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冬宫地下三十层的实验室浸泡在幽蓝的冷光中,无数导管如同血管般在天花板上蠕动。散兵的靴跟碾碎了一只从培养舱逃出的机械蜘蛛,紫色的雷光在他指尖噼啪作响,在金属墙壁上折射出蛛网般的裂痕。
"第七个能量核心过载了。"他一把扯开主控台的防尘罩,露出里面烧得发红的晶体阵列,"知道这些机器每天消耗的摩拉能养活多少愚人众先遣队吗?"
多托雷的本体从液态舱缓缓升起,营养液顺着他的机械脊椎滑落,滴在地面时发出诡异的嘶嘶声。那些看似普通的液体在接触金属的瞬间,竟蚀刻出细密的坎瑞亚文字——如果有人能解读,会发现写的是「样本AL-Ω第三阶段观测日志」。
"我在优化至冬的葡萄种植技术。"他随手抓过挂在舱边的实验袍,布料擦过人造皮肤时发出沙沙声。这件看似普通的白袍内衬编织着星银矿丝,能在不干扰元素力的情况下完美屏蔽所有探测法术。
主屏幕随着他的触碰亮起,显示出蒙德晨曦酒庄的实时监控。镜头聚焦在一串水晶葡萄上,果实表面的霜花在放大千倍后,显露出精密的监测符文。
"哈!"散兵一脚踢翻旁边的试剂架,"你那个叫莱纳德的切片,死前还在教蒙德崽子做玩具!"玻璃瓶碎裂的声音中,他故意碾碎一枚记忆芯片,"什么时候开始对过家家感兴趣了?"
多托雷左手无名指的银戒微微发烫。他不动声色地调出数据流,屏幕上滚动着葡萄含糖量的季度报告:"看第七栏附录。"
散兵眯起眼睛——那些看似随机的数字组合,在特定算法下重组成了特瓦林的元素流动模型。更深处,还有几行被刻意模糊的数据,隐约能辨认出「天空岛」「封印裂隙」等字样。
"无聊。"散兵转身时,雷光在掌心凝聚成短刃,"下次再占用我的能源配额..."
话音未落,他的雷刃突然偏转,将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培养舱劈成两半。舱体内掉出半成型的机械心脏,表面刻着与散兵胸前核心完全一致的纹路。
多托雷的镜片反射着冷光:"看来你找到了自己的'备用零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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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人众高层会议室的空气里飘荡着至冬红茶的苦涩香气。「仆人」的机械义眼不断调整焦距,虹膜中内置的扫描仪正试图分析多托雷茶杯里的漩涡状沉淀物。
"听说你的切片..."她用银匙轻轻敲击杯沿,声波在液体中形成特定频率的波纹,"死前还演了出英雄救美的戏码?"
「富人」突然将一枚金币弹到多托雷面前。金币在桌面上旋转,最终倒下时露出背面的蒙德城徽:"有趣的是,星银矿在黑市的价格..."
"涨了387%。"多托雷打断道,慢条斯理地往茶里加入第五块方糖。糖块坠入茶水的刹那,全息投影在桌面展开,显示出莱纳德提交的《晶蝶鳞粉酿酒工艺改良方案》。报告里夹着的葡萄藤素描,叶脉纹路实则是加密的深渊教团据点地图。
「公鸡」的权杖突然敲击某段文字。配方立刻扭曲变形,浮现出愚人众各部队的部署坐标。"解释下?"
"农业实验需要对照样本。"多托雷的镜片反射着诡异的光斑,指尖轻点桌面。这个动作激活了藏在「富人」玉扳指里的纳米机器人,它们正悄无声息地复制着北国银行的最高权限密钥。
「木偶」的人偶突然从桌底钻出,玩偶的手指点在多托雷的茶杯边缘:"博士大人的茶...怎么有血的味道?"
所有人都看见,红茶表面浮着一层极淡的金色光点——与旅行者泪水的成分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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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私人实验室里,多托雷正在拆解莱纳德传回的最后记忆碎片。全息荧幕上,迪卢克与莱纳德手指相触的画面被放大到分子级。
"有意思..."他喃喃自语。机械义眼的扫描光束穿透虚拟影像,将红发男人指尖的火元素分解成基础粒子。当这些数据与荧的血液样本在虚拟反应器中碰撞时,产生的金色光点自动排列成天空岛封印的碎片图案。
警报声突然响起。多托雷迅速切换屏幕,璃月地图上「公子」的定位正在孤云阁疯狂闪烁——这位好战分子正按照"匿名情报"追捕一个根本不存在的深渊商人。监控画面里,「公子」的武器每次击中礁石,都会引发地脉的异常波动。
"完美的时间差。"多托雷的指尖划过培养舱的控制面板。液氮蒸汽喷涌而出,第38号切片在冷雾中缓缓浮现。
这个黑发医师睁开眼的瞬间,虹膜里流转着与莱纳德完全相同的星空纹路。他白大褂内衬用隐形墨水绣着往生堂的契约符文,袖扣内侧刻着微小的字迹:「若你读到这行字,说明旅行者己经到达璃月」。
"往生堂客卿,白术的远房表弟。"新切片用指尖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这个动作与莱纳德习惯性扶镜框的姿态分毫不差,"擅长...治疗地脉淤积症。"
多托雷将一枚星蓝色的结晶嵌入他锁骨下方的接口:"记住,你从未见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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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真稀奇~"「少女」用甜美地歌声高唱着,身后的薄翼轻轻地扇动,"多托雷~你的切片居然会为了救旅行者而死?"
多托雷从袖中滑出一枚记忆芯片。投影显示莱纳德正在教导可莉制作"安全炸弹",但当镜头转向墙角时,玩具残骸里藏着的微型探测器清晰可见。探测器表面还沾着可莉的血迹——那是采集自蒙德最纯净的火元素载体。
"实验需要对照组。"他抚过左手银戒,戒面闪过荧项链里星蓝血样的光泽。这个动作同时激活了藏在「仆人」机械义眼中的后门程序,她未来三天看到的影像都将经过特殊过滤。
当多托雷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时,实验室最深处的保险柜无声滑开。柜中陈列着:
1. 荧的一根金发(附着泪滴结晶,结晶内部封印着特瓦林的一缕残魂)
2. 迪卢克的红酒成分报告(标注着晨曦酒庄地脉节点的精确坐标)
3. 来自衣冠冢的星尘(在特定光照下会显现「天空岛」三个字)
保险柜内侧用只有机械义眼才能识别的微刻技术写着:
「当英雄开始怀念,当泪水浸透星尘,当契约终成枷锁——神明终将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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