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林一琪正蜷在沙发上翻资料，这时程舟的电话打了过来。
接通瞬间，经纪人的咆哮几乎要掀翻听筒：“你赶紧看热搜！#林一琪私改评分规则#己经挂第一了，营销号说你买通节目组改了总决赛加权分！“
她指尖一顿，划开微博。
满屏谩骂涌出来：
【刚红就飘？】
【玩不起就别参赛】
【退赛吧！别脏了舞台】
评论区配图里，所谓“证据”是张模糊的聊天记录截图，发件人备注“林一琪团队”，内容是“把舞蹈分占比提到70%，其他降10%”。
“这明显是P的。”林一琪把手机倒扣在茶几上，指节抵着太阳穴。
她能闻到茶几上张青送的香薰在缓缓散着气味——昨晚他走时特意说过，这种味道能让人保持清醒。
“我当然知道是P的！”程舟在电话那头摔东西，“但节目组现在装死！ 刚才我打给总导演，他说‘正在核实’，鬼才信他们不知道这是对家搞的！“ 停顿两秒，他声音突然低下来：”小琪，对方目标可能不是骂你，是逼你退赛。 你现在要是硬刚......“
“刚。”林一琪打断他，开始进行推演。
淡蓝色的光在掌心亮起时，她听见自己心跳声盖过了程舟的欲言又止。“我要看看，他们到底想怎么收场。”
推演界面展开瞬间，她的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
黑白快进的影像里，总决赛舞台上，评委们面无表情举着打分牌，她的总分比第二名低了整整15分；镜头扫过观众席，张青举着的应援牌被挤到角落，猫爪形状的灯牌暗着。
弹幕突然炸开火红色的风险提示：
【评分系统存在人为干预，建议核查后台日志。】
林一琪捏紧了香薰罐。
推演结束时，她额角沁出薄汗——这是推演值消耗过度的老毛病了。
手机在这时震动，是小米发来的消息：“姐，我刚在茶水间听见几个工作人员议论，说顾明远的助理今天搬了三箱资料进导演组办公室。”
“程哥，帮我联系后期组的王姐。”她对着电话笑，“就说我要借她的移动硬盘用用。”
第二天清晨，小米像往常一样抱着咖啡和排练笔记冲进后台。
经过化妆间门口时，她“不小心”被电线绊了一下，皮质笔记本“啪”地摔在地上，里面夹着的U盘骨碌碌滚到保洁阿姨脚边。
“米姐你没事吧？”保洁阿姨弯腰去捡，小米手忙脚乱去抢：“这是我姐的秘密笔记！不能被人看到！“ 她越急，阿姨越好奇，指尖刚碰到U盘，就被小米眼疾手快抢了回去。
等阿姨走远，小米掏出手机给林一琪发消息：“己触发。”
下午三点，#林一琪黑幕证据#空降热搜。
视频里，顾明远穿着深灰色西装，和宋婉如在酒店包厢里碰杯，背景音模模糊糊能听见“只要她退赛，冠军就是你的”。
营销号配文：“原来真正改规则的是她！” 评论区瞬间分裂，一半人骂反转太快，一半人要求官方查清楚。
林一琪窝在排练室的懒人沙发里啃苹果，看着手机里的实时数据笑出声。
程舟推门进来时，她正吃完最后一口，将核扔进垃圾桶：“程哥，你猜他们现在最急什么？”
“急着删视频。”程舟把平板电脑拍在她腿上，屏幕里是顾明远工作室刚发的律师函，“但他们删不掉——张青那小子给视频做了时间戳和IP追踪，现在全网备份了三百多个云盘。” 他突然眯起眼：“你什么时候和那兽医勾搭上的？
昨天他来送香薰，我看见他电脑里全是代码！“
林一琪没接话，盯着平板电脑里张青发来的消息：“彩排时别太拼，我带了新调的助眠香薰。” 门被轻轻推开，穿白大褂的男人探进头来，怀里还抱着那只橘猫。
他耳尖有点红，举了举手里的保温桶：“小米说你今天没吃早饭，我煮了南瓜粥。”
“张医生，你这是要兼职保姆？”林一琪接过保温桶，指尖碰到他的掌心，试了试温度。
他顺势塞进一个银色U盘：“里面是评分系统的后台日志，我托朋友从节目组服务器扒的——有人昨晚十点改了加权分公式。”
“你到底是兽医还是黑客？”
“为了你，总得学点新东西。”张青笑着退出去，橘猫从他怀里探出头，冲林一琪“喵”了一声。
她低头看U盘，背面贴着张小纸条：“推演值不够时，记得喊停。”
总决赛当晚的聚光灯比林一琪推演里的更亮。
她站在后台，能听见观众席的喧嚣透过幕布传来。
程舟帮她整理演出服，手突然顿住：“小琪，你真要现在说？”
“不然呢？”她摸了摸耳后张青塞的香薰贴，薄荷味顺着血管窜进大脑。
舞台提示灯开始闪烁，她对着程舟眨眨眼：“程哥，帮我把遥控器拿过来。”
聚光灯打在她身上时，全场突然安静。
林一琪望着观众席第一排，张青举着的猫爪灯牌正亮着暖黄色的光。
她举起手里的遥控器，声音比任何一次排练都清晰：“大家可能对我有误会，但误会的真相......” 她按下按键，大屏幕突然亮起。
顾明远的脸出现在画面里。
他正对着电脑敲键盘，宋婉如站在身后，指尖点着屏幕：“把林一琪的舞蹈分权重调到30%，其他项目......” 现场突然炸开惊呼，有观众站起来指着屏幕喊：“那是导演组的后台！”
林一琪望着舞台侧边。
顾明远的脸在追光灯下白得像张纸，宋婉如捏着话筒的指节泛青，涂着玫瑰色甲油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这是从节目组服务器调的监控录像，时间是三天前凌晨两点......”
幕布后，张青摸着橘猫的耳朵笑。
香薰罐里的松针味混着观众席的喧嚣，在空气里酿出甜丝丝的味道。
他知道，接下来会有更精彩的戏码——但此刻，他只需要看着舞台上那个姑娘，把属于她的剧本，一字一句，念给所有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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