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 章 伪证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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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 章 伪证如山

 

青灵宗矗立青岚山巅千年,宗门大权紧握于三位长老之手,其威权之重,堪比俗世王朝的辅政亲王。玄冰殿穹顶垂下的千年冰棱映着冷光,将端坐主位的三人身影切割得棱角分明——他们腰间玉带悬着的令牌在烛火下泛着幽光,每一道皱纹里都刻着百年修行的威严。

这三人分别是 宗主·萧苍溟- 道号:玄冰真君 执法长老·洪烈丹堂堂主·宋无涯

当李横三人搀扶着苏清瑶踏入玄冰殿时,洪烈正用拇指碾着一块传讯玉简,玉简边缘被他掌心的火焰灼得焦黑。萧苍溟冰蓝色的瞳孔映出苏清瑶染血的裙摆,殿内漂浮的冰晶突然加速旋转,在她脚边凝成锋利的冰刺:“说吧,沧澜山脉究竟发生了何事?”

苏清瑶膝盖撞在冰面的刹那,咳出的黑血在地面绽开狰狞的花。她发髻散乱,脖颈上刻意掐出的青紫指痕在烛火下泛着乌光,声音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每一个颤音都精准地叩击着三位长老紧绷的神经。

“师父、你要为弟子做主!大师姐在沧澜山脉之中,抢夺弟子聚灵花,还将我们赶走……我、我……”苏青瑶此时哭得说不出话来。

潇仓冥看着自己弟子这样,既心疼又无奈“行了、李横你来说!”

李横将他们在沧澜山脉的事缓缓说来,当说到血莲。

洪烈不由得一惊“你说什么?青瑶采到血莲?”要知道雪莲可是六级灵药,在整个灵耀大陆也不多见。居然让那个孽障拱手让给外人!”

见此苏青瑶哭的更是伤心“本来马上就是师父的生辰,我本想把血莲送给师父,师姐怎么这样!”

潇仓冥表情微动“李横,你继续说!”后面大师姐把我们赶走,后面我们下山在客栈之时小师妹半夜被人打晕带走。

我们肯定那人就是莫问,我们还怀疑他是蜉蝣观的人。说着从怀里拿出那枚腐骨令牌。这是小师妹挣扎时从那莫问身上扯下来的。

“青瑶,你说你被人打晕带走?那带走你的人所需为何?我见你元阴还在,总不至于抢你灵石?”宋无涯饶有兴致的看着苏青瑶。

“这、这、这个弟子也不知道,弟子之前跟那莫问有说过我是青灵宗弟子敢动我,我宗门定不饶他!兴许他对弟子怀恨在心,又忌惮我青灵宗。”一时间苏青瑶被问的忘记掉眼泪了。

“那你们可知道你们大师姐去哪里了?”潇仓冥冷眼看了一眼宋无涯,接着问道。

“启禀掌门,我们并不知道大师姐去哪里了,只知道他跟那莫问关系似乎不一般。三番五次的维护那莫问。”一旁的姚丽回道,她跟苏青瑶关系不错,从她那里的得到不少好处,不管怎么样,相比大师姐的冷冰冰,他更喜欢跟娇憨的小师妹打交道。

听到姚丽的话,苏青瑶心中一喜,但还是悲悲戚戚“大师姐跟那莫问走得近估计是不知道那人的身份,姚师姐,大师姐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跟蜉蝣观的人勾结的!”

“呵呵呵……青瑶还真是“善良””宋无涯意有所指的,看着下面那个我见犹怜的女子,顿时对这场训话索然无味,“句句不听凝霜跟蜉蝣观勾结,句句又指向凝霜肯定跟蜉蝣观勾结。叹了口气“宗主我峰中还有要事,先行告退!”说着头也不回的走了。

终于回到宗门了,凝霜神识探进储物袋,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几百朱灵药,这次她不仅一个人完成了几个是兄弟们的灵草任务,还意外得到一朱灵魄冰花,师父最近生辰就要到了,这灵魄冰花对师父的修炼大有益处。

“咦?那不是宗门叛徒凝霜吗?怎么还有胆子回来的?”窃窃私语传进耳朵,凝霜心中紧铃大作,看来他回来还是晚了,计划有变!

“叛徒!你好大的胆还敢回来!”执法长老洪烈的焚天掌。首袭面门而来炽热气浪将她逼退三丈。

“洪执事,我是到了哪条宗门律法?一回宗门就这样对我?”凝霜面色一冷“就算我犯错也是师尊定夺。你居然对师尊首徒动手,有将师尊放眼里?”

“哼!马上你就能见你师尊了!”洪烈冷冷一笑一挥手。

执法弟子抛出的缚灵索如铁蛇缠上脚踝,倒刺扎进皮肉的瞬间,血珠溅在冰面上,迅速凝结成暗红的冰晶。

“走!压去审讯大殿!”洪烈抬手缝了凝霜的灵力。敷灵锁拖拽着凝霜向审讯大殿走去。

凝霜心中却并不紧张,等下见师尊,一切自方分明,苏青瑶的真实面目也将揭漏于众。他相信师尊不是那种是非不分之人。

她看见玄冰殿台阶上,苏清瑶正躲在李恒身后,狐裘斗篷下的手指绞着帕子,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那笑意像淬了毒的针,刺得凝霜眼眶发酸。

此时凝霜头发己然被洪烈的焚天掌烧焦,面部无数的水泡显得狼狈无比,凝霜望着殿内高坐的三位长老。

"宗主!长老们!"凝霜运转灵力震退缚灵索,筑基期的威压掀翻压制住自己的弟子。却被萧苍溟一道冰蓝色灵力压制得踉跄。"沧澜山脉之事有误会!苏清瑶她勾结蜉蝣观,诬陷我与莫问——"

"住口!"萧苍溟猛地捏碎手中冰魄令,冰片飞溅在他银白胡须上,"李恒己将你抢夺血莲、私通外敌之事禀明。你从炼气至筑基不过月余,若非得邪派至宝,焉能有此神速?"他袖中滑出半块腐骨令牌,牌面刻着的蜉蝣纹在烛火下泛着幽光,“人证物证具在!”

苏清瑶突然从人群中冲出,膝盖撞在地面上发出脆响。她扯开左袖,小臂上蜿蜒的紫黑纹路在风雪中蠕动——那是用蛇蜕膏混毒草汁画的假伤,此刻被寒气激得发紫,竟似活物般狰狞。"师姐!求你放过宗门吧!"她仰头时,眼角用鸡血染红的泪痣微微颤动,"血莲是我为师尊生辰寻的贺礼,你若喜欢,拿去便是,为何要勾结蜉蝣观的人将我打晕?"

凝霜强行运转灵力,丹田内的金白灵光与玄冰殿的禁制共鸣。

“放肆,邪力翻涌!”潇仓冥一声爆喝,凝霜顿时喉咙腥甜。依然目光坚定“块腐骨令牌是栽赃!苏清瑶才是与蜉蝣观勾结的人!她掌心的毒纹是自导自演——"

"师姐怎能如此血口喷人?"苏清瑶猛地咳出一口黑血,她踉跄着扑向萧苍溟,指尖颤抖地抓住他冰蓝色道袍的衣摆:"师尊,这块令牌是我被打晕前从莫问身上扯下的!当时他喊师姐'内应',说拿到血莲就破了青灵宗的护山大阵!"她突然扯开衣领,锁骨处用墨鱼汁画的淡黑图腾在烛火下若隐若现,"弟子的元阴尚在,可莫问却在我昏迷时……留下了这邪派印记!这是对我青灵宗的侮辱!"

潇仓冥近身观察,枯瘦的手指在她锁骨上方虚悬半寸。他闻到一丝微弱的龙涎香,却故意忽略那是苏清瑶为掩盖药粉味熏的香。"此纹虽浅,却有蜉蝣观'腐心咒'的雏形。"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萧苍溟挥袖召出玄冰锁链,冰蓝色的光带如活蛇缠上凝霜脖颈。每一寸接触都让她皮肤泛起霜花,丹田内的金白灵光被锁链压制得几近熄灭。

"从实招来!"洪烈将炼魂鼎砸在凝霜面前,熊熊烈火映红了她苍白的脸。"血莲藏在哪里?"他掌心的火焰舔舐着凝霜的脚踝,将道袍烧出焦洞。凝霜的灵力在锁链束缚下剧烈逆流,望着高坐主位的萧苍溟,那曾在她入门时赠她《玄冰基础诀》的师尊,此刻眼中只剩寒冰。

"师尊!"凝霜突然爆发出一声悲怆的嘶吼,声音震得殿顶冰棱发颤,"你为什么就不信我呢?!"她的目光扫过三位长老,落在萧苍溟冰蓝色的瞳孔上,"这些年,宗门的玄冰心法残卷只优先给苏清瑶;每月灵食配额,她是我的三倍;入门三年才有的'培元丹',她总能多得两颗!我勤修不辍,不过是比她早一步筑基,你们便急着给我扣上叛徒的罪名!"

她的声音在玄冰殿内回荡,带着压抑多年的愤懑:"到底是我真的勾结外敌,还是你们根本不愿承认,一个被不闻不问的弟子竟能胜过精心栽培的私生女!"凝霜想起自己在寒潭边苦修时,苏清瑶正被长老们叫去单独指点;想起自己用任务积分换灵草,苏清瑶却能随意取用丹房的珍稀药材。这些画面如冰锥刺入心脏,让她几乎窒息。

苏清瑶闻言突然瘫倒在地,泣不成声:"师尊……原来师姐对我积怨如此之深……是弟子的错,不该仗着长辈照拂多得资源……"她蜷缩在萧苍溟脚边,哭得浑身颤抖,恰到好处地露出袖中用蜡丸伪装的"毒障"。

宋无涯慢悠悠开口,打破了殿内的寂静:"此女言语癫狂,分明是修炼邪术走火入魔。"他抬手射出数根银针,精准封住凝霜的哑穴,"宗主,此女识海有禁制,确系邪派手段。依老夫看,不如永镇锁魂渊。"

锁魂渊的寒气比玄冰殿更甚,万年玄冰砌成的墙壁上刻满了诅咒符文。

凝霜被铁链吊在渊底,千蛛噬心针早己刺入周身大穴,毒液顺着经脉蔓延,将她筑基期的灵力腐蚀得七零八落。她看着洞顶垂下的冰棱,想起十六岁那年,萧苍溟曾夸她"灵根纯净,是百年难遇的奇才",亲手为她调试修炼用的饮食;想起洪烈曾笑着说"女娃子有股狠劲",指点她焚天掌的入门要诀;想起宋无涯曾赠她能解百毒的"清灵散",说"莫要辜负了这好资质"。如今这些记忆都成了尖锐的讽刺,扎得她心口渗血。

"师姐,你还好吗?"苏清瑶的声音从渊顶传来,她提着食盒,狐裘斗篷上落满雪花。食盒里装着的不是食物,而是能让经脉萎缩的"散灵散"。"师尊说念在同门一场,让我给你送些吃食。"她将药丸混在热粥里,看着凝霜被哑穴封喉、只能被动吞咽,眼中闪过一丝快意,"对了,忘了告诉你,莫问在极北冰原被蜉蝣观的人杀了,临死前还喊着你的名字呢。"

凝霜猛地抬头,粥碗摔在冰面上碎裂。她想怒吼,想质问,喉咙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苏清瑶蹲在渊边,指尖拨弄着凝霜散落的发丝,声音轻得像风:"师姐,你知道为什么长老们不信你吗?"她凑近凝霜耳边,吐出的热气在寒空气中凝成白雾,"因为你太强了,强到让他们害怕。而我呢?"她首起身,转了个圈,狐裘在风雪中扬起,"我只是个需要他们保护的弱女子啊。"

渊顶传来洪烈的吼声,催促苏清瑶回去复命。她拍了拍裙摆上的雪花,临走前又回头笑道:"对了,师尊说让我受惊了,要教我阵道,还让我参与护山法阵的改良呢?"

凝霜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泪水终于滑落。锁魂渊的寒风吹过,将她的呜咽声揉碎在冰棱间。她终于明白,在苏清瑶精心编织的毒网中,在长老们被偏见与私心蒙蔽的双眼里,真相从来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谁能扮演好那个需要被拯救的弱者,谁就能握有审判强者的权力。而她凝霜,不过是这场权力游戏中,一块必须被碾碎的垫脚石——只因为她的光芒,刺痛了那些习惯了偏心的眼睛。

玄冰殿内,萧苍溟看着苏清瑶呈上的"护山大阵改良图",冰蓝色的瞳孔里第一次掠过一丝疑虑。那图纸角落的某处标记,竟与他幼年在禁书阁见过的蜉蝣观图腾有七分相似。但这疑虑很快被洪烈的笑声打断:"宗主何必多疑?青瑶一片孝心,怎会害我宗门?"宋无涯也捻须附和,仿佛早己忘了凝霜肩头上那道不属于任何邪术的旧伤。

锁魂渊,一个斗篷得黑衣男主见西下无人缓缓的走想凝霜,此时凝霜以然被镇魂渊的阴风吹得奄奄一息。加上奇经八脉都被宋无涯的千蛛噬心针锁住,“再怎么努力也没用,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要生死道消了吧,只可惜……也许自己应该勇敢点,跟他做夫妻。沈墨的故事让他对平凡夫妻突然多了很多向往,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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