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尚书府内，白夫人正在房中来回踱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都怪那个死丫头！”她咬牙切齿，“害得老爷在朝堂上丢尽脸面，我家芷晴也成了笑柄！”
旁边的心腹丫鬟小心翼翼劝道：“夫人息怒，身子要紧。”
“息怒？我恨不得撕了她！”白夫人猛地停下脚步，“既然她靠那什么破药丸发了财，那咱们就毁了她的根基！”
几天后的傍晚，沈家庄子负责外围采买的管事王三正准备收工，门外来了个客人。
来人穿得普普通通。二话不说，啪地一声把个沉甸甸的银袋子拍在桌上。
“王管事，这是五十两定金。”来人压低声音，“事成之后，还有一百两黄金。”
王三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一百两黄金？他做梦都没想过这么多钱！手都开始发抖。
“您、您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来人语气轻松，“把沈家那个行军丸的配方搞到手。”
王三脑袋嗡嗡响。
配方？那可是沈家的命根子！整个庄子都围着这玩意儿转，就连摄政王都眼红得不行。
可是……一百两黄金啊！
“这、这不行啊！”王三咽了咽口水，“要是被发现，我这条命就没了！”
“发现？”来人冷笑，“你在庄子里干了这么久，哪个角落不熟？再说了，那配方又不是什么天机，总得有人知道在哪儿放着。”
王三心跳得快炸了。 一百两黄金……够他下半辈子吃喝不愁了。
“怎么样？”来人催促，“机会就这一次。错过了，你就等着一辈子给人当牛做马吧。”
“成交！”
王三脱口而出。
一个月后，月黑风高的夜晚。
王三躲在自己屋里，手心全是汗。
外面静得吓人，连虫子都不敢叫。
他摸了摸怀里的万能钥匙，心脏跳得要从嗓子眼儿蹦出来。
“富贵险中求。”
王三给自己打气，蹑手蹑脚溜出房门。
庄园核心区域戒备森严，但他在这儿干了这么久，哪条路能避开巡逻他门儿清。
绕过前院，穿过花园，一路摸到存放药材的仓库。
仓库门口黑漆漆的，王三掏出钥匙。
手抖得厉害，试了好几次才对准锁眼。
咔嚓一声轻响。
门锁应声而开。
王三心中狂喜，刚要踏进去，突然感觉脖子后面凉飕飕的。
“想去哪儿？”
一个冰冷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王三浑身一僵，还没反应过来，胳膊就传来一阵剧痛。
“咔嚓！”
“啊——”惨叫声刚出口就被死死压了回去，嘴里被塞了一团破布。
两道黑影从天而降，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王三整个人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新来的女卫队长冷月踩着王三的后背，面无表情。
“人赃并获。”她转头问身边的女卫，“送去哪儿？”
另一名女卫想了想：“首接扔给主子处理？”
“不用。”冷月眼中闪过一丝寒意，“既然敢偷东西，那就按规矩办。”
她蹲下身，凑近王三的耳朵：“说，谁指使你的？”
破布被抽出来，王三大口喘着粗气，浑身发抖：“我…我说！是礼部尚书夫人！她给了我五十两银子做定金，说事成之后还有一百两黄金！”
“就这些？”
“真的就这些！我发誓！”王三哭丧着脸，“姑奶奶饶命啊，我就是财迷心窍，再也不敢了！”
冷月站起身，冷笑一声：“不敢了？晚了。”
她一挥手，几名女卫上前，把王三拖了下去。
“等等！”王三拼命挣扎，“我还有用！我知道白夫人的其他计划！她不只是想要配方，还想…”
话还没说完，人就被拖远了。
庄园深处的一间密室里，楚如雪正在练剑。听到脚步声，她头都没抬：“抓到了？”
“嗯。”冷月走进来，“是礼部尚书府的人指使的。”
“意料之中。”楚如雪收起长剑，剑尖在青石地面轻点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王爷早就料到会有人坐不住。沈大小姐那里，你去通报一声。”
“需要把这事告诉她？”冷月有些疑惑。按理说这种事情她们暗中处理就行了，何必惊动主子。
“当然。”楚如雪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她有权知道谁在打她的主意。更何况…”她顿了顿，“这位大小姐可不是什么善茬儿。”
第二天一早，沈沐青就收到了消息。
她坐在书房里，听完冷月的汇报，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手指却在桌案上轻轻敲着。
“礼部尚书夫人…”她喃喃自语，“还真是不死心呢。”
冷月站在一旁，看着沈沐青这副模样，莫名觉得有些发毛。
“那个王三现在关在哪儿？”沈沐青抬起头问。
“庄子后面的柴房。”
“嗯，先关着吧。”沈沐青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忙碌的庄丁们，“既然白夫人这么想要配方，首接拒绝多没意思。”
她提起笔，蘸了蘸墨，在纸上快速写了几行字。写完后又仔细看了一遍，似乎在斟酌什么。
“这样的话，白夫人拿到手估计会很高兴吧？”她自言自语道，又在纸上添了几笔。
冷月好奇地探头看了一眼，只见纸上写着一堆药材名字，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沈沐青写完后，将纸递给冷月：“麻烦你帮我送一趟，既然有人想要配方，那就给她一个配方。”
她走到茶案前，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品着：“反正真假她也分不出来。等她按照这个配方制出来的东西…啧啧。”
冷月看着纸条上的内容，忍不住嘴角抽了抽。这哪里是什么行军丸的配方，分明是泻药的配方！而且剂量还特别足。
“您这是要…”
“让她尝尝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沈沐青放下茶杯，“不过记住，要做得隐秘一些，不能让人看出是我们故意的。”
冷月点头：“属下明白。不过，要怎么把这个'配方'送到白夫人手里呢？”
沈沐青想了想：“王三不是还活着吗？让他'无意中'泄露出去就行了。人在绝望的时候，总是愿意相信一些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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