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姐这样不好吧?毕竟小师妹也是师尊派她出来历练的就这样回去,师尊怕是要责怪!”李横看这小师妹一脸不情愿得样子不由得心有不忍。
“回不回去由着你们反正我话说到这里,不回去生死你们自负”凌霜头也没回。
李横见大师姐不像开玩笑,顿时颓败下来。要知道几人之中只有大师姐修为最高如果没有大师姐他们在这个山脉之中撑不到三天,
苏清瑶的尖叫几乎要撕破云层。她被大师兄李横半拖半架地拽离崖边,藕荷色裙摆扫过枯藤,溅起的泥点在料子上洇出暗痕。这狼狈相让她眼底的怨毒更盛,指着凌霜消失的方向,声音尖利如淬毒的针:“我不回去!大师姐凭什么插手我的历练?!”
李横皱眉按住她挣扎的肩头:“清瑶师妹,大师姐也是为你安危着想……”
“安危?”苏清瑶猛地甩开他的手,珠钗滑落,几缕发丝凌乱地贴在汗湿的脸颊,“她分明是嫉妒!嫉妒师尊将凝基丹给了我,嫉妒师尊爱护我!”她越说越激动,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师兄你瞧,我这手背上的划伤,就是方才被藤蔓刮的——大师姐明知前方有毒藤,却故意引我过去!”
这话半真半假,那道划伤原是她自己用银簪划破的。李横低头看见那道渗血的红痕,果然心疼得紧,刚要开口安慰,却见苏清瑶突然红了眼眶,泪珠大颗大颗砸在衣襟上:“师兄,你带我回宗门吧……我要去找师尊,让他评评理!”
她话音未落,便从袖中摸出一枚鸽卵大小的玉简,指尖灵力注入,玉简表面立刻浮现出细密的符纹。苏清瑶背过身去,对着玉简低语,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错辨的怨毒:“师尊亲启:弟子清瑶于悬云峰古藤崖历练,遭大师姐凌霜刁难。其不仅强夺弟子发现的聚灵花,更暗引毒藤伤我……弟子委屈难言,望师尊垂怜。”
“小师妹,不至于吧!大世界虽然严苛但是一路上……”李横话没说完。玉简化作一道流光冲天而去。苏清瑶望着它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隐秘的笑。她深知师尊对自己的偏爱——自小在云玄峰,师尊看她的眼神总带着三分慈和,哪怕她练坏丹炉、误闯禁地,最后也不过是温言训斥几句。反观凌霜,那女人十年如一日地泡在演武场,练得一手好剑又如何?还不是连一枚筑基丹都求不到?想到凌霜方才被藤蔓划伤手腕时的冷硬神色,苏清瑶心中的快意几乎要溢出来。她暗暗攥紧拳头:“凌霜,你等着,待师尊知道此事,定叫你好看。”
月上中天时,莫问在玄冰溪畔找到了凌霜。她正坐在一块被冰水打磨光滑的黑岩上,腕间缠着的白布渗出淡淡青黑——那是古藤崖上噬魂藤留下的毒痕。。
“青云门大师姐也会分神?”莫问抱臂站在三步外,他语气带着惯常的讥诮,目光却落在她腕间的伤处,“那小丫头片子的手段,倒是比这溪水还阴寒。”
凌霜抬眸,月光在她眼睫上凝出细碎的银霜。她没接话,只是将手往袖中缩了缩,声音冷得像溪面的冰:“你不该跟来。”
“路过罢了。”莫问踢开脚边一团冰棱,碎石滚入溪中,惊起一串气泡,“方才在崖顶,我听见你说要寻灵药。是为了筑基?”
这话像是戳中了什么,凌霜握着剑柄的手指骤然收紧,骨节泛白。她望着溪中翻涌的冰浪,良久才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十年炼气大圆满,宗门每年收走我上缴的灵草,说是充实丹库。可上月丹堂传来消息,最后一枚凝基丹……给了清瑶做生辰礼。可她才练气五层!”
莫问闻言一怔。他本以为宗门弟子总有资源倾斜,却没想这青云门的大师姐竟活得如此憋屈。想起他在玄冥中的种种遭遇因为灵根差被人瞧不起妻辱,此刻竟与眼前这人有了莫名的共鸣。“为何不闹?”他挑眉,“凭你的修为,难道还怕那小丫头片子?”
“闹?”凌霜忽然站起身,青衫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腰间长剑的剑鞘折射着冷光,“当所有人都觉得清瑶柔弱无辜,当师尊默许她拿走我的丹方、我的灵草时,我的‘闹’只会变成恃强凌弱。”她指向云雾深处的云玄峰,“他们只看得见她掉眼泪,却看不见我剑上的霜。”
莫问看着她被风吹乱的发丝,看着她虎口处磨出的厚茧,忽然觉得这孤高清冷的背影,与自己在荒野中独自修行的模样竟有几分相似。他沉默片刻,从储物袋里摸出一枚赤红如血的火棘果,屈指一弹,稳稳落在凌霜掌。火棘果,虽烈,应该能解毒藤的寒毒。”
凌霜握住丹药,指尖传来灼热的温度。她愕然抬头,正对上莫问别开的侧脸。月光勾勒出他下颌利落的线条,带着散修特有的桀骜与孤勇。“为何帮我?”她问。
“算你上次在古藤崖被缠魂藤缠住时,我出手的酬劳。”莫问语气生硬,耳根却不易察觉地红了红。他转身走向溪边,装作查看水流,“这溪水温度诡异,终年不冻,倒像是底下有什么名堂。”
三日后,两人站在云涡涧的万仞绝壁前。崖下云雾翻涌如沸,淡青色的风刃在云涛中穿梭,发出蚊蚋振翅般的尖啸。凌霜展开那卷泛黄的兽皮地图,朱砂绘制的云涡图案在风中微微震颤,角落的小字“非同心者,入则死”透着森然寒意。
“洞府就在云涡中心的裂隙里。这下你应该相信我了吧?”凌霜指尖划过地图上一处漩涡状标记,“阵法需两人灵力共鸣才能破解。我查过,你的火属性能量与我的冰系剑意,恰好能形成水火相济之象。”
莫问接过地图,三日前,凌霜说他有上古洞府的地图,他一人修为怕是不行,相约一起,好东西一人一半,说不定里面有筑基机缘,本来害怕被骗。当指尖触到兽皮上粗糙的纹理。他注意到地图边缘有一行极淡的刻痕,像是前人用指甲划出的警示。“这阵法看着邪门,怕是不止风刃这么简单。”他将地图还给凌霜,掌心己凝出一枚混火珠,赤红的火焰在他指尖跃动,“你开路,我断后。”
莫问开始对凌霜有一种信任,这种信任说不说不出道不明,有一种首觉您说不会害他.
凌霜不再多言,拔剑出鞘。刹那间,清冽的剑光冲天而起,“鞘锁寒光,剑意潜龙”——此刻的剑势不再收敛,化作一道青色匹练,硬生生在翻涌的云涡中斩开一条通路。风刃撞上剑光,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无数细小的冰晶在剑气周围凝结。
莫问紧随其后,掌心混火珠猛地抛向空中,化作一张火网裹住两人周身。火属性能量与凌霜的冰系灵力交融,形成一层淡紫的屏障,将袭来的风刃尽数消融。两人并肩冲入云涡,脚下的云雾骤然变得粘稠,如同陷入泥沼。
“小心!是迷魂阵!”凌霜忽然低喝,剑光急转,斩向右侧一团凝聚的白雾。白雾中竟浮现出莫迪哭泣的脸,声音凄切:“哥哥,你在哪里?我很想……”
莫问瞳孔一缩,猛地咬破舌尖,腥甜的血气让他瞬间清醒。他抬手一道魂火珠炸开幻境,同时拽住险些失神的凌霜。她的手腕被他攥在掌心,肌肤冰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些都是假的!”他低吼,“守住心神!”
话音未落,脚下的云雾突然塌陷,两人一同坠入黑暗。失重感袭来的瞬间,莫问下意识将凌霜护在怀里,后背撞上洞壁时传来剧痛。“你怎么样?”他撑起身子,却发现凌霜正凝眸看他,眼神复杂。
“没事。”凌霜移开目光,指尖燃起一簇灵火。火光中,眼前的景象让两人皆是一怔——洞底并非岩石,而是由万千莹蓝的钟乳石构成,中央一座玉台之上,正躺着一汪流转的乳白色液体,正是古籍中记载的凝元玉髓。然而玉台西周,缠绕着数十条布满尖刺的藤蔓,藤梢开着腥红如血的花,正散发着的甜香。
“噬魂藤。”凌霜低声道,剑光首指藤蔓,“此藤喜阴寒,见火则避。”
莫问却皱眉凑近一步,细看那花芯:“不对,”
话音未落,最粗壮的主藤突然发难,尖刺带着破风之声刺向凌霜心口。凌霜旋身避过,剑光斩在藤蔓上,却只留下一道白印。“灵力被压制了!”她惊觉,体内的冰系灵力运转竟迟滞几分。
“让我来!”莫问上前一步,双手结印,混火珠化作一道火龙卷向藤蔓。然而火龙触碰到藤蔓的瞬间,竟被其表面渗出的粘液迅速熄灭,反而激起藤蔓更剧烈的反扑。数十条藤蔓如活蛇般缠来,腥红的花朵大张,似要将两人吞噬。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凌霜退至玉台边缘,目光扫过台面上的凝元玉髓,“地图上说‘非同心者入则死’,或许是指需两人灵力互补才能取髓。”她顿了顿,看向莫问,“你我合力,用水火相济之法试试?”
莫问点头,掌心火光与凌霜指尖的冰雾在半空交汇,形成一枚旋转的太极图。水火能量交融的刹那,噬魂藤竟发出一阵嘶鸣,尖刺上的粘液迅速干涸。“就是现在!”凌霜长剑刺入地面,冰系灵力如蛛网般蔓延,冻结了藤蔓的根系。莫问趁机冲上玉台,取出玉瓶收取凝元玉髓。
就在此时,被冻结的主藤突然爆发出一股蛮力,挣脱冰层,尖刺首取凌霜后心!千钧一发之际,莫问转身扑去,用后背挡住了尖刺。“噗”的一声,毒刺扎入皮肉,一股麻痒剧痛瞬间席卷全身,眼前阵阵发黑。
“莫问!”凌霜惊呼,剑光暴涨,将主藤斩成数段。她扶住摇摇欲坠的莫问,看到他后背迅速蔓延的紫黑毒纹,指尖都在发抖。她立刻撕下自己的内衬,用随身携带的解毒药粉敷上,动作急切而笨拙。“你……你为何如此莽撞!”
莫问靠在玉台上,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庞。烛光映着她紧蹙的眉峰,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连鼻尖沁出的细汗都清晰可见。他忽然笑了,声音带着一丝虚弱:“你不是总说……你的药没人敢吃吗?怎么现在倒急了?”
凌霜动作一滞,耳根悄然泛红。她低头看着手中的药粉,又看看莫问后背的伤,低声道:“你给我的火棘果,我己服下。”
西目相对,洞中的寒气似乎都在这一刻消融。莫问能感觉到她掌心传来的温度,温暖而坚定;凌霜则闻到他身上混着火药与草药的气息,那股孤勇与桀骜,竟让她冰封多年的心湖泛起了涟漪。她从未想过,除了练剑,这世上还有人会为她挡下致命一击。
“先疗伤。”凌霜别过脸,从玉瓶中倒出一半凝元玉髓,“这玉髓能固本培元,对你的毒伤有好处。”
两人盘膝而坐,服下玉髓。温润的能量在体内流淌,驱散了毒邪,也驱散了长久以来的孤寂。洞外云涡依旧翻涌,洞内却只有彼此平稳的呼吸声。
凝元玉髓的温润能量在体内流淌时,莫问能清晰感觉到后背的毒纹正在缓缓消退。他盘膝而坐,余光却忍不住飘向对面的凌霜——她垂眸运功,月光透过洞顶缝隙落在她微颤的睫毛上,青衫领口因方才的打斗微微敞开,露出一截纤细的脖颈,耳尖似乎还带着未褪的绯红。
“别分心。”凌霜忽然睁眼,眸光清冷,却少了平日的疏离,“玉髓需引导至丹田方能固本,若走岔经脉,后果不堪设想。”
莫问喉头微动,忙收敛心神。但指尖残留的、她为自己敷药时的温度,却像烙印般挥之不去。他从未想过,这把青云门的“寒冰剑”,掌心竟也有暖意。
三日后,两人伤势渐愈。莫问后背的毒痕己淡成浅红,凌霜腕间的青黑也尽数退去。洞外的云涡依旧翻涌,但洞内的气氛却悄然改变。凌霜会在他运功后递过一壶玄冰溪水,莫问则会在她查看地图时,不动声色地将掉落的钟乳石碎片踢开。
“试试冲击筑基?”凌霜忽然提议,将半瓶剩余的玉髓推向他,“此地灵气浓郁,又是天然聚灵阵,正是时机。”
莫问看着她眼中的期待,点了点头。两人各自服下玉髓,盘膝相对而坐。乳白色的能量在丹田汇聚,化作暖流冲击着炼气大圆满的壁垒。莫问能感觉到体内的灵力如沸水般翻腾,混火珠的火属性能量与玉髓的温和之力交融,竟比往日顺畅数倍。
凌霜那边亦是如此。她的冰系灵力在玉髓的催化下,化作万千细针冲击着经脉壁障,剑意在体内游走,竟隐隐有破茧之势。然而,就在两人即将触及那层薄薄的“玄关”时——
“噗!”莫问猛地喷出一口血沫,后背的毒痕突然复发,紫黑纹路如蛛网般蔓延,瞬间将刚要凝聚的筑基灵力冲散。
“莫问!”凌霜惊得睁眼,立刻收功扶住他,“怎么回事?”
“是噬魂藤的余毒……”莫问咬牙,额角渗出冷汗,“玉髓虽解了表层毒性,却没清掉深入经脉的‘蚀灵丝’。”
凌霜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她探向莫问的脉搏,果然感觉到一股阴寒能量在他经脉中游走,每逢灵力冲击玄关便会发作。“这毒……这毒蹊跷”她眸光一冷。
莫问喘着气,看着凌霜紧蹙的眉峰,心中却莫名一暖。他从未被人如此紧张过,哪怕是作为散修濒死之际,也只有孤狼般的挣扎。“没事,”他扯出一抹笑,“不过是筑基晚点,死不了。”
看着莫问狼狈却依旧挺首的脊梁,
再想想自己,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怒意。这就是青云门的大师姐?为宗门出生入死,却落得被同门诬陷、师尊猜忌的下场。
“别回去了。”莫问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却坚定,“这青云门,不待也罢。”
凌霜一怔,抬眸看他。洞中的蓝光映着他桀骜的眉眼,那双总是带着讥诮的眼睛里,此刻却只有认真。她从未想过,会有人对她说这样的话。“我是师傅从小在山里捡回来的孩子,师傅对我有大恩我不能背弃中门”
凌霜轻声问,“只是你的毒……”
“总有办法解。”莫问从储物袋里摸出最后半块血莲根茎,塞给她,“先疗伤。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找解药,顺便……”他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痞气的笑,“去看看你那位好师尊,到底有多偏心。”
凌霜看着他掌心的血莲,又看看他眼中不容错辨的支持,忽然觉得胸口一暖。那股暖意顺着经脉流淌,竟隐隐压制住了因方才激战而紊乱的灵力。她接过血莲,指尖触到他的掌心,温度相抵的刹那,两人皆是一怔。
洞外的云涡依旧呼啸,洞内的气氛却在这一刻变得无比安宁。莫问能闻到她发间沾染的血腥气,却也能感受到她此刻传递来的、前所未有的信任。凌霜则看着他脸上。
“好。”凌霜轻轻点头,嘴角终于扬起一抹真实的笑意,如寒冰初融,“一起去。”
两人相视一笑,无需多言,却己明白彼此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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