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悲剧总是重演
黎泽川深深盯了她一眼,心里是怨恨,但看着她那张哭到泛红又委屈的脸,心里的火又实在宣泄不出,最后以示惩戒般在她脸上重重捏了一把,训斥:“好好在家反省,想想该怎么给我解释,我再回来的时候你要还给我和稀泥有你好受的!”
说完,他大步走开,坐进库里南的驾驶位,驱车离开。
纪乐宁伫立在原地,看着车子离开的方向,脸上透出深深的担忧。
她想起五年前爷爷仅是因为网络风波就让黎泽川在禁闭室关了十天,这次的事又不知会怎么罚,她爷爷向来偏袒黎晔,而让和盛破产这件事的起因是她发现了黎晔的实验室和计划,黎泽川才因此实施对策,但这整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没有证据,要是真对峙起来,黎泽川一定会落于下风,成为败坏家业的不肖子孙,纪乐宁心急如焚。
黎泽川虽然平时手段强硬,但从不敢忤逆他爷爷,今晚一定又会被拿捏。
五年前,纪乐宁无力护人,但现在她要倾尽全力保住黎泽川,不能让他受到伤害,即使是黎爷爷也不行。
便立马叫来司机送自己回老宅。
回到老宅的黎泽川,心情压抑到跟上坟一样,在门口却迟迟不进去,点了根烟在抽,现在他大脑里一片混乱,还是没想好该怎么应对。
夜色幽凉,孤星高悬!
今晚注定是不太平的一夜。
一连抽了五六根烟。
黎泽川才深吸了一口气,迈步进去。
老宅管家说黎老爷子已经在祠堂等候多时。
黎泽川点头,径直往祠堂走。
那肃穆的黎氏宗祠。
靠近就感觉到了一股岁月沉淀下的无尽怨念,除了逢年过节,黎泽川真不爱来这地方,小时候黎晔无数次在这间祠堂里流下血和泪,而黎泽川也经常会被送到这里罚跪。?
他迈着沉重的步子,用了很大的心理建设才走进这处光线昏暗的祠堂。
只见他爷爷目光冷峻地端坐在太师椅上,身旁站着面目表情连正眼都没瞧过来的黎晔,黎晔像个背景板一样,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黎泽川白了黎晔一眼,还是先按照规矩,从灵牌前的红木供桌上放着的香盒里熟稔地取出三根香,跪在蒲团上敬香。
香刚敬完!
黎老爷子横眉怒目站起身,他的右胳膊还用石膏固定着,左手拄着拐杖费劲上前就是一脚踢踹在黎泽川胸口,这一下似乎并不解气,只见他又扬起拐杖往黎泽川身上抡。
“住手!”
一声急喝,纪乐宁从门外冲进来,撑开手臂横亘到老爷子面前。
如今,黎老爷子的头上已经找不出一根黑发来,但那凌厉眉宇中浑然天成的威严,震慑力十足。
“乐宁让开!”黎泽川冷声命令。
纪乐宁却寸步不让,死死挡在黎泽川身前,小小的身躯爆发出强大的勇气和黎老爷子叫板:“爷爷您不能私自动刑,这是家暴!”
“滚开!”黎老爷子怒视着她,灰暗眸子里迸射出凛冽如霜的寒光。
纪乐宁内心尤为惶恐,她唯一一次和黎老爷子对抗是五年前黎泽川被关禁闭那次。
之后她在老爷子面前都是讨好型人格,平时乖顺听话,因为她内心深处是害怕她爷爷的,在这个家里,她爷爷能只手遮天掌握人的命运,他开心则全家乐,他不开心,可以让人下跪、扇人耳光、杖责、关禁闭,像古代的土皇帝。
目前为止,在黎家还没有人敢正面硬刚,挑战老爷子的权威,这种无形的等级制度似乎已经在这个家根深蒂固。
如果今天被打的人不是黎泽川,纪乐宁也没有勇气站出来。
此时此刻,她怕到心肝都在发颤,但还是强硬道:“爷爷,黎哥哥不是小孩子了,您不能动不动就打人!”
话音还没落下!
一耳光已经迎面扇了过来,那声音清脆、响亮,像匕首划过玻璃。
尖锐又火辣的疼瞬间在脸上炸开,蔓延至整个头部。
流血了,鼻腔里的血争先恐后涌出,滴滴答答往下落。
纪乐宁穿着件米色薄外套,嫣红的血液滴下,大片大片在衣襟前晕染开,像花期正盛的血色木棉。
黎泽川心疼得立马从蒲团上起身喊管家带人去止血。
纪乐宁却丝毫不在意自己当下的状态,用手抹了一把鼻腔里不断涌落的血,倔强地看着老爷子,撒谎威胁:“进门前我已经报了警!”
“还真是反了天了,一个败坏家业的不肖子孙养出个大逆不道的孽障!”老爷子气得直瞪眼。
一旁看戏的黎晔赶忙上前拍他爷爷后背,假意安抚:“爷爷您身体不太好,不能动怒,先坐下喝口茶。”将人搀扶着坐下,黎晔恭敬地双手递去一杯茶水。
昨晚黎晔亲自登门找黎泽川,承诺要给黎泽川一天时间赎罪,让黎泽川好好想想该怎么赔偿对和盛造成的损失,他的本意是想借此敲诈一笔,但事后又觉得光是简单的敲诈还远远不够,他的实验室非常烧钱,所以现在,他的野心是想将黎泽川掌管的凌风都一并抢过来,要是能拥有凌风这块血包,他将会有充足的实验经费。
于是,上午他便早早回到老宅给老爷子告状、洗脑,用了六个小时一一列举黎泽川坑害和盛的种种,将一些和盛集团过往的内部烂账都算在黎泽川头上,当黎老爷子看到和盛集团连续三个月亏损额达到百亿,整个人都要气炸了。
这会,老爷子手里端着茶杯,凌厉的目光气恼盯着面前两人。
纪乐宁不离开祠堂,私人医生只好往她鼻腔里塞了两团无菌棉球,便赶忙退出去。
“乐宁,别闹了听话!”
祠堂气氛僵凝,黎泽川附在纪乐宁耳边小声叮咛。
纪乐宁泪花在眼眶里乱转,但还是固执道:“不行,就是不能欺负你,谁都不行!”这一刻,自身实力匮乏带来的无助让她鼻翼翕动,她几乎要被自己的无能气哭,恨自己没有调查出黎晔实验室位置,恨自己无法掌握到有效的证据。
黎老爷子将手里茶盏扔过来,怒斥:“两个孽障都给我跪下!”
清脆的茶盏碎裂声让祠堂冷肃的气氛陡然升级。
纪乐宁为了参与进这件事,木偶一样屈膝跪下。
黎泽川见纪乐宁这般维护自己,心痛不已,让和盛破产这件事他本身就有些理亏,为了切断黎晔实验室经费他使出了最狠的一招,但迄今为止,他还是没调查到任何一点有关于黎晔实验室的消息,服软道:“爷爷对不起,和盛这件事我会全权负责。”
“怎么负责?”黎老爷子黑沉着脸问。
黎泽川尽管十万个不愿意,但还是妥协:“对和盛造成的一切损失,我都会悉数赔偿。”
“我看你是读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糟蹋自家产业,又拿自家的钱来填窟窿!”黎老爷子怒目圆睁、大拍桌子,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黎泽川心里升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原以为今天的事挨一顿打就能免了,但现在看来不会这么简单,忐忑之际。
就听他爷爷威严道:“当初,我以为你们都具备了继承人该有的能力和品行,但现在看来是我高估了你,我们黎家从祖辈开始白手起家,历经数十代人的拼搏才有了今天的成就,家族想要昌盛难如登天,但想要毁灭轻而易举,更何况还出了你这样的败家子,你已经没有继承人的资格了!”
“爷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黎泽川不可置信抬眼。
黎老爷子继续讲:“你不如把凌风交给你哥管,你在他手底下帮忙。”说这话的时候,他似乎都觉得有些对不起黎泽川,眼神回避了一瞬。
黎泽川目光死死盯着他爷爷的脸,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里溢出无尽的悲凉和哀伤,他原以为五年前黎晔破坏凌风和蒙德的续约合同能让他爷爷心里的天平往自己这边稍微倾斜一些,但现在看来,并没有。
而一旁的黎晔心里暗爽,嘴角轻勾起一个嘲讽的冷笑!
好半晌,祠堂都寂静无声!
黎泽川万万没想到今天会是这种结果,但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把凌风交给黎晔,勃然大怒:“我才是凌风的董事,想要我交出公司,不可能!黎晔,你也给我死了这条心!”说这话时,他目光转向黎晔,愤怒地将纪乐宁从地上拉起,他今天愿意跪,是觉得他将自己和黎晔之间的仇恨上升到了家族,让和盛破产这件事本身对不起他爷爷,也对不起列祖列宗,但听到他爷爷近乎于离谱的决策,他觉得这罪不认也罢。
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可门外忽然涌进来六七个保镖,似乎早有预谋般,这些人一起上阵将黎泽川用绳子五花大绑。
“爷爷,你这是什么意思?”黎泽川失望地质问。
黎老爷子暴跳如雷:“我在你身上看不到一点希望,以前你总告状说你哥居心叵测,我把家业一分为二让你们去经营,可到头来你就给我这样的交代,我现在还活着你就已经迫不及待要败坏家业,那我要是死了,你是不是得把整个黎家都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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