换气。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露头!记住,等我扔手榴弹的声音!”

恶臭和窒息感考验着每一个人的意志。他们像一群潜伏在污泥里的鳄鱼,等待着猎物上门。

“太君!太君饶命啊!”

就在鬼子的身影出现在打谷场边缘时,王老实动了。他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连滚带爬地从一堆烂柴火后面冲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发出凄厉的哭喊,扑通一声跪倒在千叶真一的部队面前。

“太君……饶命……别杀我……是他们逼我的……他们就在那……在那草堆里!”王老实的演技浑然天成,因为他根本不是在演,他只是将内心最真实的恐惧,毫无保留地释放了出来,同时心中默默为即将到来的爆炸做着准备。

一个鬼子下意识地举起枪,却被千叶真一抬手制止了。

千叶真一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浑身散发着恶臭的男人,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深深的怀疑。他闻到了那股熏人的气味,看到了男人裤裆里的湿痕,这种懦弱和肮脏,正符合他对中国人的印象。

“他们有多少人?在做什么?”千叶真一冷冷地问道。

“就……就七八个了……他们有个兄弟受了重伤,跑不动了……”王老实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竹筒倒豆子般地说道,“他们……他们为了一点金条,在里面内讧,快打起来了!太君,我可以带你们去抓他们!”

分赃不均?内讧?

这两个词,像魔鬼的诱惑,瞬间击中了千叶真一的软肋。他急于洗刷老宅被烧的耻辱,急于将功补过。眼前这个懦弱村民的话,听起来合情合理。一群乌合之众,在生死关头为了利益反目,再正常不过了。

“阁下,这里太安静了,有些不对劲。”他身边的副官低声提醒道,同时用鼻子嗅了嗅,“而且这里的味道……”

“闭嘴!”千叶真一被功劳冲昏了头脑,粗暴地打断了他,“一群快死的猪,还能玩出什么花样?至于味道,你没看到这个支那猪是从粪坑里爬出来的吗?”

他一脚将王老实踹到一边,拔出指挥刀,向前一指,下达了命令:“呈扇形包围草堆!注意隐蔽,我要活的!机枪准备!”

几十个鬼子兵立刻散开,如同一张大网,缓缓地向那个巨大的草堆压了过去。

千叶真一则带着几个亲信,走在最前面。他享受这种将猎物逼入绝境,欣赏他们最后挣扎的。他己经能想象到,草堆里的那些“老鼠”,在看到他时,会是何等绝望的表情。

壕沟里,顺溜己经摸出了一颗手榴弹,悄悄拉开了保险。他的“鹰隼之眼”死死锁定着千叶真一的位置,计算着最佳的投掷时机。

千叶真一走到草堆前,空气中弥漫着干草和那人身上传来的混合臭味,他厌恶地皱了皱眉,用标准的中文,得意地大声喊道:“里面的人听着,你们的死期到了!出来受死吧!”

他的话还没喊完,突然,他嗅觉敏锐的鼻子捕捉到了一丝极淡、却绝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味道。不是干草,也不是粪臭,而是一种……煤油的味道!

“不好!有诈!快撤——”

千叶真一的瞳孔骤然收缩,刚要厉声示警。

然而,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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