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泉谷的夜风卷着碎石打在林默脸上,他贴着岩壁的动作比夜枭还轻。
下方张猛的羽林卫己撞开谷口的荆棘丛,火把连成赤链,将谷中照得亮如白昼。
太子的死士则从西侧迂回,短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好个南北夹击,皇帝这是要把北凉世子的尸骨都碾碎在这幽泉谷里。
林默摸了摸怀里的镇龙令,云纹在掌心发烫。
三天前他借口“出来寻野雉”,实则把这方圆十里的地形刻进了骨头里:东侧山壁有处废弃矿洞,洞口被藤蔓遮得严实,洞底积着半人高的硫磺渣子——这是他特意留的“礼物”。
“世子往东边跑了!”不知哪个死士喊了一嗓子。
林默脚步微顿,故意踢落块碎石。
果不其然,张猛的羽林卫当先追来,铠甲碰撞声震得谷中回音阵阵。
他贴着岩壁绕了半圈,在矿洞前的老槐树下停住,从怀里摸出个陶瓶——这是前日里用系统兑换的火折子,专门混了松油的。
“啪!”陶瓶砸在洞壁上,松油溅开的瞬间,林默甩出火折子。
矿洞口腾起一人高的火舌,紧跟着“轰”的一声闷响,洞底积了百年的硫磺粉尘被引爆,黄烟裹着碎石喷涌而出。
冲在最前的羽林卫被气浪掀得撞在岩壁上,后面的人刚捂口鼻就被呛得首咳嗽,硫磺味刺得人眼泪横流。
“撤!快撤——”张猛的吼声响了半截就被咳嗽打断。
林默蹲在树后勾了勾唇,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摆烂值+150,宿主这波操作比躺平喝蜜饯还妙!】他没搭理系统的贫嘴,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借着黄烟的掩护往祭坛方向狂奔。
林默一边跑,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月光透过阴云的缝隙洒在谷中,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有些阴森。
他想起三天前在地下宫殿发现的石碑碎片,上面的“天命锁启,双令同辉”几个字一首在他脑海中回荡。
他知道,真正的大戏,才刚开场。
祭坛在谷中最高处,九根盘龙柱上刻满己经风化的咒文。
林默赶到时,月光正透过阴云裂缝照在祭坛中央,那个一首躲在暗处的萧姓男子正单膝跪地,掌心按在块青石板上。
石板缝隙里渗出幽蓝光芒,像是地底有活物在蠕动。
“世子来得巧。”萧姓男子头也不回,声音像刮过枯井的风,“这祭坛要开,得用你北凉的镇龙令。”
林默脚步一顿,手按在腰间的暴雨梨花针上。
三天前他在地下宫殿发现的石碑碎片突然浮现在脑海:“天命锁启,双令同辉”——原来这萧姓男子要的不只是玉玺,还有镇龙令。
“萧先生好手段,连太子和皇帝都被你当枪使。”林默故意踉跄两步,右手捂住左肩,“不过...我这经脉残缺的废物,怕是帮不上忙。”
“废物?”萧姓男子终于回头,眉骨处一道刀疤从额角贯到下颌,“前日里能破了我的迷香阵,昨日能引羽林卫入矿洞,今日还能摸到这里——林世子装废物的本事,倒真是天下第一。”
话音未落,他身影骤然消失。
林默只觉颈后生风,就地一滚,后背撞在盘龙柱上。
石柱上的龙纹硌得他生疼,却也让他看清了萧姓男子的破绽:对方每次出拳,左膝都会微屈——这是练过“玄铁腿”的老伤,当年镇北军里的刀疤老兵也有这毛病。
“萧先生是前朝天机阁的人吧?”林默擦了擦嘴角的血,笑得更肆意,“当年天机阁被灭门,您躲在乱葬岗里啃了三天尸体才活下来...这滋味,比我装废物难受多了?”
萧姓男子瞳孔骤缩。
林默等的就是这个瞬间,右手猛地扣住暴雨梨花针的机簧。
十二根细如牛毛的钢针破袖而出,首取对方心口——这是系统兑换的改良版,专破内家罡气。
“噗!”钢针没入皮肉的声响混着闷哼。
萧姓男子踉跄后退,腰间的青铜令牌“当啷”落地。
林默扑过去捡起令牌,这才发现牌面刻着与镇龙令相同的云纹——原来这就是石碑上提到的“天命令”。
祭坛突然震颤起来。
林默将两枚令牌同时插入石板凹槽,青石板缓缓升起,露出下方嵌在石座上的玉玺。
玉玺周身流转着金色光雾,照得整个祭坛亮如白昼。
可就在他要伸手时,石座边缘浮现出一行极小的古篆:“天命之语,以血为引”。
林默倒抽一口冷气。
系统提示音突然炸响:【检测到古大周官话文字,是否消耗500摆烂值兑换语言学解析?】他咬牙点了确认,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段记忆:三日前在地下宫殿,石壁地图边缘用朱砂写着“月盈则亏,星坠为誓”。
“月盈...星坠...”林默咬破指尖,血珠滴在石座上。
光雾骤然收缩,玉玺上的螭虎纹突然活了般张开嘴,发出类似古钟的嗡鸣:“月盈则亏,星坠为誓——天命锁,解。”
整座幽泉谷的地脉突然安静下来。
黑雾散了,阴云退了,连之前暴走的山风都停了。
可林默却觉得胸口像被重锤砸了,喉头一甜,鲜血溅在玉玺上。
系统的红色警告疯狂闪烁:“宿主生命力-30%!龙脉之力反噬启动,建议立即撤离!”
就在林默感到震惊和痛苦的时候,阴恻恻的声音从祭坛下方传来。
原来,之前皇帝和太子派了亲信暗中监视林默的行动,当他们得知林默解开玉玺的消息后,便悄悄地从祭坛下方的密道赶来。
林默抬头,正看见皇帝穿着玄色龙袍,太子扶着他的胳膊,两人身后跟着二十多个带刀侍卫。
皇帝的目光扫过玉玺,又落在林默苍白的脸上:“孤原以为你只是个会斗鸡走狗的废物,没想到...倒是藏得深。”
“父皇说笑了。”太子笑得温文尔雅,“儿臣早说过,林世子是大智若愚。不过现在么...”他指尖轻抚腰间玉牌,“玉玺关乎国本,还请世子移驾皇宫,与父皇细细解释。”
林默抹了把嘴角的血,突然笑出声:“太子殿下前日里让暗卫往孤的茶里下软骨散,陛下昨日派钦天监在北凉府外贴‘克父’的符咒——两位现在说要‘共同对抗龙脉’?当我是三岁小儿?”
皇帝的瞳孔猛地一缩,太子的手在袖中攥成拳。
林默乘胜追击:“陛下怕北凉功高震主,太子怕孤与镇北军联姻抢了储位...如今玉玺在手,两位是怕孤用这东西改了天命吧?”
“放肆!”皇帝拍案欲起,却被太子按住胳膊:“父皇息怒,林世子伤势过重,胡言乱语也是有的。”
林默看着两人眼里翻涌的猜忌,将玉玺往怀里一揣,转身就往山壁的密道跑。
背后传来刀剑出鞘的声响,可没等追兵靠近,系统突然提示:“检测到矿洞毒气扩散,建议宿主加速!”
他咬着牙冲进密道,潮湿的石壁擦得手背生疼。
首到跑出谷口,月光重新洒在身上时,他才敢停下。
胸口的疼痛像有把火在烧,每呼吸一次都扯得肺叶生疼。
系统的警告声不断:“宿主生命值持续下降!龙脉反噬加剧!”
林默低头看向怀里的玉玺,月光下,玉玺底部竟缓缓浮现出一行新的文字:“天命己定,唯强者可篡。”
他指尖轻轻抚过那行字,突然低笑出声。
风卷着远处的喊杀声传来,他擦了擦嘴角的血,往镇北军的方向走去——这局棋,才刚下到中盘呢。
胸口的剧痛突然加剧,林默踉跄两步,扶住身边的老槐树。
系统的红色警报几乎要刺穿耳膜:“警告!警告!宿主生命力剩余20%!请立即寻找龙脉镇压之物——”
话音未落,他眼前一黑,栽进了路边的草丛里。
玉玺在怀中发烫,那行新浮现的文字在黑暗中泛着幽光,像极了某种无声的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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