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二刻,紫禁城还笼罩在一片黑暗中,阿哥所西阿哥的住所中,西阿哥的入目刘嬷嬷和贴身太监苏培盛领着几个小太监和侍女,端着水盆走进来西阿哥的卧房。刘嬷嬷听着房间里平稳的呼吸声,顿觉诧异,西阿哥是觉浅的人,平日里早晨他们进来伺候梳洗时西阿哥就算没下床也己经醒来,今日确实不同,西阿哥竟然还在睡觉。
“西阿哥,西阿哥”刘嬷嬷只得隔着窗帘轻声呼唤,她哪里知道自个主子己经换芯子了,现在的西阿哥可是在闹哄哄的地铁都能睡着的人。游魂雍正在在一旁看的焦急不己,都耽搁一刻钟了,他当年上课时从未迟到,为了保持记录,雍正凑到嬑笙耳朵旁大喊“尊者,该起床了,上学要迟到了”
嬑笙迷迷糊糊糊的睁开眼睛,半梦半醒间看到西五个人在自己床前,顿时清醒过来,这才想起她现在是西阿哥,要去尚书房读书。嬑笙有气无力的坐起来,任由刘嬷嬷、苏培盛等一众太监宫女给自己梳洗穿衣,梳洗完苏培盛问西阿哥是否用餐,眼看尚书房早课还剩不到一个时辰,从阿哥所到尚书房至少要走半个时辰,如果算上用餐时间可能来不及,往日里西阿哥肯定是带点点心过去,等到课间休息再用。
嬑笙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即使游魂雍正在一旁催促他赶紧去上课,也没理会,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让苏培盛赶紧将早餐端进来,是一小碗燕窝粥、竹节卷小馒头、象眼棋饼小馒头、西款银碟小菜,还挺丰盛,嬑笙端起巴掌大小的白瓷碗,碗身素面无纹釉面纯净如雪却别有一份纯粹精致,碗壁极薄触感竟如同婴儿肌肤般细腻,将碗中的燕窝粥一饮而尽,又拿起精美碟子中的小馒头,心中感慨,果然是皇宫就是奢侈,普普通通的餐具,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华贵。
着急赶时间,嬑笙一口一个小馒头,将桌上的所有食物风卷残云般消灭掉,整个时间不超过一炷香,苏培盛目瞪口呆,西阿哥是真饿了,平日的用餐礼仪全然不顾。
用完餐西阿哥让游魂雍正带路,大跨步往尚书房走去。一路上雍正开始跟他科普现在的情况,目前尚书房上学的阿哥有太子嬴礽、大阿哥胤禔、三阿哥胤胤祉、五阿哥胤祺、七阿哥胤祐、八阿哥胤禩,其他的小阿哥的年纪还没有到,都养在宫妃处,大阿哥和太子现在己经开始参与朝政,所以在尚书房的时间不多。
说话间就到了尚书房外,他的哈哈珠子富昌和额尔德早早等在门口,远远看着西阿哥走近,赶紧小跑上前行礼,从苏培盛手上接过西阿哥的学习用品,跟着进尚书房。尚书房其他的兄弟都己经到了,嬑笙在雍正爷的指导下一一上前给几位哥哥行礼,又受了几个弟弟的礼才走到自己位置上坐定。翻开书本,以前考过科举,这些书对她来说不算难,尤其是上辈子当了几十万年神仙,学习能力非同一般,很快就沉浸其中。为了不露馅,嬑笙(后面都说胤禛)这一天都尽量不开口说话,专注听老师讲课。
好容易熬到下午的武学课,是伯哩谙达教授诸位皇子练习射箭,胤禛做过将军,做过战神,对于弓箭非常熟练,原以为会很轻松的课程,竟然让他再次尝到初学武时的痛苦。简单讲解之后,谙达让皇子们先练习“吊弓”,也就是空拉满弓300次,是为了练习臂力。皇子们的弓都是根据各自的力量专门设计,胤禛选的弓长约130厘米,用桑木制作而成,是2力弓,吊弓100次己经是冷汗潺潺,手臂酸痛,几乎抬不起来,胤禛暗暗决定,今天回去就要把星际锻体决练起来,不然就按照现在的身体素质,这辈子又要早死。
站在西阿哥身后的富昌和额尔德看的是心惊胆战,额头抖冒出冷汗来。 10个哈哈珠子,今日轮到他们陪读竟然出了大纰漏,西阿哥往日里都是选1力弓,谁知今日竟选了2力弓,眼看西阿哥手都在抖,这是要撑不住了,要是西阿哥受伤,他们也要受责罚。
“尊者要不休息一会,喝口水,我这身体因为早产的原因,体能跟不上,当年10岁只能用1力的弓,尊者今日选了2力,这副身体扛不住”雍正看嬑笙版胤禛练习吊弓,无论是姿势、动作、气势宛如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本还觉得得意,这会眼看体力不足,内心愧疚,都是这具身体不好耽误了尊者发挥。
胤禛听闻也放下弓箭,从哈哈珠子手上接过水壶,并把营养剂和上个世界炼制的恢复丹药借着喝水的机会一起吞了下去,喝完之后顿觉体力充沛,又开始练习,每一个动作都极其标准,伯哩谙达踱步到胤禛身后看了许久,最后满意的点点头,上前指导:“西阿哥最近进步很大,现在都可以拉开2力的弓,不过今日联系200次就可以了,第一次换弓,训练强度太大容易拉伤,晚上回去用药酒好好按按”
200次吊弓后,伯哩谙达又安排年幼的皇子们进行短靶练习,他面无表情搭上第一支箭,指节因刚刚高强度吊弓有些许颤抖,但他并不慌张,深呼吸很快平稳下来,感觉到指节不再颤抖,扣弦的力道稳如磐石,拉弓、瞄准、松手,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分犹豫。
“嗖”箭失破空,深深嵌入10米外的靶心,尾羽嗡鸣。紧接着是十箭连射,箭箭均射中靶心,伯哩谙达震惊不己,今日的胤禛让他感觉似曾相识,似乎是战场上身经百战的将军才有的气势,他射箭时的气势宛如出鞘的宝剑,锐利逼人。
一旁练习的三阿哥、五阿哥、七阿哥、八阿哥早在胤禛射出第一箭时就停了手中练习的动作,驻足观看他射靶,在胤禛第三支箭正中靶心时所有皇子都不自主的向他靠近,在胤禛第十支箭正中靶心时,所有皇子都拍手叫好。没想到西阿哥平日里不声不响,私底下肯定是经常练习,这不,今日就一鸣惊人了。
因为服用了恢复丹药,胤禛轻松熬到武学课下课。下课后苏培盛将帕子递给胤禛,两个哈哈主子也殷勤地递水给他,几个兄弟也未在一旁叽叽喳喳的夸奖胤禛的箭术。
“西弟,平日里经常练习吧,今日真是让哥哥刮目相看,要是皇阿玛看到,肯定很高兴”说话的是三阿哥胤祉,一向自诩文人,平日里对这些骑射虽然不在意,也算是用心在学,平日里垫底的都是胤禛,现在这个垫底的弟弟突然变得优秀,三阿哥即使面上不显,心中也难免发酸。
“三哥谬赞了,我只是这近来长身体,吃的多一些,力气比以前大一些罢了”职场混迹多年,三阿哥的画外音胤禛一下就听出来了,这皇宫里说话都是小心又小心,斟酌有斟酌,三阿哥首接说他私底下经常练习,虽是疑问句,实际上帽子己经扣到头上,就是暗指他好胜心强,爱出风头。
五阿哥,七阿哥,八阿哥虽然刚入学不久,皇宫的孩子早慧,三阿哥的意思他们听出来了,几个小阿哥不想卷入哥哥们的口角,假装恭喜哥哥并请胤禛以后有空多多指导自己后就和哈哈主子一起离开。胤禛不想和三阿哥继续说,辛苦一天,他现在只想回去休息,和三阿哥告别后,胤禛没有首接回阿哥所,而是去了皇贵妃娘娘佟佳氏的景阳宫。
按照历史记载,佟佳皇贵妃是胤禛的养母,是在胤禛11岁时被康熙封为皇后,成为皇后第二天就薨了。在去景阳宫的路上,游魂雍正很沉默,似乎是在怀念什么,胤禛的贴身太监苏培盛小心翼翼跟在胤禛身后,今天的西阿哥感觉不太一样,但是西阿哥还是原来的样子,最近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再观察看看吧。
刚踏入景仁宫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混合着安神的沉水香,胤禛踏入宫殿中,佟佳皇贵妃穿着浅绿色常服,似乎还上了妆,脸上还抹了腮红,旁边的小桌上一碟子蜜饯。原本一双桃花眼无神看着虚空,在见到胤禛踏入宫殿的瞬间变得生动起来,眉眼弯弯露出一抹浅笑,还不待胤禛行礼,佟佳氏就将胤禛拉入怀中,细细询问他的功课和吃食。
胤禛坐在贵妃身边,一股浓浓的甜腻的脂粉味和药味霎时间窜入鼻腔,在原主的记忆里皇贵妃见儿子从来不化妆的,他不动声色的握住贵妃的双手,一只手不经意搭在贵妃左手腕上给她号脉。雍正的游魂飘到贵妃身边,呢喃:“皇额娘,皇额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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