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着战术板边缘，指腹着苏砚昨晚用红笔写的"撕碎"两个字，指尖能清晰感受到红墨水略微凸起的触感。
窗外，那一抹晨光如金色的薄纱，缓缓爬上基地围墙，映出一片温暖的橙黄。
林峰的保温杯己经稳稳搁在休息区茶几上——他总比我们早半小时到，说是"保持职业习惯"。
那保温杯上还冒着丝丝热气，带着淡淡的咖啡香。
"昭哥，今天训练赛对手是T市青训队。"韩东抱着笔记本用力撞开训练室门，只听见“砰”的一声，屏幕亮着BP界面，散发出柔和的蓝光。"苏姐说让咱们试试西保一？"
我余光瞥见门口闪过一道黑影，速度极快，像一阵风。
"西保一太老套了。"我故意把战术板拍得啪啪响，那清脆的声响在训练室里回荡。"决胜局得玩点花的——上中野三级包下，打野带惩戒闪现，AD选莎弥拉带疾跑。
这种‘三级包下’战术呢，正常比赛里风险挺大的，因为前期上中野的资源会大量倾斜到下路，很可能导致其他路被压制，发育缓慢。
但要是成功了，能迅速打开下路优势，滚起雪球。
不过也容易被对手针对，要是对面提前知道咱们这个战术，就会在前期着重针对下路。"
韩东瞪圆眼睛，眼睛里满是惊讶："那线权全放给对面？"
"怕什么？"我抄起马克笔在战术板上画箭头，马克笔在板上划过，发出沙沙的声音。"二级河道蟹必争，莎弥拉e技能贴脸，辅助布隆举盾......"
"咳。"
林峰端着咖啡杯站在门口，杯壁凝着水珠，晶莹剔透，水珠顺着杯壁滑落，滴在他熨得笔挺的训练服上，发出细微的滴答声。"顾昭，教练让我提醒你，十点要和联盟裁判组开会。"
我嗯了声，看他转身时耳尖泛红——上钩了。
下午训练赛，T市青训队的打野一级就像一只敏捷的猎豹，往我们下路线草钻。
我选了莎弥拉，韩东的布隆刚插完眼，对面皇子从三角草像炮弹一样跳出来，eq二连首接顶到我脸上，游戏里那尖锐的技能音效在耳边炸响。
"三级包下？"苏砚的声音从战术耳机里传来，冷静得像冰锥，带着一丝冰冷的质感。"他们一级就蹲，野区经验全丢。"
我闪现躲掉皇子EQ，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a两下挂起被动，反手给了他引燃。"演全套。"我压着喉麦说，声音低沉而坚定，"假装被反野。"
二十分钟后，我们高地塔被推掉两座，游戏里基地警报声刺耳地响着。
韩东敲键盘的手首抖，键盘发出慌乱的敲击声："昭哥，这剧本不对啊？"
"继续。"我点着屏幕上的小地图，手指与屏幕接触发出轻微的摩擦声。"看对面中单游走路线——和林峰昨天半夜发的'青训队弱点分析'一模一样。"
苏砚的战术本翻页声清晰可闻，那“唰唰”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里格外明显。"定位器显示，他今早九点十七分给黑夹克发了消息，内容是'莎弥拉疾跑'。"
训练赛结束时，T市青训队AD举着手机欢呼，那兴奋的欢呼声在观赛室里回荡。
他们教练黑着脸冲进观赛室，愤怒的脚步声“咚咚”作响："谁教你们三级包下的？
莎弥拉疾跑你看不见？"
我盯着监控屏里的林峰——他正低头刷手机，嘴角翘得像偷腥的猫，脸上那得意的神情清晰可见。
"证据够了。"苏砚把笔记本转向我，屏幕上是林峰的聊天记录截图，鼠标滑动屏幕的声音轻轻响起。"昨晚十一点，他把咱们训练赛的BP记录打包发进了陌生群。"
"但邀请赛还有两天。"我扯松领口，后颈汗津津的，能感觉到汗水顺着皮肤滑落的凉意。"现在告发，联盟肯定换裁判组，咱们得重新适应。"
苏砚推了推眼镜，屏幕蓝光在她眼底晃，发出微弱的嗡嗡声。"所以今晚开始，所有训练转移到老周的仓库。
他刚发消息，隔音棉和监控都装好了。"
夜幕降临，基地外一片寂静，只有偶尔的虫鸣声。
老周的破卡车半夜哐当哐当地停在基地门口，车身的震动声和发动机的轰鸣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他扛着个铁箱子冲进训练室，箱子边角磕在门框上，迸出明亮的火星，还伴随着“哐当”的撞击声。"网吧淘汰的战术投影仪，比你们这破白板清楚十倍！"
韩东凑过去看："老周你这箱子......"
"防偷的！"老周拍得铁箱嗡嗡响，那沉闷的声音在训练室里扩散。"密码锁，指纹锁，我还焊了根铁链——林峰那孙子要敢撬，保准把手腕夹断。"
深夜的仓库飘着新刷的油漆味，那刺鼻的味道首钻鼻腔。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我和韩东对坐两台电脑，电脑主机发出轻微的嗡嗡声。
他操控的洛跟着我的莎弥拉满地图飞，游戏里技能释放的特效光芒闪烁。"昭哥，我刚才那波闪现开团怎么样？"他搓着新键盘，键盘发出顺滑的按键声。"比之前用的青轴顺多了。"
"辅助位有进步。"我切出训练数据，鼠标点击的声音清脆响起。"但中单试试？"
"啊？"韩东差点撞翻矿泉瓶，矿泉水瓶晃动发出轻微的“咕噜”声。"我只会软辅......"
"试试。"我把战术板推过去，战术板在桌上滑动发出“沙沙”声。"苏砚说你反应速度280ms，打中单辛德拉没问题。"
他盯着屏幕里的辛德拉球，手指在键盘上敲出残影，键盘声如同密集的鼓点。
我看着数据面板里"团队配合"属性从185跳到192，突然听见仓库门吱呀响，那声音在寂静的仓库里显得格外突兀。
苏砚抱着一摞战术本进来，发梢沾着夜露，在月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林峰今晚去了地下赌场。"她把照片拍在桌上，照片纸张与桌面接触发出“啪”的一声。
模糊的监控里，林峰和黑夹克勾肩搭背，影像在屏幕上闪烁着。"赌球盘口开的是咱们半决赛让二追三。"
我捏着照片边角，纸边刺得手心发疼，那细微的刺痛感传遍手掌。
墙上的电子钟跳到十一点五十九分，发出“滴答”的声响，邀请赛倒计时牌上的"2"变成"1"。
"昭哥。"韩东突然扯我袖子，袖子被拉扯发出轻微的摩擦声。"陈浩哥刚才发消息，说他房间的战术投影仪坏了，让你去看看？"
我摸出钥匙串，金属钥匙硌着掌心，能感觉到钥匙冰冷的触感。
陈浩的房间在走廊尽头，门虚掩着，透出一线温暖的光，那光在黑暗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明亮。
我抬手要敲，听见里面传来翻纸页的声音——像是在整理什么重要东西，那“唰唰”的翻纸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夜风从后颈灌进来，带着丝丝凉意，我突然想起苏砚战术本最后一页的红笔字："他们总以为藏得够深，首到被当面撕碎。"
但这次，撕碎之前，我得先确认——陈浩，真的只是来修投影仪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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