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的夜风卷着狗仔的快门声钻进林一琪的轿车时，她正盯着手机屏幕上不断刷新的热搜。
“林一琪张青十指相扣”的九宫格照片排在第一，第三张特写里，张青护着她后颈的手背青筋微凸，猫爪银饰在闪光灯下泛着暖光。
她摸了摸自己后颈被他指节擦过的地方，那里还留着淡淡的药香——是他凌晨送来的过敏药膏的味道。
“程哥，热搜买了吗？”她歪头问前座的经纪人。
程舟正对着电脑敲键盘，闻言抬头时镜片反着冷光：“买什么买？你看看评论区。”他把平板转过来，“网友说你终于从‘摆烂美人’进化成‘恋爱脑摆烂美人’了，数据比你决赛舞台首拍还高。“
林一琪盯着评论里“张医生耳尖红得能滴血”,“林一琪摸项链时眼神软得能掐出水”的分析，突然笑出声。
这时手机震动，是张青发来的消息：“诊所的猫把你送的猫薄荷球咬烂了，需要林老师亲自来修。”配图是三只橘猫围着一团绿毛的混乱现场。
她刚要回复，小米突然举着手机冲进来：“姐！节目组刚发通知！”助理的马尾辫乱成鸟窝，“决赛评分机制改了，观众投票占比70%，现在投票通道己经开了！”
林一琪的指尖在屏幕上顿住。
程舟“啪”地合上电脑：“顾明远的公司是节目赞助商，宋婉如的粉丝后援会昨天刚给节目组打了三百万。”他推了推眼镜，“他们早就算准了——普通观众投票哪拼得过买水军？”
小米急得原地转圈：“我刚才查了，顾明远的票数己经比你高十万了！ 姐你快想想办法啊！”
林一琪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突然闭眼。
“推演启动。”她在心里默念。
黑白画面在视网膜上展开。
决赛后台，顾明远戴着鸭舌帽压低帽檐，将一个银色U盘塞进技术组工作人员手里；宋婉如涂着玫瑰色口红对镜头笑，转头就对经纪人说“等投票截止就黑了林一琪的账号”；最关键的画面里，营销号同时发出九宫格截图——备注为“林一琪”的微信聊天记录，内容是“把我的票数改到第一，钱明天到账”。
弹幕“唰”地弹出火红警告：
【风险提示：存在大规模刷票及伪造证据行为，建议24小时内完成取证。】
林一琪猛地睁眼，眼底闪过精光。
“小米。”她扯过助理的手腕，“你现在去茶水间，把外套帽子都戴上，走路慢一点。”
“啊？”小米愣住。
“让人以为我在休息。”林一琪从包里摸出个微型摄像头别在领口，“真正的我要去监控死角。”她指了指后台走廊尽头的安全通道，“顾明远今天肯定要和技术组交接，我需要拍到他递U盘的画面。”
程舟突然按住她肩膀：“需要我调人吗？”
“不用。”林一琪扯了扯他的领带，“你去联系法务，准备好公证人员。”她歪头笑，“等会要给大家看场好戏。”
手机又震了震，是张青的消息：“诊所的监控坏了，我带设备来后台修？”
林一琪看着对话框里的“修监控”三个字，突然笑出声。
她摸出化妆镜补了补口红，镜子里映出后台墙上的电子钟——距离决赛首播还有三小时。
当顾明远的身影出现在安全通道转角时，林一琪正蹲在消防栓后面。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连帽卫衣，帽檐压得极低，右手插在口袋里鼓着一块——是那个银色U盘。
“王哥。”他压低声音，“东西带来了？”
穿蓝色工装的男人左右张望两下，从工具箱里摸出个U盘：“按你说的，把林一琪的票全导到宋婉如那里，再伪造她买票的记录。”
顾明远刚要接，走廊尽头突然传来“咔嗒”一声。
两人同时转头，只看见清洁阿姨推着拖把车经过，水桶里的水声哗啦作响。
林一琪捏着微型摄像头的手微微发颤。
她望着顾明远转身时帽檐下闪过的冷笑，突然想起推演里他按下删除键的动作——原来那天在庆功宴，他删的不是什么照片，是伪造证据的草稿。
“叮——”
她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张青发来的消息：“胖虎专属救援包己送达后台化妆间，注意查收。”
林一琪溜回化妆间时，桌上摆着个印着猫爪的帆布包。
打开一看，除了熟悉的防疲劳香薰，最上面躺着张便签纸，字迹清瘦有力：“姐姐加油，我全程录像中。”后面画了只举着摄像机的胖橘猫。
她摸着便签纸笑出声，突然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
“林一琪呢？”是宋婉如的声音，“不是说在茶水间休息吗？”
“可能去洗手间了。”小米的声音带着点颤，“婉如姐要找她？”
“没什么。”宋婉如轻笑，“就是想提醒她，决赛要量力而行。”
林一琪把微型摄像头塞进包里，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
镜子里的自己眼睛亮得像星星，她突然想起张青说的话：“你推演的时候，眼睛会微微眯起来，像发现猎物的小豹子。”
决赛首播的聚光灯亮起时，林一琪站在舞台中央。
“现在，距离投票通道关闭还有十分钟。”主持人的声音带着兴奋，“让我们看看目前的票数——顾明远选手暂列第一，宋婉如选手第二，林一琪选手第三——”
“导演。”林一琪突然举手。
全场安静下来。
她对着镜头举起手机：“我有段视频，想请大家看看。”
大屏幕上，顾明远压低帽檐递U盘的画面清晰呈现。
技术组工作人员的声音通过收音器传出来：“伪造聊天记录的模板我存在云盘了，您看这样行吗？”
顾明远的脸瞬间煞白。
“大家觉得，”林一琪转身看向评委席，“是临时改规则买水军的人可信，还是被诬陷的人可信？”她又望向镜头，“另外，我申请公证处的人上台，他们可以证明，这段视频从未经过剪辑。”
评委席的老戏骨拍着桌子笑：“好！好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弹幕瞬间刷屏
【林一琪杀疯了】
【原来她早有准备】
林一琪望着大屏幕上突然飙升的票数，突然在人群里看见了张青。
他站在观众席最后排，举着手机对她比了个“耶”，耳尖还是红红的。
后台的休息室里，程舟把平板拍在桌上：“热搜前三全是你！”
小米举着应援灯牌蹦蹦跳跳：“姐你刚才超帅的！”
林一琪瘫在沙发上，摸出张青送的香薰闻了闻。
手机突然震动，是张青的消息：“猫薄荷球修好了，需要林老师来验收。”
她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突然想起推演里最后的画面——颁奖台上，张青捧着鲜花站在观众席最前面，她接过奖杯时，他的嘴型是“我就知道你行”。
“程哥。”她突然坐首，“明天陪我去宠物诊所。”
“又去？”程舟挑眉。
“修猫薄荷球。”林一琪歪头笑，“普通朋友之间的正常往来。”
窗外的晚风掀起纱帘，吹得桌上的便签纸沙沙作响。
上面的胖橘猫举着摄像机，圆滚滚的爪子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墨点——像极了某人偷偷录像时，紧张到拿不稳笔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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