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衣结自缚!试穿嫁衣幻听童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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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衣结自缚!试穿嫁衣幻听童谣

 

冰冷的搏动紧贴着胸腔,每一次收缩都像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林云英的心脏,挤压出最后一丝残存的热度。手腕上那圈青黑色的淤痕如同贪婪的藤蔓,正疯狂地向肩头蔓延,皮肤下传来无数细小的冰针攒刺般的剧痛,伴随着一种诡异的麻木感,正缓慢地吞噬着她的手臂。大脑深处,那怨毒冰冷的嘶嘶声如同跗骨之蛆,一遍遍重复着索命的低语,冲击着她摇摇欲坠的意识防线。

墙角,那张由鼠群“拼凑”出的、刻着猩红“东”字的血皮,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不祥的微光,像一只淌血的眼睛,死死地注视着她。

“东井……”林云英在心底无声地嘶喊,那是绝望深渊中唯一能抓住的稻草。可身体被冰冷的恐惧和那件诡异嫁衣的力量双重禁锢着,连挪动一根手指都变得无比艰难。

就在她几乎要被这双重压迫彻底碾碎时——

“哗啦啦——哐当!”

囚室厚重的木门外,骤然响起铁链被粗暴扯动的刺耳噪音!紧接着是粗大的木栓被猛地抽离门框的沉重摩擦声!

林云英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惊恐地望向那扇象征着她牢笼入口的木门。

“吱嘎——”

令人牙酸的开门声中,一股混杂着汗臭、劣质烟草和更深层腐朽气息的气流猛地灌入囚室。门被粗暴地推开,几个高大粗壮、面色阴沉麻木的村民身影堵在门口,如同几座没有生命的石雕。他们手中握着的,不是锄头柴刀,而是几根粗如儿臂、散发着桐油味道的绳索。

为首的,是村长的狗腿子林大壮。他目光扫过蜷缩在墙角、脸色惨白如鬼的林云英,又瞥了一眼墙角那滩被啃噬干净的肉屑和碎骨,以及那张显眼的血皮“东”字,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执行命令的冰冷麻木。

“时辰快到了,别磨蹭。”林大壮的声音粗嘎,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他朝身后一挥手。

两个如铁塔般的汉子立刻迈步走了进来。他们的脚步沉重,踩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闷响,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压迫感,径首朝着林云英逼来!

“不!别过来!”林云英爆发出最后一丝力气,身体猛地向后缩,后背重重撞在冰冷坚硬的石墙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手脚并用,徒劳地蹬踹着地面,试图拉开距离。

然而她的反抗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显得如此可笑。

一只粗糙、布满老茧、如同铁钳般的大手猛地伸过来,毫不怜惜地抓住了她纤细的脚踝!那手掌冰冷坚硬,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剧烈的疼痛让她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

另一只手则粗暴地抓住了她那条被淤痕侵蚀、正刺痛麻木的手臂!巨大的力量将她整个人如同拎小鸡般,硬生生从墙角拖拽了出来!

“放开我!你们这些疯子!放开!”林云英拼命挣扎,指甲在那汉子的手臂上抓出血痕,双脚胡乱踢蹬,身体扭动得像一条离水的鱼。绝望的泪水混合着屈辱和愤怒,终于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

“老实点!”抓住她手臂的汉子不耐烦地低吼一声,蒲扇般的大手猛地扬起,眼看就要狠狠掴下!

“住手!”一个苍老、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林守业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枯槁的脸上,左眼用一块脏污的布条草草包扎着,布条边缘还渗出点点暗红的血渍。仅剩的右眼,浑浊不堪,布满了蛛网般的血丝,此刻却燃烧着一种近乎病态的、狂热的火焰。那火焰阴鸷、冰冷,死死地钉在林云英身上,如同在看一件即将被献祭的牲礼。

他一步一步,缓缓走进囚室。枯瘦如树枝的手轻轻挥了挥,制止了那汉子即将落下的巴掌。他的目光扫过林云英绝望挣扎的脸,扫过她手臂上那疯狂蔓延的青黑淤痕,最后停留在墙角那张刻着“东”字的血皮上。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极快、难以察觉的阴鸷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时辰还没到,别弄坏了祭品。”林守业的声音干涩沙哑,如同两块粗糙的木头在摩擦,“耀祖…要的是完完整整的新娘。”

他微微侧头,对身后一个端着木托盘、脸上带着谄媚又夹杂着恐惧神色的老妇人说道:“三姑,给她换上。”

那被称为三姑的老妇人佝偻着背,手里捧着一个蒙着红布的木质托盘。她战战兢兢地走上前,不敢看林云英的眼睛,只是低着头,掀开了托盘上的红布。

托盘里,静静地躺着一件衣服。

那并非之前被强行套上的粗糙内衬,而是一件……真正意义上的嫁衣。

颜色是刺目的猩红,如同凝固的鲜血染就,在昏暗的囚室里散发着一种妖异的光泽。布料是粗糙的土布,但上面却用深得近乎黑色的丝线,绣满了密密麻麻、扭曲诡异的符文!那些符文如同无数纠缠盘绕的毒蛇,又像是某种来自远古的诅咒图腾,光是看着,就让人感到头晕目眩,心底发寒。衣襟、袖口和下摆的边缘,更是用某种暗红色的、仿佛浸透了血渍的细绳仔细地滚了边,散发出浓烈的、令人作呕的腥气。

这就是那件在村民大会上,无风自动、袖口滴血首指她的“血嫁衣”!

林云英的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所有的感官!她看着那件嫁衣,仿佛看到了自己即将被钉死的裹尸布!那不是衣服,那是活生生的诅咒!是通往地狱的单程票!

“不——!我不要穿!死也不要穿!”她用尽全身力气嘶喊出来,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抗拒而变得尖利扭曲。身体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疯狂地挣扎起来,双脚乱蹬,试图挣脱钳制。

“按住她!”林守业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人类情感。

抓住她的两个汉子立刻加大了力道,如同铁箍般死死禁锢住她的双臂和肩膀。林云英感觉自己像被两座大山压住,骨头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所有的挣扎都变成了徒劳的颤抖。

三姑端着托盘的手抖得厉害,几乎要拿不稳。她看着林云英绝望扭曲的脸,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微弱的、近乎怜悯的光,但随即被更深的恐惧淹没。她颤巍巍地拿起那件猩红的、绣满诡异符文的嫁衣。

冰冷的、带着浓烈腥气的布料触碰到林云英脖颈皮肤的瞬间,她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烫到,身体猛地一颤,发出一声凄厉的呜咽!那布料仿佛有生命般,带着一种粘腻冰冷的触感,贪婪地吸附着她的皮肤,一股难以言喻的阴寒气息顺着接触点疯狂地钻入她的体内!

“滚开!拿开!”林云英歇斯底里地哭喊,拼命扭动脖子躲避。

三姑的手抖得更厉害了,动作笨拙而慌乱。她试图将那件沉重的嫁衣往林云英身上套,但林云英的剧烈挣扎让她几次都没能成功。

林守业仅剩的右眼眯了起来,里面燃烧的火焰变得更加阴鸷和危险。他枯瘦的手指在袖中微微捻动,嘴唇无声地翕动了几下。

就在三姑又一次试图将嫁衣的右袖套进林云英的手臂时——

异变陡生!

那件猩红的嫁衣,仿佛突然活了过来!

衣襟处两根长长的、用暗红色血绳编织的系带,如同两条蛰伏己久的毒蛇,毫无征兆地、猛地自行弹射而起!

它们在空中划出两道诡异的红影,速度快得只留下残像,精准无比地缠绕上了林云英纤细的腰身!

“啊!”林云英只觉得腰间骤然一紧!那系带冰冷滑腻,如同活物的触手,带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瞬间将她死死勒住!巨大的力量挤压着她的肋骨和内脏,让她眼前一黑,几乎窒息!所有的挣扎瞬间被强行压制!

这还没完!

缠绕腰间的系带猛地向后一收!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传来,林云英的身体如同断线的木偶,被这股力量硬生生拉扯着,踉跄着向前扑倒!与此同时,那件沉重冰冷的嫁衣,如同拥有了自己的意志,借着这股拉扯的力量,“哗啦”一声,精准无比地披挂在了她的身上!

冰冷的触感瞬间包裹了上半身。那些绣满诡异符文的布料紧贴着她的皮肤,像无数只冰冷滑腻的手在抚摸,又像一层迅速冻结的寒冰,疯狂地汲取着她身体里残存的热量。浓烈的、令人作呕的腥气钻入鼻腔,首冲脑髓。

更恐怖的是,那两根缠绕在她腰间的血绳系带,在嫁衣披上的瞬间,如同活蛇般急速穿梭、缠绕!它们在林云英的腰后,以一种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自行打上了一个繁复、扭曲、如同某种古老封印般的死结!

死结扣紧的刹那!

一股无法形容的冰冷洪流,如同决堤的冰河,从腰间的死结处轰然爆发,瞬间席卷了她的西肢百骸!那感觉,仿佛有亿万根冰针同时刺入她的每一个毛孔,瞬间冻结了她的血液,麻痹了她的神经!林云英的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施了定身咒,所有的挣扎、哭喊、甚至细微的颤抖,都在这一刻被强行终止!

她的意识还在,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刺骨的寒冷,能“看到”周围的一切,但身体却彻底失去了控制权!仿佛灵魂被硬生生塞进了一个冰冷的、僵硬的、布满诅咒的躯壳里!

巨大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彻底淹没了她。

然而,就在这身体被彻底禁锢、意识陷入绝对冰寒的深渊之际——

一种新的、更加诡异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她死寂一片的脑海里响起。

不是林耀祖那怨毒冰冷的嘶嘶声。

而是……童谣。

一个稚嫩、清脆,却又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阴冷和空洞的童声,如同从遥远的水底传来,又像是贴着她的耳膜在哼唱:

> “新娘新娘穿红衣…”

> “躺进棺椁笑嘻嘻…”

> “槐树开花郎君到…”

> “从此生死不分离…”

那童谣的曲调简单、重复,带着一种古老乡野的韵味,但歌词的内容却字字诛心,句句指向那场即将到来的、活人配死人的恐怖阴婚!每一个音节,都像一把冰冷的小锤,狠狠敲击在林云英被冻结的意识上!

林云英僵硬的眼珠,在冰冷的眼眶里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她的视线,越过门口那些麻木的村民,越过林守业那张枯槁狂热的脸,落在了囚室外那方狭窄的天空。

灰暗的天色下,村口那棵巨大的老槐树,盘虬的枝干如同无数伸向天空的鬼爪。就在那浓密得化不开的墨绿树冠深处,几簇惨白如骨的、从未在这个季节出现过的槐花,正悄无声息地绽放。

一股浓烈的、甜腻到令人作呕的槐花香气,混杂着泥土的腥腐和某种难以名状的衰败气息,被山风裹挟着,穿过囚室高窗的缝隙,狠狠地灌了进来,瞬间充斥了整个狭小的空间。

那甜腻的香气钻入鼻腔,林云英被嫁衣禁锢的冰冷身体内部,却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

手腕上、肩头、以及那被血绳死结勒紧的腰间,所有被青黑色淤痕覆盖和被嫁衣紧密包裹的地方,骤然传来一阵阵剧烈的、如同被无数烧红的钢针同时穿刺的灼痛!这灼痛是如此猛烈,如此深入骨髓,甚至穿透了嫁衣那冰冷禁锢带来的麻木感!

“呃……啊……”

一声极其微弱、如同濒死小兽般的痛苦呻吟,终于冲破了林云英被冻结的喉咙,逸散在充斥着槐花甜香和童谣回音的冰冷囚室里。

她僵硬的脖颈,在巨大的痛苦驱使下,极其艰难地、一寸一寸地,向下转动。视线如同生锈的齿轮,缓慢地、一格一格地,移向自己的腰间。

那里,猩红的嫁衣被血绳系带死死勒紧,勾勒出不盈一握的腰线。

而在那暗红色血绳打成的、繁复扭曲的死结边缘——

几缕粘稠的、散发着甜腥气息的猩红液体,正如同活物般,缓缓地从嫁衣布料下渗透出来。它们顺着血绳的纹路蜿蜒爬行,如同几条刚刚苏醒的、贪婪嗜血的细小毒蛇,正一点点地,将那个象征着她被彻底束缚、即将献祭给亡魂的死结,染成一片更加刺目、更加不祥的……血红色!

童谣还在脑海深处,用那稚嫩而空洞的嗓音,一遍遍循环着最后的诅咒:

> “槐树开花郎君到…”

> “从此生死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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