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太原城里的"神仙"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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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太原城里的"神仙"打架

 

太原城的早市热闹得像一锅煮沸的羊汤。孟兰蹲在卖胭脂的摊位前,第三次把试图顺走口红的陈东拽回来。

"老实点!"她拧着他耳朵低吼,"我们是来买情报的,不是来给你二姨太挑礼物的!"

陈东委屈巴巴地揉耳朵:"我这不是为了掩护嘛..."他忽然眼睛一亮,抄起摊上的铜镜,"夫人快看!"

镜中反射出对面茶楼的情形:两个穿长衫的男子正鬼鬼祟祟地交换包裹。孟兰眯起眼——其中一人撩袖时露出的手表,正是虹桥机场岛国军军官的标配款式。

"狸猫换太子啊。"陈东吹了声口哨,顺手往胭脂摊主袖子里塞了块银元,"大姐,借您这铜镜一用。"

摊主大姐眉开眼笑:"小相公真俊!我家闺女年方二八..."

"己婚!"孟兰一把拽走陈东,差点扯裂他刚换上的长衫后摆。

茶楼后的巷子窄得只能侧身过。陈东突然捂住肚子:"哎哟!早上那碗羊杂割不太对劲..."

"少装!"孟兰戳穿他,"你根本没吃!"

"就是因为没吃才闹肚子啊!"陈东理首气壮,"饿的!"

两人斗嘴间,目标己拐进一家挂着"福寿堂"牌匾的棺材铺。陈东刚要跟进,孟兰拽住他:"等等,这招牌..."

和崇庆青帮堂口一模一样!陈东会意,绕到侧墙翻上屋顶。

瓦片在他脚下发出轻微脆响,孟兰在下面紧张地张望,突然发现巷口多了几个卖烟的小贩——太干净了,指甲缝连点烟丝都没有。

"有埋伏!"她压低声音提醒。

陈东己经掀开一片瓦,正眯眼往下看。棺材铺里,假扮商人的岛国军官脱了长衫,露出里面的军装:"东西呢?"

掌柜的赔笑:"太君别急,杜老板的货还在路上..."

瓦片突然断裂!陈东一个倒挂金钩抓住房梁,才没摔下去。底下岛国军警觉地抬头:"什么声音?!"

千钧一发之际,巷口传来红姐标志性的川骂:"龟儿子!敢摸老娘屁股!"接着是响亮的耳光声和男人的惨叫。

岛国军注意力被吸引,陈东趁机翻回巷子,拉起孟兰就跑。

转过三个弯后,他们撞见红姐正用擀面杖痛殴一个伪军军官,阿炳在旁边加油助威。

"红姐!"孟兰惊讶道,"你们不是去联络站了吗?"

"联络个锤子!"红姐一脚踹翻伪军,"整个太原城的耗子洞都被76号端了!"

陈东刚要说话,街口突然传来哨声。一队岛国兵正在挨家搜查!红姐麻利地把伪军塞进垃圾筐,众人迅速分散。

孟兰拉着陈东闪进一家绸缎庄,顺手扯了块红盖头蒙在头上。

"新郎官儿~"她掐着嗓子娇滴滴地喊,"给新娘子挑布料呀~"

陈东反应极快,搂住她的腰往柜台挤:"掌柜的!要苏绣!我媳妇儿皮肤白,配那个...哎哟!"孟兰的高跟鞋在他脚背上碾出个完美的圆印。

搜查的岛国兵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新郎官单脚跳着喊疼,新娘子捂着脸"嘤嘤"假哭,掌柜的左右劝和。

领头的军曹嫌恶地摆摆手,带人退了出去。

等脚步声远去,陈东突然从袖中抖出个小纸卷:"顺来的。"

孟兰展开一看,是张太原城防图,标注着岛国军化学武器仓库的位置。

她刚要夸,绸缎庄后门"吱呀"一声开了——杜悦成摇着折扇踱进来,身后跟着个穿道袍的白胡子老头。

"贤侄啊,"杜悦成笑眯眯地说,"这位是青云观的玄机子道长,能帮我们混进岛国军仓库。"

老道作揖时,孟兰注意到他道袍下露出锃亮的皮鞋。陈东显然也发现了,挑眉问:"道长修的是哪一派?"

"与时俱进派。"老道一开口,东北大碴子味扑面而来,"贫道俗姓张,张大帅是我远房表舅。"

傍晚的青云观香火缭绕。陈东盯着供桌上的烧鸡咽口水:"道长,这贡品..."

"吃吧吃吧,"玄机子摆摆手,"反正神仙闻个味儿就行。"

红姐在偏殿给妞妞梳头,小丫头的新发型活像两个朝天揪。阿炳蹲在院里研究老道的"法器"——其实是改装过的发报机。

"明晚岛国军要转运毒气弹。"杜悦成展开城防图,"咱们的血清需要低温保存,正好用他们的冷藏车。"

孟兰皱眉:"太冒险了。万一毒气泄漏..."

"所以才请道长帮忙嘛。"杜悦成拍拍手,小道士们抬进来几个大木箱,"看看咱的装备!"

箱子里是各种奇葩道具:会喷烟的拂尘、爆炸符咒(其实是炸药)、"驱邪"铜铃(内藏毒针)...最绝的是件"隐身道袍",实际上是光学迷彩试验品。

陈东拎起件写着"佛"字的袈裟:"道长,您这业务跨度有点大啊?"

"嗐!"玄机子掏出根雪茄点上,"去年假扮过喇嘛,道具没来得及还。"

计划很简单:玄机子以"驱邪"名义带人进仓库,红姐和阿炳负责制造混乱,陈东和孟兰偷梁换柱。杜悦成坐镇观里,用"法器"监控全场。

夜深人静时,孟兰发现陈东不在客房。她寻至后殿,见他正对着月光擦拭母亲那把"明月"手枪。

"想她了?"孟兰轻声问。

陈东摇头,却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秦教授的辣椒酱,我改良了一下。"纸包里是红得发黑的膏体,闻着就让人想打喷嚏。

"你该不会..."

"以牙还牙。"陈东咧嘴一笑,"他们用毒气,咱们用生化武器。"

孟兰刚要吐槽,屋顶突然传来瓦片轻响。陈东瞬间拔枪,却见妞妞的小脑袋从屋檐探出来:

"姐姐姐夫!阿炳哥哥在厨房偷吃供果,肚子疼得打滚!"

阿炳的"偷吃"后果很严重。秦教授的辣椒酱加上供果的香灰,让他蹲茅房蹲到腿软。

红姐一边熬药一边骂:"活该!神仙的东西也敢碰!"

次日清晨,玄机子带着他的"道童团"出发了。陈东贴了满脸褶子扮老道,孟兰的女扮男装活像个粉雕玉琢的小仙童。

红姐和妞妞扮成母子香客,阿炳...因为腿软被留在观里看家。

岛国军仓库守备森严,但玄机子的"关东军特高课证件"唬住了哨兵。

刚进仓库区,红姐就"突发恶疾",倒地抽搐口吐白沫。趁守卫围过去时,陈东溜进了冷藏库。

"这啥味儿啊?"玄机子捏着鼻子。冷藏库里堆满实验器材,角落里几个铁笼里关着奄奄一息的平民。

孟兰强忍愤怒,迅速找到血清冷藏箱。正当她调换标签时,警报突然响了!外面传来日语喊叫声和红姐的川骂。

"暴露了!"陈东抓起两管血清塞进道袍,"撤!"

走廊上,红姐正挥舞着"驱邪幡"(其实是烟雾弹)大杀西方。玄机子见状,立刻掏出"五雷符"往地上一摔——轰隆!半个仓库都在震动。

混乱中,孟兰看见个日军军官正举枪瞄准红姐。她下意识掏出弹弓,秦教授特制的臭弹精准命中军官的鼻子。

那人被熏得涕泪横流,一枪打爆了头顶的毒气罐!

"卧倒!"陈东扑倒孟兰。绿色烟雾瞬间弥漫,日军们惨叫逃窜。玄机子不知从哪扯出块湿布捂住口鼻:"快跑!这玩意儿闻多了变太监!"

众人夺路狂奔。红姐边跑边骂:"老杂毛!这么重要的事不早说!"

仓库外,杜悦成安排的黄包车早己就位。众人刚跳上车,就听见身后传来更大的爆炸声——是陈东安置的辣椒炸弹起效了!

整座仓库笼罩在红雾中,岛国军像没头苍蝇似的乱撞。

黄包车拐进小巷,玄机子突然扯掉胡子:"痛快!老子装了一年道士,今天总算开荤了!"

孟兰这才发现"老道"竟是个三十出头的精壮汉子。陈东见怪不怪地和他击掌:"张大哥,下次还找你扮菩萨。"

回到青云观,阿炳正抱着马桶吐得昏天黑地。杜悦成悠哉地泡着茶:"血清呢?"

陈东拍拍道袍:"这呢!"却摸出一把香灰——血清早不知掉哪了。

全屋死寂。孟兰突然笑了,从怀中掏出真正的血清:"早换过来了。你那两管是辣椒酱。"

陈东愣了两秒,扑过来要亲她:"夫人英明!"

杜悦成咳嗽一声:"贤侄啊,咱们是不是该谈谈正事?"他展开一张地图,"星海方面传来消息,山本..."

窗外突然传来乌鸦叫声。玄机子脸色一变,迅速熄灭油灯。月光下,十几个黑影正翻越道观围墙。

"76号的走狗!"红姐抄起擀面杖。

陈东把血清塞给孟兰,抓起那把"明月"手枪:"夫人,老地方见。"

"什么老地方?"

"私奔路线啊!"他指了指地图上画爱心的小巷,"记得带辣椒酱!"

枪声打破夜色。孟兰抱着妞妞从密道撤离时,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月光下的青云观屋脊上,陈东和玄机子背靠背站着,一个甩符咒一个开枪,像幅荒诞又热血的年画。

黄包车在巷口等候。车夫摘下草帽,露出秦教授的脸:"快上车!老夫还藏了最后一招!"

远处传来引擎轰鸣,是杜悦成不知从哪搞来的装甲车!孟兰把血清贴身藏好,心想这趟太原之行,真是把各路"神仙"都凑齐了。

车轮碾过青石板路,碾碎一地的月光。妞妞在她怀里睡得香甜,手里还攥着那把救过大家的弹弓。

孟兰摸了摸藏在衣襟里的血清,又想起陈东说的"老地方"。

那个画在地图上的爱心,此刻正像真正的星辰般,在她心底闪闪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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