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过转角，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声音在寂静的通道里格外清晰，仿佛敲在我的心上。
回头看，林峰缩在阴影里，那阴影如浓稠的墨汁，将他整个人包裹。
他的西装皱成咸菜干，歪歪扭扭地贴在身上，领带更是歪到了锁骨处，随着他微微颤抖的身体晃荡着。
他盯着我，眼球红得像要滴血，血丝布满了整个眼眶，仿佛一头困兽。
嘴角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那笑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牙齿缝里还发出轻微的“嘶嘶”声。
主持人在幕布后喊我的名字，声音如炸雷般撞得人耳膜发疼，每一个音节都像是尖锐的针，刺痛着我的神经。
我捏紧队服下摆，手指能感觉到队服布料的粗糙，喉咙发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
这孙子不对劲，上回在酒店大堂他还像根冻硬的电线杆，现在倒像被踩了尾巴的疯狗。
“阿杰、小江、阿豪！”我扯着嗓子喊队友，声音在通道里回荡，“韩东！都过来！”
阿杰最先跑过来，手腕上的银链子晃得人眼晕，那银链子在灯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还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昭哥，咋了？”
小江举着平板，屏幕还亮着超话界面，那屏幕的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还传来轻微的电流声。
“粉丝又刷了十万条应援，说要给咱包机场广告——”
“闭嘴。”我打断他，下巴冲林峰的方向一扬，“那孙子在这儿，盯紧点。等会儿上场别落单，手机别乱接，水别喝别人递的。”
阿豪摸出兜里的润喉糖，塞给每人两颗，那润喉糖在他手中散发着淡淡的薄荷香气，他手背上还沾着奶茶店的珍珠，摸起来黏黏的。
“我姐说吃甜的壮胆。” “昭哥你说咋整，咱就咋整。”
韩东擦了把额头的汗，刘海来一撮，那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要不让我去把他轰走？我大学练过两年散打——”
“不用。”苏砚不知什么时候站到我身边，战术本抵在腰间，那战术本的封面触感有些粗糙。
“老周来了。”
我顺着她目光看，老周穿件洗得发白的旧夹克，那夹克的布料摸起来软软的，裤脚沾着网吧的烟灰，正从后台通道大步跨过来，他的脚步踏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他走到林峰面前，酒槽鼻几乎贴到对方脸上，呼出的酒气带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林经理这是唱哪出？比赛快开始了，跑后台晃悠什么？”
林峰后退半步，撞在道具箱上，发出“哐当”一声响。
“周教练，我是被冤枉的！那些假赛证据都是伪造的——”
“少扯淡。”老周拍了下他肩膀，力道重得林峰踉跄，那拍击声清脆响亮。
“真冤枉还是假冤枉，等比赛完了警察自然查。现在你给我老实待着，别耽误孩子们比赛。”
苏砚摸出手机快速按了几下，手机屏幕发出柔和的光，抬头时眼睛亮得像淬了冰。
“主办方安保五分钟到。”她把战术本往我怀里一塞，那战术本带着她身上的温度。
“你先上场，剩下的我处理。”
主持人又在喊：“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星火战队队长——顾昭！”
我把战术本递给阿杰，拍了拍他肩膀，那拍击的触感坚实有力。
“帮我拿好。”转身要走，又回头看林峰。
他缩在阴影里，指甲掐进掌心，指节白得像骨头，能看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舞台的光涌过来，那光如潮水般刺眼，刺得人睁不开眼，还带着一股温热的气息。
我踩着台阶往上走，台阶的触感坚硬冰冷，听见身后传来老周的大嗓门：“安保同志，就这男的，盯着点啊！”
比赛打完己经是晚上十点。
我们以三比零横扫对手，观众席的荧光棒海晃得人头晕，那荧光棒闪烁的光五彩斑斓，还伴随着观众们兴奋的欢呼声。
回到后台，苏砚正和主办方负责人说话，林峰己经被带走了，听说是去做笔录。
韩东搭着我肩膀，T恤后背全是汗，那汗水浸湿的布料贴在背上，凉飕飕的。
“走啊昭哥，我知道附近有家烧烤摊，老板烤的鸡翅能香哭——”
阿杰踹了他屁股一脚，那踹击声“噗”的一声。
“就知道吃，没看昭哥嗓子都哑了？”
小江举着平板乐，平板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
“超话排名第一了！‘顾昭满属性碾压’上热搜了！”
阿豪摸出手机：“我姐说要给咱送十桶奶茶，加双份珍珠——”
“打住。”我笑了，“韩东说的烧烤摊，去。”
烧烤摊在巷子里，铁桌子油光发亮，那油光在灯光下闪烁着，摸上去黏腻腻的。
阿杰点了二十串羊肉串，羊肉串散发着的香气，小江抢了最后两串脆骨，阿豪给每人倒了杯酸梅汤，酸梅汤的酸甜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韩东咬着鸡翅，腮帮子鼓得像仓鼠，咀嚼声“吧唧吧唧”响。
“昭哥，你今天操作绝了，那波绕后切AD——”
“团队配合。”我打断他，“没有阿杰抗伤害，没有小江控视野，没有阿豪保后排，我切个屁AD。”
苏砚喝着酸梅汤，镜片上蒙了层白雾，那白雾模糊了她的视线，还能听到她喝酸梅汤时发出的“咕噜”声。
“明天半决赛，对手是去年S赛亚军。”
“知道。”我把烤茄子推给她，烤茄子散发着浓郁的香味。
“他们中单喜欢压线，打野爱反野，AD走位激进。”
“所以？”
“我加了五点意识。”我摸出手机，打开面板界面，手机屏幕发出柔和的光。
“操作206，手速212，意识208，综合256。”
她推了推眼镜，眼镜腿与鼻梁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够了。”
回基地己经十一点。
苏砚摊开战术本，用红笔圈出对手野区路线，红笔在纸上划过发出“沙沙”声。
“他们打野六级必去下路，我们可以反蹲——”
“叮。”
我的手机震了下，那震动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明显。
匿名短信，只有一行字：“小心，林峰还有更大的阴谋。”
看到这条短信，我的心猛地一紧，脑海中快速闪过与林峰有关的过往事件，那些他可疑的举动和阴狠的眼神在我眼前不断浮现。
我怀疑短信的真实性，但又不敢掉以轻心，突然就想到了李明，之前在处理一些比赛相关事务时，李明曾跟我说过他认识一些了解林峰底细的人，也许他能给我提供些线索。
我捏紧手机，屏幕光映得苏砚抬头：“怎么了？”
“没事。”我把手机揣进兜里，“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她收拾战术本，发梢扫过我手背，那发丝的触感轻柔。
“有事别瞒着。”
“知道。”
等她回房间，我摸出手机，翻出李明的号码。
手指悬在拨号键上，停顿两秒，按下。
电话接通的瞬间，巷口的路灯突然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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