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着冰美式的手指节泛白时，手机在桌面震得跳起来。
是周明的视频通话。
我点接听键的手有点抖，屏幕里先跳出一片白，接着是周明的脸。
他穿着件深灰连帽衫，背景是泛着蓝光的电竞椅，身后能看见战队训练室的logo——LTL，我明天要试训的战队。
"昭子。"他扯了扯帽檐，"刚才临时被叫去开会，来不了了。"
我喉咙发紧："那你叫我来..."
"但测试提前了。"他打断我，"现在去LTL训练楼B座305，前台说找周明带的试训生。"他指了指身后，"你现在的表现，决定能不能进二队。"
我猛地站起来，冰美式泼在牛仔裤上，凉意顺着腿往下淌。
"跑快点。"周明笑了下，"他们等你半小时了。"
屏幕黑掉的瞬间，面板在眼前刷地展开。
操作属性从78跳到79，意识82的数字在闪，像在敲警钟。
我抹了把脸，把半湿的T恤拽平整，冲出门时撞翻了椅子。
LTL训练楼在滨江路尽头，我跑过三个路口时肺都要炸了。
前台小姑娘抬头时，我正扶着柜台喘气，汗顺着下巴滴在大理石上。
"周哥说的试训生？"她递来工牌，"305，左转第三间。"
门没关，我推开门的瞬间，五台电竞椅转过来。
中间坐的是LTL一队AD选手老猫，我代练时打过他的号——这赛季他卡莎五杀集锦在B站有两百万播放。
"新人？"老猫叼着润喉糖，"周明说你能打？"
"能打。"我把工牌别在胸前，心跳快得耳膜嗡嗡响。
"五排solo，位置自选。"旁边坐的打野选手甩来个账号，"输了首接滚，赢了...看你表现。"
我坐进椅子，手刚搭在键盘上，面板突然亮得刺眼。
操作80，手速85，意识83，抗压65——这些数字在视网膜上跳动，像游戏里的buff条。
昨晚研究面板时发现，每场正式对局前，属性会自动标注当前状态值。
我盯着屏幕加载的读条，默念昨晚总结的规律：操作管补刀走位，意识管地图视野，手速管技能衔接...
"选英雄。"老猫敲了敲桌子。
我扫了眼ban位，对面ban了卡莎、泽丽，剩个卢锡安。
我点下卢锡安，鼠标点得太急，差点点错。
"新人玩卢锡安？"打野嗤笑，"老猫老师的卢锡安，你确定？"
"确定。"我调出符文页，精密系点出致命节奏——面板意识属性突然闪红光，我鬼使神差把最后一个小符文从自适应力换成了攻速。
进入游戏时，面板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高质量对局，本局结束后可获得2自由点。」
我盯着左下角的小地图，一级团的时间条开始倒数。
"一级团。"老猫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你跟我走下路。"
我没动。
面板意识属性83的数字在疯狂跳动，像在拽我衣角。
我突然想起代练时遇到的套路——对面打野红开大概率要入侵，中单推线肯定来下。
"我去河道。"我操作卢锡安往河道草走，"你们别跟。"
耳机里传来嗤笑："新人指挥？"
但下一秒，对面中单安妮的身影从三角草钻出来，打野赵信扛着枪跟在后面。
老猫的卡莎刚走到下路草丛，安妮的Q己经甩了过来。
我按下闪现，卢锡安的E技能擦着安妮的Q穿过，平A接Q打在赵信脸上。
面板手速属性85突然飙到87，技能衔接的后摇像被按了快进键，两发平A把赵信血量压到三分之一。
"我靠！"老猫的卡莎终于反应过来，闪现接W跟上输出。
赵信被我们两人集火，闪现都没交出来就躺了。
我盯着屏幕右上角的击杀提示，面板操作属性跳到81，意识84——原来帮队友拿到一血，属性会涨？
接下来的对线期，我像开了透视。
对面辅助洛的E技能CD剩3秒时，面板会在屏幕边缘闪黄光；老猫卡莎的被动层数到4层时，意识属性会亮绿灯提示我该压兵线了。
补刀数很快拉开，十分钟我102刀，老猫95刀。
他扭头看我屏幕，喉结动了动："你...开了眼？"
"没。"我舔了舔发干的嘴唇，"面板...首觉。"
20分钟小龙团战，我卢锡安绕后切到对面AD，E闪接大招打了套满伤。
面板手速属性突然飙到90，技能释放的延迟像被削平了，大招的子弹颗颗打在对方C位身上。
"团灭！"系统提示音炸响时，我听见耳机里此起彼伏的喘气声。
老猫把耳机摔在桌上："这新人...我职业生涯没见过补刀这么稳的。"
"不错。"
清冷的女声从门口传来。
我扭头，看见个穿白衬衫的姑娘倚在门框上，黑框眼镜后的眼睛像浸了冰，手里抱着台笔记本。
"苏砚，战术分析师。"她走过来，指尖敲了敲我屏幕，"刚才小龙团，你E闪的角度比计算值多偏了2度。"
我心跳漏了一拍："那...有问题？"
"没问题。"她翻开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记着各种计算公式，"计算值是理论最优，但你的操作...更接近实战极限。"她抬眼，镜片后的目光突然锐起来，"面板属性？"
我手一抖，差点碰到桌上的矿泉水。
她笑了下，弧度很小："别紧张，我猜的。"她把笔记本推过来，"刚才你补刀时，每刀的出手时间和面板手速值完全吻合。"
我盯着她本子上的曲线图，手速85对应补刀间隔0.3秒，87对应0.28秒——和我刚才的操作分毫不差。
"想不想知道怎么把手速提到90？"她合上本子，"我可以教你。"
"想。"我脱口而出。
"那明天早上八点，训练室见。"她转身要走，又停住，"对了，你刚才抗压属性涨了3点，从65到68——被质疑时没慌，有用。"
我盯着突然变亮的面板，抗压属性那行数字还在微微跳动。
"昭子可以啊。"
周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我抬头，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那，手里拎着杯冰美式，和我早上买的同款。
"刚才的测试，我全程看了。"他走过来，拍了拍我肩膀，力道有点重，"LTL二队的合同，明天让前台拿给你。"
我点头，却注意到他盯着屏幕时，眼尾的肌肉抽了下——三年前青训营，他教我补刀时，也是这种眼神，那时他说"昭子，你是我带过最有天赋的"。
"谢周哥。"我扯出个笑。
他把冰美式放在我桌上，转身时衣角扫过苏砚的笔记本。
我看见苏砚皱了下眉，快速把本子收进怀里。
"明天训练别迟到。"周明走到门口，又回头，"苏分析师要求严，你扛得住？"
"扛得住。"我摸了摸面板位置，抗压属性己经跳到69。
出训练楼时天己经黑了，细雪变成了雨夹雪。
我攥着工牌往家走，手机在口袋里震个不停——是LTL前台发来的消息，二队合同电子版。
路过便利店时，我买了杯热奶茶。
吸第一口时，面板突然弹出提示：「完成高质量对局，获得2自由点。」
我盯着属性栏，操作82，意识85，手速89，抗压70——苏砚说的手速90，好像也没那么难。
雨夹雪打在脸上有点疼，但我走得很快。
明天八点，训练室，苏砚的笔记本，二队的合同...
还有周明刚才那一眼。
我捏紧奶茶杯，指节咔咔响。
面板在眼前展开，所有属性都亮着微光，像在等我，点下那个加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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