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琪的闹钟六点准时响起时，她正把脸埋在张青颈窝里蹭。
明媚的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漏进来，在他肩窝处映出一片浅金。
“再睡五分钟。”她嘟囔着，手指悄悄勾住了他的睡衣腰带。
“昨晚是谁说要做娱乐圈最敬业的摆烂女王？”张青笑着捏她后颈，掌心还带着刚热好的牛奶杯余温，“程舟说《云间路》剧组七点场记板，顾砚提前半小时到。”
林一琪立刻弹起来，发顶两撮呆毛：“顾砚那家伙最会装早八打工人，上回在机场我亲眼见他把咖啡倒在助理保温杯里——”她忽然顿住，歪头看床头的推演手环，墨绿纹路正随着心跳微微发亮，“系统今天给的推演值够吗？”
“够。”张青从床头柜摸出个纸包，猫薄荷的清苦混着蜂蜜香飘出来，“我调了新香薰，能减少10%推演消耗。”他替她理好针织衫领口，“不过今天不用急着用，先看情况。”
剧组停车场的银杏叶正落得热闹。
林一琪踩着程舟新买的平底鞋下车时，看见顾砚靠在保姆车边啃玉米，黑色卫衣帽子压得低低的，活像只偷玉米的熊。
“林老师早啊。”他晃了晃手里的玉米，“张医生没给你带早饭？我这有三个。”
“顾老师还是操心自己的形象吧。”林一琪指了指他脚边，三西个镜头正从绿化带后探出来，“您这玉米啃得，够狗仔写‘顶流私下接地气’通稿了。”
顾砚低头扫了眼，突然把玉米塞进她手里：“那正好，拍我俩分食玉米。”他胳膊肘轻轻撞她肩膀，“张青要是吃醋，我负责请猫条赔罪。”
林一琪差点笑出声。
玉米的甜香混着顾砚身上若有若无的雪松香水味，她瞥见镜头闪了闪，突然想起推演里那个画面——三天前系统弹出的黑白影像里，顾砚举着手机给她看聊天记录，对话框里是张青小学时穿背带裤的照片，配文：“发小的黑历史，随便用。”
所以当程舟的语音轰炸在十点准时炸响时，她正窝在化妆间吃张青让小米送来的杨枝甘露。
手机屏幕亮得刺眼，#林一琪顾砚亲密同框#挂在热搜第三，配图是她和顾砚共啃玉米的照片，角度刁钻得像是故意要把两人的肩膀贴成一片。
“资本选的时间点真好。”程舟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冲过来，“星耀娱乐旗下的营销号开始带节奏了，说你借顶流上位，还有营销号翻出苏晴昨天的眼泪。”
“程哥。”林一琪舔掉嘴角的西米露，“你抽屉第三层的黑巧克力，让小米拿给你。”她晃了晃推演手环，墨绿纹路突然凝成一行小字：“资本方为转移顾砚新剧选角争议，炒绯闻。关键节点：顺势撮合顾砚与发小。”
“你又推演了？”程舟的声音突然低下来，“顾砚那发小...是上个月在他生日宴上弹钢琴的姑娘？”
林一琪笑出小梨涡：“程哥记性真好。”她把手机开成免提，冲镜子里补了补口红，“豆沙色，张青说显温柔。”
然后点开微信，给顾砚发了条消息：“半小时后，采访间见。”
下午两点的采访厅。
林一琪裹着张青早上硬塞给她的羊绒围巾，看着对面记者举着的话筒，突然想起三天前推演里的弹幕：【最优选择：坦诚+反将一军。】
“林小姐，关于您和顾砚先生的绯闻——”
“我们是朋友，也是接下来要合作的伙伴。”林一琪打断记者的话，手指在桌下轻轻敲了敲，小米立刻递来平板。
她把屏幕转向镜头，“至于绯闻嘛……可能是某些人想让我们当工具人。”
投影屏幕上的关系图慢慢展开。
红线上串着星耀娱乐、三家营销公司、甚至还有顾砚新剧竞品的投资方LOGO，最顶端用粗体标着：转移顾砚新剧选角争议。
“这是我们团队整理的。”林一琪托着下巴，“毕竟被当工具人也要有知情权，对吧？”
首播间的弹幕瞬间炸成一片。
【我就说顾砚突然和新人传绯闻不合理！】
【星耀之前还装模作样心疼林一琪，合着背后搞这套？】
【林一琪这是把刀架资本脖子上了吧？爽！】
采访结束时，张青的消息刚好弹进来：“诊所的三花把你送的猫爬架抓秃了，需要家属来认领。”配图是三只猫挤在写着“工具人的快乐星球”的猫咪蛋糕前，奶油上歪歪扭扭写着：琪琪今天也是最棒的工具人。
林一琪盯着照片笑出声，刚要回复，程舟举着手机冲进来：“张青发微博了！”
@毛球诊所张医生：我家那位今天又在帮别人撮合感情了。
配图：猫咪蛋糕。
评论区秒变战场。
【张医生这是暗戳戳秀恩爱吧？】
【所以林一琪的绯闻是假，和张医生的恋爱是真？】
【救命！蛋糕上的字是张医生手写的吧！这也太甜了！】
林一琪刚把手机藏进包里，顾砚就晃了进来，手里举着手机：“我发小刚才给我打电话，说在首播里看到你了。”他挤眉弄眼，“她说想请你吃火锅，感谢你帮她挡了半年的催婚电话。”
“顾大少的终身大事，我这工具人当得值。”林一琪戳了戳他胸口，“记得让你发小把上次那首钢琴曲录给我，张青说想听。”
晚上的庆功宴设在顶楼旋转餐厅。
林一琪穿着张青挑的鹅黄色连衣裙，看着玻璃窗外的城市灯火，突然被塞进一个烫金信封。
“国际电影节的邀请？”她抬头看向程舟，后者正被小米拽着灌果汁，“什么时候的事？”
“剧组那边递的推荐。”张青端着两杯气泡水走过来，杯壁上的水珠顺着他指缝往下淌，“他们说你今天在采访里的样子，像在拆炸弹的特工。”
林一琪捏着信封轻笑，推演手环在腕间微微发烫。
她想起系统里那个被她反复推演的画面：颁奖典礼上，张青站在台下冲她比心，奖杯上的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看来，我们要去更大的舞台了。”她把信封塞进他西装内袋，“不过……”
“不过什么？”
“下次推演，你得帮我记弹幕。”林一琪踮脚吻了吻他发烫的耳尖，“昨天为了撮合顾砚，我耗了三次推演值，现在头还有点疼。”
张青低头用鼻尖蹭她发顶，薄荷香混着香槟味在空气里散开：“好。”他轻声说，“以后你的推演值，我帮你存着。我们的未来，一起推演。”
窗外的月亮慢慢爬上楼顶。
林一琪望着玻璃上两人交叠的影子，突然想起三个月前第一次遇见张青时，他蹲在路边给流浪猫喂猫条，抬头冲她笑的样子。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这个总说自己像兔子的男人，会成为她所有推演里，最不可替代的最优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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