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十·夜
王磊的铁靴踏在城砖上发出沉闷的回响，他烦躁地在北门箭楼上来回踱步，每一步都像是要把脚下的青石踏碎。三天了，整整三天，那些该死的银甲幽灵除了小股骚扰外毫无动静。
"将军，北门又发现天兵踪迹。"赵德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疲惫，眼下的青黑在火把照耀下格外明显。
王磊猛地转身，铁甲叶片相互刮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多少？"他声音沙哑得像是在砂纸上磨过。
"还...还是百余骑。"赵德不自觉地后退半步，后背抵上了冰凉的城墙。
"妈的！"王磊突然暴起一拳砸在垛口上，碎石飞溅。他左脸的刀疤在火光下呈现出狰狞的紫红色，"天一这厮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他的独眼死死盯着城外那片黑暗，仿佛要用目光烧穿夜幕。手指无意识地着腰间的鬼头刀柄，刀鞘上的铜钉己经被摸得锃亮。
就在这时——
"报——！"一个传令兵跌跌撞撞地冲上城楼，头盔都跑歪了，"南门发现大队天兵，正在架设云梯！"
王磊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刀疤剧烈抽搐了一下。他一把揪住传令兵的领甲，铁手套勒得对方脸色发青："你确定？"
"千真万确！火光冲天，至少有上万天兵！"
王磊松开手，突然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哈哈哈！果然如此！"他猛地抽出鬼头刀，刀锋在火光下泛着血色，"传令，预备队全部调往南门！弓弩手加倍，滚木礌石准备！"
赵德急忙跟上王磊的步伐："将军，北门这边..."
"留一队人盯着就行！"王磊头也不回地吼道，铁靴踏在石阶上发出咚咚的闷响，"天一的主力在南门，这次老子要让他有来无回！"
南门城头
王磊赶到时，南门外己是火光冲天。数十架云梯架在城墙上，无数黑影正向上攀爬。守军的箭矢如雨点般倾泻而下，将那些黑影射成了刺猬。
"放滚木！"王磊的吼声压过了战场喧嚣。
巨大的滚木从城头砸下，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王磊俯身从垛口往下看，嘴角扬起残忍的弧度——他要亲眼看着这些天兵被砸成肉泥。
但下一刻，他的笑容凝固了。
那些被射中的"天兵"轻飘飘地落下，在火光中显露出真容——竟然是稻草扎成的假人！
"草！是稻草人！"王磊的咆哮震得身旁的士兵耳膜生疼，"中计了！北门！快回防北门！"
北门城下
真正的天兵主力己经借着南门的骚动，悄无声息地摸到了北门下。天一树鸣玄七仰头望着城墙，银质面具下的双眼微微眯起。
"钩索。"他轻声下令，声音冷得像极地的寒风。
数十条特制的钩索同时抛向城墙，精铁打造的钩爪牢牢扣住了垛口。天一身先士卒，修长的手指握住绳索，银甲在月光下几乎透明。
"上。"
这个简单的音节刚落，数百银甲身影便如鬼魅般顺着绳索攀援而上。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连铁靴踏在城墙上的声响都微不可闻。
城头血战
第一个发现敌情的守军还没来得及发出警报，就被天一的长剑刺穿了咽喉。鲜血喷溅在古老的城砖上，在月光下呈现出诡异的暗蓝色。
"敌袭！北门敌袭！"
警钟终于响起，但为时己晚。银甲天兵己经占据了城头要冲，他们结成战阵，长枪如林，将匆忙赶来的守军成片刺倒。
王磊带着亲兵赶到时，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幕——天一树鸣玄七站在尸山血海之中，白袍己经被染成暗红，手中的长剑却依然雪亮。
"天一！"王磊的怒吼几乎震碎城砖，鬼头刀带着呼啸的风声劈向那个银甲身影。
天一转过头来，面具上的血痕在火光中格外刺目："王磊。"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你的铁壁，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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