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褚相野
“相野哥，你我都清楚，这些不过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季阳抿了一口酒，目光平静，“她们图的是钱，这就是一场交易而已。问题是，为什么她们敢这么做？”
诸相野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办公室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中央空调运转的细微声响。
“因为你软弱。”季阳放下酒杯，“因为她们知道，你不敢把事情闹大。”
“我......”
“别急着反驳。”季阳打断他的话，“自从嫂子搬出去，你就一直处于这种状态。工作上畏首畏尾，生怕出什么差错；私生活更是小心翼翼，连个女助理都不敢用。你以为这样就能让嫂子回心转意？”
诸相野沉默了。他知道季阳说的都是事实。自从林芷带着两个儿子搬出诸家，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我不想和你讨论什么对错。”季阳在诸相野对面坐下，“有小雨这层关系在，我们是亲人。但如果你不说实话，我帮不了你。你究竟是打算要孩子的抚养权，是不是还惦记着和嫂子复合？”
“我想和你嫂子重新开始......”诸相野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孩子们也需要一个称职的母亲。”
看着这个痴情的豪门公子，季阳不禁莞尔。前世他见过太多类似的例子，这不就是个实打实的豪门舔狗吗，还是最没出息的那种。
“然后呢？你又控制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只要她愿意回来，我一定......”
“打住。”季阳指了指身后，“你觉得家里会同意吗？”
诸相野再次陷入沉默。确实，诸家的脸面都被他丢尽了，怎么可能再让她回来？
“相野哥，我说句实话。”季阳正色道，“嫂子比你想象的要聪明得多。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你应该看得出她的手腕有多强。否则，你身边的人不会都倒向她那边。”
“她现在已经不想做一个简单的贤内助了，你懂我的意思吧？”
诸相野苦笑，“我知道，她在商场上的手腕绝对比我强多了。”
“所以问题的关键是，你能不能接受她和你一起掌控，甚至主导西域远景的运营？”季阳顿了顿，“当然，你不用担心公司被外人占据。嫂子的娘家根本不够看，最后一切还不是围着孩子转。只是......”
“我接受不了。”诸相野艰难地说出这句话。
这就是人性。就像季阳接受不了诸葛雨前世的所作所为一样，有些事情就是过不去那道坎。
“那好，我给你一个建议。”季阳站起身，走到窗前，“离婚，放弃抚养权。”
“什么？”诸相野猛地站起来，“小阳，你这是什么破烂主意？”
“我很认真。”季阳转过身，目光如炬，“支付抚养费，断绝她在商界发展的可能，让她专心带孩子。”
“你别说什么媒体舆论。在真正的实力面前，哪家媒体敢放肆？更何况，你觉得嫂子真的会把事情闹到那种地步吗？”
诸相野皱眉思索片刻，“我明白你的意思，是想逼她向我低头。但如果离婚了，我就只是她的前夫，孩子的父亲。万一......”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季阳冷笑一声，“你可是远景诸家第三代唯一的男丝，是远景控股的继承人！谁敢动你的人？再说了，你家的保安是吃干饭的啊？保护侄子们的安全天经地义。”
“我知道你爱嫂子，舍不得她受委屈。但正因如此，你从来没让她真正认识到这个阶层的规则。”
林芷和前世的自己何其相似，聪明却又自以为是，不懂得这个世界最根本的规则——实力才是一切对话的基础。
“可是......”诸相野还想说什么。
“我问你，什么是能力？”季阳没等他说完，“能力就是把事情做漂亮的本事。智商再高，做不成事，那也是无用。能力是一个人在成事过程中展现出的综合素质，懂吗？”
“就像我和小雨，论智商，她比我高多了。”
诸相野眼前一亮，“对啊！你是怎么搞定我那个刁蛮妹妹的？她可不好对付。”
季阳仰头望天，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这个嘛，因为我特长，特能干。”
“说正经的。”诸相野追问道。
季阳收起笑容，“因为我让她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光有聪明才智是不够的。你得学会妥协，学会在合适的时候认输。”
“就像现在的你一样。”季阳走到诸相野面前，“你得让嫂子知道，她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她以为自己掌握了主动权，但其实她什么都没有。”
“你是说，我一直在自我设限？”诸相野坐在真皮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着杯沿，眉头紧锁。他的目光有些涣散，仿佛在回忆着什么不愉快的往事。
季阳看着这位大舅子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暗叹。有时候，真话反倒最难让人接受。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折射出温润的光泽。
“不然呢？”季阳斜睨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你现在这样，哪里是什么自我设限，简直就是自断手脚。”
诸相野的手指在杯沿上停顿了一下，喉结滚动，似乎想要反驳什么，却又说不出口。他靠在沙发上，目光游离：“她总说我就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废物。为了证明给她看，我一直在按照她那套规则做事。”
“结果呢？”季阳放下酒杯，玻璃与苍山石茶几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越做越糟。”
季阳看着诸相野略显疲惫的面容，继续说道：“你出生在豪门，这本就是你的优势所在。非要把自己放到最底层去证明什么？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可是...”诸相野的声音有些发涩。
“没什么可是的。”季阳毫不客气地打断道，“你的问题不在于能力，而在于思维方式。她把你拉到她的层面上较劲，你就上当了。”
诸相野眼睛一亮，紧绷的肩膀稍稍放松，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很快，他又陷入了新的困惑中。
“不过...”季阳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你确实缺乏基层历练。”
“等等！”诸相野猛地坐直身子，脸色大变，“妹夫，我可是你舅子啊！你不会要把我扔到基层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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