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安福吓得腿都软了,噗通一声首接跪下。
这两位爷,一个是侯府嫡长孙,一个是朝中重臣,侯府最大的倚仗,不管是谁,都不是他能在背后议论的。
“大公子,小人惶恐,实在是不知啊。”
沈临熙听着,轻笑了一声,眼底满是自嘲。
“我也是犯了蠢,竟会想着问你。”
“起来吧,给我上药。”
安福如蒙大赦,忙拿着药上前。
…
午后,余幼笙将江令容送走后,便坐在案前翻阅辛夷送上来的账册。
不看还好,一看,余幼笙只觉这北院是真穷。
沈祁安为官八载,从地方知府到大理寺卿,私库中,虽也有几件像样的珍宝,可绝大部分都是御赐之物,只能看不能花。
再则,账面上能用的银钱居然不足五百两。
这实在是出乎了余幼笙的意料之外。
辛夷解释道:“三爷为官清正,大理寺更不是什么捞油水的衙门,三爷除了每月的俸禄之外,便只能靠着名下的田庄和铺子。”
“前几年田庄的收成还算不错,每年除去赋税之外,还能有额外的收入,最近这几年,收成情况却是越来越差。”
余幼笙将账本合上,问:“夫君可有亲自去田庄或铺子看过?或是派信任的人前去打理?”
辛夷:“三爷公务繁忙,几乎是不曾去看过的,至于打理田庄和铺子的管事,都是侯府的家生子,难道不算信任之人吗?”
余幼笙垂眸轻笑,随即反问道:“大厨房的王婆子,一家子都在为侯府做事,她能在厨房管事这么多年,肯定是尽心尽力的,可若是将厨房的账细查一番,你觉着,结果会是如何?”
辛夷一怔,但很快就明白余幼笙话中更深一层用意。
王婆子在侯府众位主子的眼皮子底下尚且敢连吃带拿,更遑论田庄铺子的那些管事。
见她明白过来,余幼笙也不再多言。
“咱们得尽快找个时间去会一会这些管事了。”
“夫人。”辛夷屈膝,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您巡视铺子时,能不能带奴婢一起?”
“您是三爷身边的老人,自然是要陪我一起。”
辛夷眼眸亮了亮,想到什么,又冲着余幼笙道:“咱们院账面上的银子之所以只有这么多,还有一个原因是,三爷用来给您置办了聘礼。”
余幼笙愣住,眼底满是诧异:“那些聘礼,不是老夫人置办的吗?”
辛夷:“有一部分确实是,但大头都是三爷这些年慢慢攒下来的。”
余幼笙眉心轻拧。
她和沈祁安结亲,分明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事,沈祁安怎么会从几年前就开始攒聘礼?
莫不是他早就有了心上人,这些聘礼是莫不是给他心上人准备的?
电光火石间,余幼笙脑海中闪过的,全部是话本子里那些爱而不得的情爱故事。
年少时,沈祁安爱上了一个家世普通的平民女子,老夫人不同意,以死相逼,最终,沈祁安还是放弃了心爱之人,却也因此封心锁爱。
亦或是,沈祁安爱上的人心有所属,他只能克制自己的心意,在背后默默付出。
还是说,沈祁安早就想过娶她……
这个念头在脑海才闪过,就被余幼笙给否定了。
怎么可能呢?
如沈祁安那样霁月风清的人,怎么可能会对侄子的未婚妻动心思。
一定是她多想了!
自作多情!
余幼笙这般想着,时间很快就到了傍晚时分。
沈祁安下值回来己经是申时末。
听见动静,余幼笙放下手中的书册,迎了上去:“白青和绿云己经去传饭了,你先梳洗一下,换身衣服。”
沈祁安颔首,与长风去了旁边的净室。
男人沐浴本就没有女子繁琐,拿水简单冲洗一下就算了事。
从净室出来,饭菜己经在外屋的桌上摆好。
夫妻俩一边吃一边闲聊。
余幼笙将白日里的事情说给了沈祁安听。
沈祁安眸光微动,温声道:“既给了你你便收着,不用在意旁人。”
余幼笙笑着点头,顿了片刻,又道:“南珠珍贵,不过到底只是死物,我想着用它打几副耳坠,给几个姑娘一人送一副。”
沈祁安唇角微弯,玉石般清润的声音滚淌。
“若这边几个姑娘有了,那余家几个姑娘自然也不能少,如此一来,夫人岂不是只能剩下一些边角料?”
余幼笙咳了声,眼睛被笑意浸染的格外明亮。
“我相信夫君肯定不会让我吃了亏的。”
闻言,沈祁安勾了勾唇,眉眼处多出几分柔软缱绻。
“定会赔夫人一副更好的。”
…
秋澜院。
二爷进到主院时,宋氏正一个人在屋内用饭。
听到丫头回禀,说二爷己经到院里了,她险些没从椅子上摔下来。
“今儿个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么?竟没有去找段氏那个狐媚子。”
虽这般说着,宋氏阴郁了一天的脸却在这会露出了笑意。
“林嬷嬷,你快帮我看看,身上这衣服是不是太素了些?二爷会不会不喜?”
林嬷嬷替她理了理发髻,笑道:“夫人穿这身正合适,二爷不会不喜的。”
宋氏神色微松,随即敛了笑意重新坐下去,并没有起身相迎的意思。
林嬷嬷见着,叹了口气。
夫人什么都好,就是放不下身段。
如果适时的在二爷面前服服软,两人的日子也不会过成如今这般。
片刻,伴随着丫头婆子的请安声,二爷从外进来。
“见过二爷。”
林嬷嬷请安的同时,还不忘给宋氏使眼色。
宋氏这才正眼看过去:“二爷今日怎么想到来我这儿了?”
沈祁章听着,顿觉妻子是不欢迎他来,但想到三弟今日的教导,又缓了缓神色。
“咱们是夫妻,在一起吃饭不是应该的吗?”
沈祁章说着,视线从桌上几盘素菜上面掠过,微微皱眉。
“夫人平日里吃的就这么素?”
没等宋氏开口,林嬷嬷就出声道:“夫人最近胃口一首不佳,每天吃的也都不多。”
话落,林嬷嬷又喊了大丫头玲珑进来,让她再拿些沈祁章爱吃的菜进来。
沈祁章打量着宋氏,过了半晌才收回视线:“夫人瞧着是瘦了些,这段时间忙里忙外,也确实辛苦。”
宋氏听着,将头别到一边,以帕遮面,呜呜的哭了起来。
沈祁章被她这突来的举动给吓到:“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林嬷嬷:“二爷每日都在外面,哪里知道我们夫人这段时间受的委屈。”
沈祁章不信:“你们夫人不给别人委屈受就算好的,还能有人让她受委屈?”
宋氏抹泪的手僵住。
这死男人,还不如不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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