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紧握住方向盘，面包车在“夜隼”俱乐部门口停下。轮胎碾过潮湿的路面，发出轻微的“嘶啦”声。
从后视镜里看到李威的身影刚闪出来，我就推开车门，冷风裹着霓虹灯刺目的红蓝光影灌了进来，空气里还残留着前夜雨水的腥气。
“陈锋在三楼的VIP房，带了西个保镖。”李威压低声音说道，墨镜滑到了鼻尖，“监控系统五分钟前被张晨黑掉了，现在是监控盲区。”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长时间没喝水。
苏砚己经打开了战术本，手指在屏幕上快速舞动着：“走通风管道。”她抬起头，战术本发出的蓝光映照在她紧绷的下颌线上，像一道冷冽的刀锋。“二楼拐角处有个检修口，能通到三楼走廊。”
我扫了一眼面板——刚在面包车上把追击战积攒的7点自由点全加在手速上了，手速条从93跳到了98，指尖有点发烫。那种温热感仿佛电流穿过神经末梢，指尖微微颤动。
这种感觉就像握着刚充好电的游戏手柄，每个动作都比大脑的反应快半拍。
“走。”我扯了扯苏砚的袖口，她把战术本塞进风衣内袋，发梢扫过我的手背，带着一丝静电般的微麻。
俱乐部门厅里音乐震耳欲聋，鼓点像重锤砸在胸口，舞池里晃动的人头就像被按下了快进键。红色射灯忽明忽暗，空气中弥漫着酒精与汗水混杂的味道。
我们贴着墙根往二楼挪动，苏砚突然把我拽进了消防通道。
金属台阶上沾着酒渍，踩上去略显湿滑，还能闻到一股混合着烟灰与清洁剂的气味。她蹲下来指着天花板说：“检修口的螺丝松了。”
我踮起脚一推，铁皮盖“咔嗒”一声掉进了管道里，扬起一阵灰尘，呛得我想咳嗽。
苏砚先爬了上去，战术靴尖勾住管壁，回头伸手拉我。她的动作干净利落，连呼吸节奏都几乎听不见。
管道里有股霉味，潮湿而压抑，她的发尾扫过我的鼻尖，带着点姜茶的暖香——她今早给我带的保温桶还放在面包车上，现在估计都凉透了。
“到了。”苏砚停住了，管道下方透出模糊的光，那是一丝从三楼走廊缝隙中漏出的黄色灯光。
我趴过去看，三楼走廊铺着红地毯，尽头两扇檀木门紧闭，门侧站着两个穿黑西装的保镖，耳麦线从领口钻了出来。他们的脚步缓慢但警觉，皮鞋摩擦地毯的声音细微却清晰。
“意识95触发预判。”面板突然弹出提示，视网膜边缘泛起淡金色，如同一道预警光环。
我眯起眼睛——左边保镖的右手在裤袋里摸了摸，是在确认电击器吗？他掌心的动作很克制，却掩饰不住紧张。
右边那个保镖的脚尖朝门偏了15度，随时准备推门，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在吞咽口水。
“西个保镖，两个在门外，两个在房里。”苏砚压低声音说，战术本在她腿上亮着，屏幕反光映在她睫毛下，显得眼神格外专注，“张晨截获到对话，陈锋十分钟后要收一笔‘尾款’。”
我的喉咙发紧，能感觉到心脏撞击胸腔的震动。
三年前苏砚在医院养伤时，就是因为查到这伙人操控假赛的数据链，才被人撞下楼梯。
她病历本里夹着的CT片，我偷偷看过——脊椎骨裂的阴影就像一道闪电，刻在我记忆深处。
“动手。”我捏了捏她的手腕，她的皮肤冰凉，脉搏却急促有力。
苏砚扯下围巾蒙住脸，我把外套拉链拉到顶，布料摩擦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我们从管道口滑下来时，左边保镖刚转过身，我抬手就是一记手刀砍在他后颈——手速98让这个动作比平时快了0.3秒，他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了，身体重重地摔在地毯上，闷响只持续了不到一秒。
右边保镖刚把摸耳麦的手举到一半，苏砚的喷雾罐己经喷进了他的眼睛。他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捂着脸撞向墙壁，檀木门“轰”的一声被撞开了。
“谁？！”
我冲进房间的瞬间，看到了沙发上的男人。
他后颈的鹰形纹身随着转头晃动了一下，正是监控截图里的那个背影。
陈锋，天启的头目，三年前假赛案的漏网之鱼。
他旁边的两个保镖己经站了起来，其中一个抄起茶几上的枪。
我扑过去时，面板操作属性96在视网膜上变成了红色——那家伙扣扳机的手指在颤抖，枪托也没抵紧肩膀。
我抓住他的手腕一拧，枪“当啷”一声掉在苏砚脚边，金属碰撞地板的声音清脆刺耳。
“顾昭！”苏砚喊我时，另一个保镖己经掐住了她的脖子。
她的战术本摔在地上，屏幕裂了一道缝，碎裂的玻璃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我冲过去拽开那保镖的手，抗压95让我的手臂硬得像钢筋，他吃痛松了劲，苏砚趁机用膝盖顶他的小腹。
陈锋趁机往阳台跑去。
我扑过去时，面板意识属性突然发烫——他刚才摸过的沙发缝里，露出半截银色U盘。
那是张晨说的“尾款”证据吗？
“苏砚！”我喊她，她立刻弯腰捡起U盘塞进嘴里，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陈锋在阳台转过身，手里多了把刀，刀尖映着楼下的霓虹灯光，像条吐着信子的蛇。
“以为能抓住我？”他冷笑道，“联盟那些废物——”
“闭嘴。”苏砚的声音像冰锥一样，穿透了夜色。
她抄起摔裂的战术本砸过去，陈锋偏头的瞬间，我己经到了他面前。
操作96让我精准地抓住他的手腕，反扭到背后。
他刀掉下去的声音被警笛声盖住了——韩磊的声音从楼下炸响：“全体不许动！”
张晨举着战术手电冲了进来，给陈锋戴上手铐时，他还在瞪着我：“你们赢不了……”
“我们赢了。”苏砚擦了擦嘴角，战术本屏幕还亮着，上面是她三年来整理的假赛数据链，“从你三年前把我撞下楼梯那天起，你就输了。”
韩磊拍了拍我的肩膀：“证据齐了，这次他跑不掉了。”
我蹲下去捡起苏砚的战术本，屏幕裂缝里透出光，像一道小银河。
她凑过来看，指尖轻轻碰了碰裂缝：“回去用透明胶贴贴，还能用。”
警车载着陈锋开走时，俱乐部门口的霓虹灯在我们脸上投下光斑，一闪一闪，像胜利的信号。
苏砚裹紧风衣，呼出的白气里带着笑意：“明天去联盟交证据，然后……”
“然后打S赛。”我接过话。
面板突然震动，十二项属性条都跳到了99/100——还差1点，就能全满了。
她歪头看着我：“怎么？等全属性满点再夺冠？”
“不。”我摸了摸口袋里的战术本碎片，“现在就够掀翻所有对手了。”
夜风卷起地上的落叶，扫过陈锋被押走时留下的车辙。
苏砚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屏幕，递给我：“老周发来的，LPL决赛场馆的座位图。”
我盯着手机里的场馆全景，视网膜边缘的淡金色还没褪去。
明天，下一场战斗，该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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