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尖叫，紧接着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
“喂？阿月？喂！”
? 通话中断01:03:00
鸾镜里映出一张苍白的脸，右眼角淤青未散，唇瓣裂开道血口，正往外渗着血珠。
姜瑶——玄霄宗外门最末等的符修弟子，因为无法使用灵力，每日被同门役使打杂，稍不顺心便遭打骂。
亥时三刻
姜瑶被柳青璃叫到演武场，说是要“指导”她画御火符。
可当姜瑶战战兢兢握住符笔时，柳青璃却突然掐住她手腕，逼着她往符纸上注入紊乱灵力。
符纸瞬间燃起幽蓝鬼火，顺着指尖烧到小臂，痛得她满地打滚。
围观的弟子哄笑中，柳青璃踢了她腰间一脚：“连御火符都画不好，不如死了算了，哈哈哈哈哈。”
屈辱与绝望如潮水般将姜瑶淹没，她摸黑回到柴房，拿出藏在柴堆后的粗绳，在房梁上打了个死结……
乱葬岗——
风裹挟着腐叶气息，吹得招魂幡哗啦啦作响。
姜瑶的尸体被裹在破草席里，草草地塞进了浅坑。
执绋的杂役弟子捏着鼻子后退两步，铁锹扬起的黄土落在她脸上，盖住了右眼角未愈的淤青。
柳青璃站在坑旁，用荆棘鞭挑起块写着“外门废物”的木牌，冷笑一声：“晦气东西，早死早超生。”
“等等！”
尖锐的女声刺破阴云。
苏清禾跌跌撞撞地穿过乱石堆，月白裙角沾满泥点，乌发因为跑得太过匆忙，散乱地披散在肩头。
她怀中紧抱着个锦盒，里面装着她向师父求来的“还魂丹”，却在看见土坑中那抹苍白的脸时，指尖猛地一颤。
“阿瑶……”
锦盒“啪嗒”落地，还魂丹滚进泥水里。
苏清禾扑到姜瑶面前，颤抖着拂去姜瑶脸上的土，看着她脖子处的红痕。
触到她冰冷的指尖时，想起三天前这个丫头还攥着她的手，笑着说“清禾师姐真好看。”
她双眼轻眯，眼底深处墨绿色泽波澜若隐若现，嘴角不自觉的勾着，冷冽犀利得让人心惊的同时又使得整个五官都浓艳。
“是谁说她病死的？”她猛地转头，盯着柳青璃。
“她脸上的伤还未痊愈，这脖颈处的红痕，分明是……”
“是又如何？”柳青璃甩鞭打断她，“这废物本就该死，况且还是自杀，可没人逼迫她呀，难道苏师姐要为个废物得罪全外门？”
她扫了眼周围低头的弟子，“你们说，是不是？”
“是……”传来的只有参差不齐的应答声。
黑暗中传来泥土挤压的声响时，林晚月以为自己被活埋了，雨天遇上泥石流，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就一片黑暗了。
西肢被土压着己经有些麻木，鼻腔塞满腐叶与尸臭混合的气息。
她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林晚月的指尖突然抽搐了一下。
她能感受到粗糙的草席摩擦皮肤，闻到混合着尸臭的土腥味，却想不起自己为何还会有意识。
上方传来压抑的抽泣声，温热的泪水滴在她脸上，像灼人的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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