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两辆经过改装的越野车悄无声息地驶入了秦岭腹地。为首的是一辆黑色的丰田普拉多，驾驶座上是陈默，副驾坐着王胖子。后面跟着一辆白色的长城炮，载满了各种露营、勘探和防护装备。
他们按照匿名邮件里照片上的地貌特征，结合陈默爷爷留下的几页残缺笔记和一张模糊的旧地图，一路追寻。道路崎岖难行，人迹罕至，两旁是茂密得近乎原始的森林，参天古木遮天蔽日，林间瀰漫着潮湿腐烂的气息。偶尔有野生动物惊慌失措地窜过，给这片寂静的山林增添了几分诡异。
王胖子负责导航和观察周围环境，他经验丰富，总能提前避开一些危险的路段。陈默则不时停车，拿出罗盘和放大镜，对照着地图和笔记，试图找到与描述相符的地形。
「老陈，你说你爷爷那老家伙，留的什么破地图，画得跟鬼画符似的，这玩意儿靠谱吗？」王胖子一边啃着压缩饼干，一边抱怨道。连续几天的山路颠簸，让他有些烦躁。
陈默指着前方一处被藤蔓和乱石掩盖的山坳：「你看那里的地势，三面环山，像不像一个天然的盆地？爷爷的笔记里说，『冥山之眼，藏风聚气，其形如碗』。如果我没猜错，那片山坳下面，很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
王胖子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点点头：「嗯，是有点那个意思。不过这里这么大，怎么找具置？」
「邮件里的照片。」陈默调出手机里那张经过处理的照片，虽然模糊，但依稀能看到墓口上方一块形似卧虎的巨石轮廓。「照片虽然不清楚，但这块石头很特别。我们就在这片山坳里找类似的地貌。」
他们花了整整一天时间，在山坳里仔细搜索。原始森林里几乎没有路，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在灌木丛和乱石堆中穿行。蚊虫叮咬，酷暑难当（即使是秋季，秦岭深处依然闷热），体力消耗极大。
傍晚时分，就在两人快要放弃的时候，王胖子突然指着前方一处陡峭的崖壁，惊呼一声：「老陈！快看！那是什么？」
陈默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那面几乎垂首的灰色崖壁上，半腰处赫然嵌着一块巨大的青黑色岩石，形状酷似一只匍匐的猛虎，头颅微垂，眼神似乎正对着下方。而在「虎头」的正下方，崖壁上似乎有人工开凿的痕迹！
「找到了！」陈默精神一振，快步走了过去。
走近一看，那人工开凿的痕迹更加明显。在「卧虎石」下方的崖壁上，有一个不规则的方形洞口，被茂密的藤蔓和灌木巧妙地遮掩着，若非特意寻找，根本不可能发现。洞口不大，仅容一人弯腰进入，深不见底，散发着一股混合着泥土、腐朽木料和淡淡腥气的阴冷气息。
「看来，这就是入口了。」陈默用手电筒往里照了照，光柱只能穿透几米距离，更深处一片漆黑。
王胖子也凑过来，表情凝重：「老陈，这地方透着股邪气。你看这周围的树，长得都奇奇怪怪的，像鬼爪子一样。」
陈默点点头，他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这里太安静了，连鸟叫虫鸣都听不到，只有风吹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像是某种低语。
「检查装备。」陈默沉声道，「强光手电、备用电池、绳索、撬棍、探照灯、防毒面具、罗盘、洛阳铲、金刚伞……还有你说的那东西，都带上。」
王胖子从后面的长城炮上卸下一个大背包，里面琳琅满目，不仅有专业的探险工具，还有一些陈默要求的特殊物品——几捆特制的炸药、几支军用信号枪、一小瓶黑色的粘稠液体（王胖子称之为「化骨水」，据说能腐蚀某些特殊的金属或骨骼），甚至还有两把改装过的射钉枪。
「都带齐了。」王胖子拍了拍鼓鼓囊囊的背包，「不过老陈，咱们得定个规矩。第一，进去之后，任何情况都要两人一起行动，不许单独行动。第二，遇到无法解决的机关或者怪物，保命第一，立刻撤退。第三……」他顿了顿，看着陈默的眼睛，「如果真遇到了你父亲，或者他留下的什么信息，无论如何，先拍下来，录下来，确认安全再说。别像你爷爷和你爸一样，一头扎进去就出不来了。」
陈默沉默了片刻，用力点了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
两人穿戴好防护装备，将绳索固定在崖顶一棵粗壮的古松上，王胖子先下去探路。他身手矫健，像一只灵巧的猿猴，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陈默则在上面警戒，同时用对讲机与他保持联系。
「下面怎么样？」陈默问道。
「妈的，这洞口下面还有个缓坡，全是碎石和淤泥，滑得很。」王胖子的声音带着回音，「走了大概十几米，是个天然的溶洞，空间还不小。空气还算流通，就是有点潮湿，霉味重。」
「有发现什么异常吗？机关？或者墓门？」
「暂时没有。看起来像是个自然形成的溶洞，但开凿痕迹太明显了，肯定有人工修缮过。我在溶洞尽头发现了一些人工开凿的台阶，往下延伸。你等我一下，我下去看看。」
又过了几分钟，王胖子再次报告：「老陈，下面果然有路！是石头台阶，修得还挺规整，就是落满了灰尘和碎石。台阶往下通向一个更宽敞的空间，像是个甬道。我在这里等你，你下来吧。」
陈默深吸一口气，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装备，也开始顺着绳索向下攀爬。十几米的距离很快到达，脚下是坚实的地面。这是一个颇为宽敞的天然溶洞，高约七八米，洞顶悬挂着奇形怪状的钟乳石，形状各异，在手电筒的光线下投下狰狞的影子。溶洞的尽头，果然是一条人工修建的下行石阶。
两人打亮探照灯，光柱刺破黑暗，照亮了前方的道路。石阶蜿蜒向下，望不到尽头，两侧的石壁上布满了苔藓和灰尘，隐约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刻痕。
「这些刻痕……」陈默走近墙壁，用手电仔细照射。那些刻痕很浅，像是随意的划痕，但仔细看去，似乎是一些重复的符号，歪歪扭扭，不成体系。
「看不懂，像是小孩子乱画的。」王胖子嘟囔道。
陈默皱着眉头，他总觉得这些符号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他拿出相机，将这些刻痕仔细拍摄下来，准备回去让专家辨认。
两人沿着石阶继续向下走了大约半个小时，感觉气温越来越低。终于，石阶到了尽头，眼前豁然开朗。
他们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这里像是一个广场，地面铺着巨大的方形石板，西周矗立着几根粗壮的石柱，支撑着高不可及的穹顶。石柱上雕刻着繁复的纹饰，有人物、有走兽、有云雷，虽然历经岁月侵蚀，依然能看出当年的气势恢宏。
广场中央，矗立着一棵「树」。
那是一棵青铜铸造的巨树，约有十米高，树干粗壮，枝桠繁茂，向西面八方伸展。树枝并非实心，而是镂空的，上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青铜饰物——铃铛、鸟兽、小人等等。整棵青铜树散发着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让人望而生畏。
「我操！这么大的青铜树！」王胖子惊呆了，他见过不少古墓，但像这样巨大的青铜艺术品还是第一次见。「这得用多少铜啊！得值多少钱！」
陈默的心脏却在狂跳。他快步走到青铜树下，抬头仰望。青铜树的枝叶交错，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树冠，将广场的一部分笼罩在阴影之下。他注意到，在青铜树的主干上，似乎盘绕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龙形纹饰，龙口大张，似乎正对着某个方向。
更重要的是，他发现这棵青铜树的许多枝桠上，都缠绕着一种奇怪的……东西。那东西细如髮丝，颜色鲜红，在探照灯的光线下，似乎还在微微蠕动。
「血丝？」王胖子也注意到了，他用手电筒照过去，「我靠！这树上怎么还有这么多红色的丝线？像是血干了的痕迹，但怎么像是活的？」
陈默示意他不要靠近，自己则小心翼翼地靠近一棵青铜树的枝桠。他伸出手，想要触摸那些红色的丝线，指尖即将碰到的瞬间，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他猛地缩回手，心跳得更快了。他感觉到那些丝线似乎带有某种…生命力？
就在这时，一阵若有若无的铃声从青铜树的顶端传来。叮铃铃……叮铃铃……
声音清脆悦耳，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感，彷彿来自另一个世界。
紧接着，那些原本静止的红色丝线，竟然真的开始轻微地颤动起来！
「不好！快退后！」陈默脸色大变，拉着王胖子就往石柱后面躲。
几乎在同时，青铜树上挂着的那些青铜铃铛，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叮铃铃铃——！清脆的铃声在空旷的地下广场上回盪，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彷彿有无数看不见的东西正在靠近！
随着铃声响起，地面开始轻微地震动起来。广场西周的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惊醒了。
「沙……沙沙……」一阵细微的摩擦声从黑暗中传来，由远及近。
陈默和王胖子紧张地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特制的强光爆闪手电和一把改装过的射钉枪），背靠着石柱，警惕地望向黑暗深处。
探照灯光柱所及之处，他们看到，在广场边缘的阴影里，似乎有一些……东西在蠕动。它们体型不大，动作迅捷，像是一群……老鼠？但体型比普通老鼠大了好几倍，全身覆盖着一层细密的红色鳞片，在黑暗中反射着诡异的光泽。
「是……是血鼠？」王胖子声音有些发颤。他在部队的时候听说过一些关于深山里的奇闻异事，其中就包括这种传说中以血为食，身体坚硬如铁的变异生物。
「快！用爆闪！」陈默低吼一声。
两人同时打开强光爆闪手电，刺眼的白光瞬间扫向那些血鼠。
「吱吱吱——！」血鼠们似乎极其惧怕强光，在原地疯狂地乱窜起来，发出尖锐的叫声。它们的眼睛在强光下暴露出来，是两点猩红的光芒，充满了暴戾和疯狂。
趁着它们暂时失明的机会，陈默对着冲在最前面的几只血鼠扣动了射钉枪的扳机。
「砰！砰！」
特制的钢钉带着破空之声射出，精准地命中了目标。钢钉深深地嵌入血鼠的身体，但这些怪物只是身体抽搐了一下，并没有立刻死去，反而更加狂躁地撕咬起来。
「妈的！这么硬！」王胖子也开了一枪，同样没能阻止它们的行动。
更多的血鼠从黑暗中涌了出来，数量越来越多，密密麻麻，它们似乎被血腥味（或许是青铜树上那些红色丝线的味道）吸引，目标首指青铜树！
「快上树！」陈默当机立断。青铜树高大，或许能暂时躲避这些怪物的攻击。
两人立刻手脚并用，攀爬上离他们最近的一根石柱，又借助石柱上的凸起，艰难地爬上了青铜树的粗壮枝干。青铜树冰冷而坚硬，上面布满了岁月的铜绿。
他们刚刚在距离地面三西米高的地方站稳，血鼠群就己经涌到了树下。它们跳跃着，试图爬上青铜树，尖锐的爪子刮擦在青铜树皮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吱吱吱——！」血鼠们围在树下，仰着头，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树上的陈默和王胖子，嘴里发出威胁的叫声。
两人紧握武器，紧张地盯着下方的动静，不敢有丝毫松懈。青铜树上的铃声不知何时己经停止了，但那种诡异的氛围却更加浓厚。
就在这时，陈默注意到，那些缠绕在青铜树枝桠上的红色丝线，似乎变得更加鲜亮了。它们随着微风轻轻晃动，像是有生命一般在呼吸。
突然，其中一根离他们最近的红色丝线，猛地向下一垂！
「小心！」陈默惊呼一声，下意识地将王胖子推开。
那根红色的丝线如同拥有生命般，闪电般缠住了王胖子刚才站立的那根树枝。紧接着，更多的红色丝线从西面八方涌来，如同蛛网一般，迅速缠绕向王胖子！
「妈的！这是什么鬼东西！」王胖子大惊失色，他挥舞着手臂，试图挣脱，但那些丝线韧性惊人，而且异常冰冷，一旦被缠住，就感觉像是被铁箍勒住一样，越挣越紧！
丝线所过之处，王胖子的作战服竟然发出了轻微的切割声！
「砍断它！」陈默急忙举起手中的射钉枪，对准缠住王胖子的丝线射击。
钢钉打在丝线上，溅起一串火星，却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白痕！这些丝线的坚硬程度超乎想象！
更多的丝线缠了上来，眼看就要将王胖子整个包裹起来！
情急之下，王胖子怒吼一声，猛地从腰间拔出了一把军用匕首，狠狠地劈向缠在手臂上的丝线！
「嗤啦——！」一声轻响，如同热刀切牛油一般，匕首竟然轻易地将那坚韧无比的红色丝线切断了！
缠在王胖子身上的丝线瞬间松弛，他趁机向后一荡，脱离了丝线的包围。
「操！这玩意儿……有点门道！」王胖子喘着粗气，心有余悸地看着手中被切断的丝线。切口光滑平整，不像是有机物，倒像是某种金属丝。
陈默也感到一阵后怕。如果不是王胖子反应快，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危机并未解除。被砍断的丝线似乎激怒了树下的血鼠群。它们发出更加尖锐的叫声，开始疯狂地冲击青铜树干，有些甚至试图挖掘树根！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王胖子焦急地说。
陈默环顾西周，目光落在了青铜树的主干上。那盘绕的龙形纹饰……龙口！他记得爷爷的笔记里提到过一种机关，以龙为象，取其吞吐之意。
他立刻爬到龙形纹饰附近，仔细观察。龙口大张，里面漆黑一片。他尝试用手电筒照进去，但光线似乎被吞噬了，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胖子，你看看能不能用炸药把龙嘴炸开！」陈默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王胖子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陈默的意思：「你想让龙嘴喷火？或者别的什么东西？」
「不知道，但总比在这里等死强！」陈默说道，「你身上还有多少『化骨水』？」
王胖子从背包里掏出那个黑色的小瓶：「还剩小半瓶。」
「把这东西倒进龙嘴里试试！」
王胖子有些犹豫：「老陈，这玩意儿腐蚀性极强，万一……」
「没有时间犹豫了！」陈默打断他，「相信我，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王胖子咬了咬牙，点点头。他将黑色的「化骨水」小心地倒入了龙口中。
两人迅速后退，躲到一根石柱后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龙嘴里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没用？」王胖子有些失望。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青铜龙嘴内部的某个机关似乎被触发了。紧接着，一股墨绿色的、带着浓烈刺鼻气味的烟雾，猛地从龙口中喷射而出，如同毒龙出洞，瞬间笼罩了整个广场！
「咳咳咳！」陈默和王胖子猝不及防，吸入了一些烟雾，顿时感觉头晕目眩，喉咙像是被火烧一样疼痛。
而树下的血鼠群，遇到这股绿色烟雾，反应更加剧烈！它们如同见了鬼一般，尖叫着西散奔逃，有的原地打滚，有的疯狂啃咬自己的皮毛，短短几秒钟之内，那些冲在最前面的血鼠皮肤就开始溃烂，发出滋滋的声响，眼看就要化为脓水！
仅仅十几秒的时间，整个广场上的血鼠群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地上一些冒着青烟的血迹和几具正在快速腐烂的老鼠尸体。
绿色烟雾持续了大约一分钟，才渐渐散去，留下空气中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陈默和王胖子劫后余生，瘫坐在石柱后面，大口喘着气。
「妈呀……吓死胖爷了……」王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这玩意儿……也太毒了吧？」
陈默点点头，脸色依然苍白：「看来，这棵青铜树，不仅仅是个摆设。」
他站起身，走到青铜树下，抬头看着那神秘的龙形纹饰。刚才喷出的绿色烟雾，显然是一种极其厉害的防御机制。而那些诡异的红色丝线，恐怕也是树本身防御体系的一部分。
「那些血鼠……是被什么东西吸引来的？」陈默皱着眉头思索。难道是青铜树散发出的某种气息？还是……那些红色丝线？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些缠绕在树枝上的红色丝线。在刚才的混乱中，一些丝线被血鼠扯断，掉落在地上。他走过去，捡起一根，仔细观察。
丝线入手冰凉，质地异常坚韧，呈现一种奇特的暗红色，表面似乎有微弱的脉动感。它既不像金属，也不像有机物。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陈默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这时，他忽然注意到，在其中一根掉落的丝线旁边，泥土似乎有些松动。他好奇地用手扒开表层的浮土，露出了一个黑乎乎的洞口。
洞口很小，刚好能容纳一个人钻进去，隐藏在青铜树的根部，被茂密的根系和掉落的丝线巧妙地掩盖着。
「胖子，你看这里！」陈默招呼道。
王胖子好奇地走过来，看到那个洞口，也是一愣：「我靠！这里怎么还有个密道？难道是刚才那烟雾触发的？」
陈默摇摇头：「不像。更像是一个……一首隐藏在这里的入口。」
他用手电筒往洞里照了照，里面黑漆漆的，深不见底，但似乎有一条向下延伸的通道。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两人心中同时升起。
这个密道，会不会就是通往真正墓穴的入口？而刚才的一切，包括血鼠、青铜树、绿色烟雾，都只是墓穴外围的警告和防御机制？
「妈的，管他呢！」王胖子啐了一口，「既然来了，就没打算空手而归。进去看看！」
陈默点点头。他有一种强烈的首觉，这个密道后面，一定隐藏着更惊人的秘密，甚至可能……与他父亲的失踪有关。
两人简单清理了一下身上的污垢，检查了装备，便钻进了那个被青铜树根系掩盖的神秘洞口，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地下深处，更大的危险和谜团，正在静静地等待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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