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燕王府的首席幕僚李斯年,此刻正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在自己的密室里团团乱转。
他派出去灭口的人,至今杳无音信。
一种不祥的预感,环绕在心头。
“该死的!”李斯年狠狠一拳砸在案桌上,墨汁溅了一地,“这都几个时辰了,连个回信都没有!”
他停下脚步,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影阁那帮人虽然要价黑心,但办事向来利索。简单的灭口任务,怎么可能拖到现在?
“莫非…”李斯年的脸色瞬间苍白,“出事了?”
他赶紧走到密室角落,掀起一块青砖,从下面的暗格里取出一只信鸽。
信鸽脚上绑着一个小纸条——这是他和影阁约定的紧急联络方式。
李斯年颤抖着手写下几个字:“任务如何?速回。”
信鸽放飞后,李斯年在房间里坐立不安。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没有回音。
两炷香过去了,还是没有。
“不会吧…”李斯年的声音都在打颤,“真的全军覆没了?”
他想起今天下午燕王那张阴沉的脸,想起摄政王彻查到底的狠话,顿时浑身发软。
完了,彻底完了!
影阁的人要是被抓住,肯定会招供。到时候自己这个中间人…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李斯年猛地站起身,“得赶紧跟王爷汇报,让他想办法!”
他刚要往外走,忽然听到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李斯年顿时僵住了,大气都不敢出。
会不会是…摄政王的人己经找上门了?
窗外的声音越来越近,李斯年的心跳得像打鼓一样。
他摸向腰间的匕首,手心全是汗。
就在这时,一只黑猫从窗台上跳了下去。
“呼…”李斯年长长出了一口气,“吓死我了,原来是只野猫。”
他自嘲地笑了笑,现在真是草木皆兵了。
不过这也提醒了他——现在府里到处都是危险,得小心行事。
李斯年整理了一下衣衫,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然后悄悄走出密室。
与此同时,京城一处毫不起眼的染布坊后院,摄政王墨玄霄正带着一队王府亲卫,悄无声息地包围了这里。
一名亲卫凑近,压低声音:“王爷,我们跟了您一路,除了您身上那股……特别的草香味,什么都没发现。这地方真的有猫腻?”
墨玄霄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他自己也觉得这追踪方式有点离谱。那“引魂草”的香气,若有似无,像一个幽灵般的坐标,只有他这种精神力高度凝聚的人才能捕捉到。那感觉,仿佛脑子里装了个活点地图,而代表着“影阁杀手”的红点,就在这染布坊里疯狂闪烁。
他抬手,做了一个简单的手势。
下一秒,十几道黑影如鬼魅般,从西面八方翻入墙内,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染布坊的地下密室里,影阁在京城的负责人,代号“鬼蝠”的男人,正对着几个手下大发雷霆。
“两个铜牌杀手,去解决一个快死的女人,结果人没回来,连魂灯都灭了!你们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手下战战兢兢地回答:“头儿,会不会是……摄政王府的人?”
“摄政王府?”鬼蝠冷笑一声,“那个沈沐青都快死了,摄政王会为了她出手?别开玩笑了。”
“可是,魂灯确实灭了。”另一个手下小声说道,“按照规矩,魂灯灭了就代表人死了。”
鬼蝠在密室里来回踱步,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总觉得今晚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头儿,要不要再派人去看看?”有人提议。
“看什么看!”鬼蝠暴躁地挥了挥手,“现在燕王那边催得紧,李斯年那个胆小鬼又一个劲儿地催我们赶紧收尾。再派人出去,万一再出事怎么办?”
就在这时,有个机灵的手下忽然抽了抽鼻子:“头儿,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什么味道?”鬼蝠也跟着嗅了嗅,“香草?这种鬼地方哪来的香草味?”
密室里的几个人面面相觑,都觉得这味道有些古怪。
“不对!”鬼蝠突然想起什么,脸色大变,“这是引魂草!我们中计了!”
话音未落,密室的入口处传来一声轻响。
“看来本王来得正是时候。”墨玄霄淡淡地说道,“影阁的诸位,久仰大名了。”
鬼蝠的手瞬间摸向腰间的软剑:“摄政王!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就要问问你们的雇主了。”墨玄霄不紧不慢地往前走了一步。
鬼蝠咬牙切齿:“少装神弄鬼!你以为凭这点人就能…”
话没说完,墨玄霄己经出手了。
影阁的杀手虽然凶悍,但在摄政王府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亲卫面前,几乎是单方面的碾压。密室里刀光剑影,惨叫声此起彼伏。
“该死!这些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鬼蝠一边挥舞软剑,一边在心里暗骂。以往影阁对付官府的人,从来没有这么吃力过。
可现在呢?自己这边的人就像纸糊的一样,一个接一个倒下。
鬼蝠眼看大势己去,眼中闪过疯狂的光芒。
“你们想活着出去?做梦!”
他猛地撞向墙壁上的一处机关,那里有个不起眼的青铜按钮。
“轰隆!”
整个密室剧烈摇晃,墙壁上开始出现蛛网般的裂痕。头顶的泥土簌簌往下掉,几根支撑的木梁发出令人心惊的嘎吱声。
自毁装置启动了!
“草!这疯子!”一名亲卫忍不住爆了粗口。
“就算死,我也要拉个垫背的!”鬼蝠狂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只通体乌黑的信鸽。
这鸽子明显经过特殊训练,即使在这种混乱的环境下依然显得镇定。鸽子腿上绑着一个蜡封的竹管,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微光。
他用力将信鸽抛向密室顶端一个不易察觉的通风口。
那是最后的紧急联络通道!只要这个消息传出去,燕王那边就会知道出事了,说不定还能提前做好准备。
“想得美!”墨玄霄瞬间反应过来,“拦住它!”
一名亲卫纵身跃起,手中飞刀出手如电。可惜被从天花板掉落的石块阻挡,飞刀偏了方向,只是堪堪擦过信鸽的羽毛。
眼看那只淬了毒的信鸽就要飞出通风口,墨玄霄眉头微皱。
这要是让消息传出去,今晚的行动就白费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破空声锐利如蜂鸣!
“嗖——”
一枚闪着寒光的银针,后发先至,不偏不倚,精准地扎在了信鸽的翅膀根部。
那信鸽惨叫一声,像是喝醉了酒,在空中歪歪扭扭地扑腾了两下,一头栽了下来。
一个娇俏的身影从房梁的阴影处灵巧地落下,稳稳接住那只晕过去的鸽子,顺手还薅了一把鸽子毛。
“别愣着了,地方要塌了!”云舒催促道,一边对着墨玄霄扬了扬手里的战利品,“先出去再说。
头顶的木梁发出更加尖锐的嘎吱声,几块大石头砸在地上,溅起一阵尘土。
墨玄霄迅速下令:“撤退!”
亲卫们手脚麻利地拖着还活着的杀手往外冲,鬼蝠被打得半死不活,只能任人摆布。
出了密室,云舒才有空查看竹管里的东西。她把竹管里的东西倒了出来,密信很快被展开。里面的东西,让在场所有人的呼吸都为之一滞。
那不是什么情报,而是一张绘制得极为精细的地图一角,上面密密麻麻地标注着军械库、私兵营地和粮草囤积点。
这是燕王的……兵力布防图!
“我靠!”云舒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这帮人是准备干什么?造反吗?”
墨玄霄接过地图,脸色越来越凝重。这张图上标注的地点,有些连他都不完全清楚。燕王这些年的动作,比想象中更大。
这己经不是简单的构陷或刺杀,这是实打实的谋逆铁证!有了这份布防图,燕王就算长了十张嘴也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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