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拽着苏砚往左边闪。
转角有扇半开的铁门，锈蚀的金属边缘泛着暗红，像是被岁月咬出的血痕。门缝里漏出一股潮湿的霉味，混杂着铁锈与灰尘的气息，令人喉咙发紧。
她反手攥住我手腕，指尖冰冷而坚定。我们贴墙溜进去，身后的铁门在无声中缓缓合上，发出轻微的“咔哒”声，仿佛连空气都被锁在了这密闭空间里。
心跳撞击着肋骨，像鼓槌敲打着胸腔，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面板意识属性99疯狂跳动，像根烧红的针戳着太阳穴，刺痛从颅顶一路蔓延到后颈。
外面脚步声停在门口，皮鞋底踩在水泥地上的声音清晰可闻，每一步都像踏在我神经上。
苏砚的呼吸拂过我耳垂，温热而轻柔：“三秒。”她的战术本屏幕幽蓝，映出她专注的眼神，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速敲击——她在定位对方人数。
门把转动的声音响起。
“咔嗒。”
我把苏砚往货架后推。锈迹斑斑的铁货架晃了晃，扬起一层灰，细小的尘粒钻进鼻腔，呛得我想咳嗽。
周明站在门口。
他穿着黑色风衣，布料随着动作轻轻摆动，领口别着银质队徽——那是他当年获得LPL亚军时的老队标，冷光下泛着微弱的金属光泽。
身后跟着两个穿黑西装的人，一个手里提着电击棍，橡胶握柄反射着昏黄的灯光；另一个腰间鼓起，应该是带着枪，金属轮廓透过布料隐约可见。
“顾昭。”他笑着，眼角的细纹堆了起来，像干涸的河床，“我猜你会从下水道摸进来，特意让人把C区监控调成二十分钟循环。”他抬手，指节叩了叩门框，木质的“咚咚”声回荡在密室中，“怎么？以为能靠那破面板瞒过所有人？”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战术笔，塑料外壳微微发凉，指尖己经沁出汗珠。
面板操作属性98开始上涨，手速100让掌心沁出薄薄的汗珠，战术笔几乎要滑落。
苏砚的战术本在我后腰轻轻顶了一下——她把分析结果传过来了：左边拿电击棍的人，反应慢0.3秒；右边有枪的人，惯用右手，拔枪时手肘会先抬起。
“周队。”我扯了扯沾着污水的袖口，湿冷的布料黏在皮肤上，散发着腐臭味，“当年你教我打训练赛时，可没说过要联合菠菜平台做局。”
他的瞳孔缩了一下，嘴角的笑容也凝固了一瞬。
“小顾，你总是把世界想得太干净。”他往前迈了一步，黑色风衣带起一阵风，吹得灰尘在空气中翻腾，“你以为苏砚的战术数据库能救你？她那套理论在资本面前——”
“叮。”苏砚的战术本发出轻响，打断了他的发言。
她从货架后探出身，把屏幕转向周明：“资本？你账户里那三笔两百万的境外转账，是菠菜平台的‘训练赛指导费’吧？”她推了推眼镜，镜片闪过一道冷光，“我让张晨黑进银行系统时，你正让人往顾昭的Rank账号里塞菠菜网址。”
周明身后拿枪的人动了。
他右手往腰后摸去，手肘先抬了半寸——和苏砚分析的一样。
我冲过去，手速100的拳头擦着他的下巴砸在手腕上。
“咔嚓”一声，骨头错位的脆响混着他闷哼的喘息，枪掉在地上，他捂着手腕跪了下去，冷汗顺着脖颈滚落。
另一个举着电击棍的人冲了过来，橡胶头发出细微的电流声。
苏砚从另一侧闪出来，喷雾罐精准地喷进他的眼睛。白色雾气弥漫，他嚎叫着撞翻了货架，铁架子砸在周明脚边，激起大片灰尘。
周明退到门口，脸色发白。“你们以为这样就能——”
警笛声穿透仓库的铁皮屋顶，尖锐刺耳，由远及近。
韩磊的声音从门外炸响：“周明！涉嫌操控假赛、非法拘禁，现在逮捕你！”
拿枪的人想捡起地上的枪。
我一脚踩住他的手背，面板抗压属性95让我的力道稳得像铁钳。他疼得蜷成了虾米，指甲刮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周明转身要跑。
苏砚抄起掉在地上的电击棍，精准地戳中他的后颈。
他闷哼一声，栽倒在积着灰的水泥地上，灰尘扑簌簌地扬起又落下。
“顾昭！”韩磊带着警察冲了进来。
张晨跟在后面，举着战术手电照了照周明，冲我比了个OK的手势，光柱扫过我的脸，刺得睁不开眼。
我蹲下去，扯下周明领口的银质队徽。
金属边角硌着手心，冰冷而锋利：“当年你说这是‘电竞荣耀’，现在倒成了遮羞布。”
苏砚蹲在我旁边，战术本屏幕映着她发亮的眼睛：“张晨己经把转账记录传给联盟纪律委员会了。周明的职业生涯，到此为止。”
半小时后，我们挤在老周的面包车里。
李威裹着件旧夹克，从后排座下摸出个牛皮纸袋：“天启的人今晚有行动。”他推了推墨镜，“头目会出现在市中心的‘夜隼’俱乐部。”
我翻开纸袋，里面是一张模糊的监控截图：一个穿黑西装的背影，后颈有个鹰形纹身。
苏砚凑过来看，指尖点在纹身位置：“这和三年前假赛案里的线索吻合。”
“意识属性。”我默念着，面板弹出提示框。
我把刚从追击战里攒的5点自由分配点全加了进去——意识达到95/100，视网膜边缘泛起淡金色，世界仿佛变得更为清晰。
李威看了眼手表：“俱乐部十点关门。”他推开车门，夜风灌了进来，卷走他半句没说完的话，“你们得——”
“我们知道。”苏砚合上战术本，指节敲了敲副驾驶的车窗，“顾昭的面板，我的数据库，足够撕开他们的伪装。”
我发动了面包车。
后视镜里，李威的身影渐渐缩成一个小点。
仪表盘的蓝光里，面板的十二项属性条微微发亮。
前面路口的红灯转绿，我踩下了油门。
今晚的“夜隼”俱乐部，该有人来掀掀屋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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