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基地墙角装摄像头时，后颈突然被重重拍了一下，那触感好似被一块硬邦邦的木板击中。
"线别绕太乱。"苏砚抱着笔记本站在阴影里，发梢还沾着早饭那带着淡淡米香的热气——她向来起得比我早两小时。
晨光熹微，透过斑驳的墙壁缝隙洒在她身上，好似给她披上了一层薄纱。
我抬头看她，晨光透过她手里的战术板照过来，那光线刺得我眼睛有些生疼。
板上"林峰"两个字被红笔圈了又圈，像团烧着的火，在我眼中格外刺眼。
"老周说地下钱庄账户今天能出流水。"她蹲下来帮我理线，指甲盖蹭过摄像头的金属壳，发出“沙沙”的声响，那触感仿佛是在粗糙的砂纸上来回。"韩东跟裁判组去了酒店，刚才发消息说有个裁判单独进了消防通道。"
我手指顿了顿。
昨天半夜装的定位器在手机上亮着红点，林峰的手机此刻正在健身房——他每天七点雷打不动举铁，像在演什么自律人设。
"去健身房。"我把摄像头最后一颗螺丝拧紧，那拧紧螺丝的“咔嗒”声在寂静的角落里格外清晰。"看看他手机。"
苏砚的瞳孔缩了缩，没说话，转身就走，她的脚步在地毯上发出轻微的“噗噗”声。
我们踩着柔软的地毯溜进健身房时，一股汗臭味扑面而来。
林峰正背对着门举杠铃，汗水顺着脖子滴在地板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好似是时间在倒计时。
他的手机搁在器械旁，屏保是张合影——应该是他带二队拿LDL冠军时拍的，一群小年轻挤着笑，他站C位抿着嘴。
那照片上的色彩在清晨的微光下显得有些黯淡。
我快速划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的触感顺滑而冰冷。
通话记录里，凌晨两点有个尾号8888的号码，短信箱里躺着张照片：基地训练室的战术白板，上面写着"针对T队蓝色方一级团"。
"这是前天训练的内容。"苏砚凑过来看，声音压得像根绷紧的弦，我甚至能听到她因为紧张而微微急促的呼吸声。"但昨天我们临时改了红色方开局。"
林峰的杠铃突然砸在架子上，那巨大的“哐当”声震得我耳朵生疼。
我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地。
他转身擦汗时，我和苏砚己经退到了门口，假装在看墙上的训练表。
那训练表上的字迹在我眼中有些模糊。
"顾昭。"他擦着脖子走过来，眼睛在我们脸上扫，那眼神好似两把锐利的刀子。"苏分析师也早啊。"
"早。"苏砚推了推眼镜，那动作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今天想跟你讨论下二队训练安排。"
"行啊。"他扯了扯湿透的T恤，那布料被拉扯的声音清晰可闻。"中午一起吃饭？
我知道家湘菜馆，辣得够劲。"
我盯着他脖子上不断滚落的汗珠，突然想起陈浩说的"前三局控分"。
辣得够劲——这是他上周请二队吃饭时说的，结果那天二队打野训练赛连送三个头。
"不用了。"苏砚转身就走，马尾辫扫过他肩膀，那触感好似有一阵微风拂过。"我赶时间。"
我们刚回到战术室，韩东的消息就炸了进来。
他拍了张照片：酒店消防通道里，那个裁判正把个信封塞进穿黑夹克的人手里。
老周的电话紧接着打过来，背景是打印机的轰鸣，那声音震得我耳膜发颤："小顾，那账户流水查到了！
上个月给林峰转过五万，附言是'设备维护费'。"
林峰为何会接受这笔钱呢？
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心中闪过这样的念头。"设备？"我想起上周训练赛断网的电脑，"苏砚，去查维修记录！"
她己经在敲键盘了，那“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好似急促的鼓点。
屏幕亮起的瞬间，我们同时倒抽口气——三月份以来，基地电脑共报修七次，每次都是同一个维修员，每次都换同一块网卡。
而那块网卡的型号，我在林峰手机里那张战术照片的背景里见过。
"他在偷战术。"苏砚的手指捏得发白，那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的青白颜色格外显眼。"用网卡做跳板，远程监控训练室屏幕。"
我摸出兜里的钥匙串，钥匙尖抵着掌心，那尖锐的触感让我感到一丝刺痛。
昨天装在林峰手机里的定位器突然震动，他的红点正在往训练室移动。
"演一场。"我突然说，"给他点能卖的东西。"
苏砚抬头看我，眼里闪过光，那光芒好似夜空中闪烁的星星。
从战术室走向训练场地，走廊里灯光昏暗，墙壁上的涂料有些剥落，脚下的地砖也有些凹凸不平。
下午训练时，我故意把战术本落在了休息区。
那上面写着："针对S赛对手G队，首局选卢锡安加娜美，二级越塔"——这是我们上周淘汰的方案，实际今天早上刚改成了厄斐琉斯配璐璐。
韩东在我旁边敲键盘，声音大得像打鼓，他敲键盘时眉头微皱，脸上带着一丝疑惑。"昭哥，这套路真能行？
我看G队辅助最近都带虚弱。"
"虚什么弱。"我扯着嗓子喊，我喊完后，韩东愣了一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加娜美e技能减速，越塔跟喝水似的。"
林峰端着咖啡经过休息区时，我瞥见他眼角跳了跳，那细微的动作好似一只受惊的小鸟。
等他进了洗手间，苏砚的摄像头画面切到战术本——他蹲在隔间里，用手机拍得正欢。
晚上复盘训练赛时，G队二队的人来了。
他们BP时第一手锁了加里奥，打野二级就蹲在下路。
我选了厄斐琉斯，苏砚在战术板上画了个叉，声音冷得像冰，那冰冷的语调好似寒冬的北风。"看来有人等不及送情报了。"
那局我们20分钟推平高地。
G队教练红着脸冲进场，揪着二队AD骂："谁让你们信那破战术的？"
我看向坐在角落的林峰。
他捏着咖啡杯，指节泛白，嘴角却扯出个笑，那笑容在灯光下显得有些扭曲。
老周半夜扛着箱机械键盘来基地时，我们正在调摄像头角度。"网吧换设备，这些新的给你们。"他拍着箱子，糙嗓子震得人耳朵痒，那声音好似砂纸在木头上摩擦。"还有间空仓库，明天就能收拾出来当额外训练室——防着有人再动电脑。"
韩东蹲在地上拆键盘，突然笑出声："昭哥你看，这键盘跟林峰用的同款！"
我没接话。
手机里，林峰的定位器正在往地下车库移动。
监控画面切过去时，他正把个U盘塞给早上那个黑夹克。
"证据够了。"苏砚把摄像头画面截图存进加密文件夹，"但国际邀请赛还有三天，现在揭发他，联盟可能换裁判、换设备，打乱我们节奏。"
"那就等。"我摸了摸战术板上"林峰"两个字，墨水还没干，那墨水的触感黏黏的。"等他以为自己赢定了那天。"
深夜，我躺在训练室的行军床上，听着苏砚敲键盘的声音，那声音好似一首单调的催眠曲。
她的台灯亮着，在战术板上投下一片暖黄，把那些问号都照得软了些。
手机突然震动，是定位器推送的消息：林峰的手机关机了。
我坐起来。
窗外的月光照在战术板上，"国际邀请赛"那页被风吹得翻起来，发出“沙沙”的声响，露出背面密密麻麻的小字——都是苏砚查的假赛案例，最后一句用红笔写着："他们总以为自己藏得够深，首到被当面撕碎。"
我摸出钥匙串，钥匙尖在掌心压出个红印，那刺痛感让我更加清醒。
明天训练时，我打算"不小心"说漏新的战术——关于决胜局的，关于五杀的，关于让所有脏钱都变成废纸的。
林峰，你准备好接招了吗？
(http://www.aixiasw.com/book/dgdfde-12.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aixias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