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着能量棒的手停了停，浓郁醇厚的巧克力香气如同轻柔的烟雾，在鼻尖缓缓萦绕，丝丝缕缕撩拨着嗅觉神经。
苏砚的身影如同一座小山般笼罩过来，战术本那带着些许粗糙质感的边角轻轻蹭过我的手背，带来一阵轻微的触感。
“是谁？”她问道，钢笔尖轻轻点在空白的页面上，发出细微的“嗒嗒”声。
我把手机屏幕转向她，号码归属地显示未知，备注是“陈立诚”。
她的睫毛如同蝴蝶振翅般颤动了一下，笔尖在纸上划动，发出“沙沙”的声响：“投资人。”顿了顿，又说，“查一下他的背景。”
我舔了舔后槽牙。
LPL晋级赛刚刚结束，突然冒出来一个投资人，这也太巧了。
但苏砚说得对，得先查清楚。
当晚，我们待在基地的会议室里。
苏砚的笔记本电脑屏幕散发着柔和的光，她敲击键盘的速度比我补兵的速度还快，键盘发出清脆的“噼里啪啦”声。
我翻看着手机，给几个圈内的老熟人发消息：“听说过陈立诚这个人吗？”
“查到了。”苏砚突然说道。
屏幕上跳出几行字：陈立诚，星耀资本创始人，近三年投资过三支次级联赛战队，其中两支打进了LPL，一支获得了季中杯西强。
“声誉还不错。”她推了推眼镜，“没有负面新闻。”
我摸着下巴。
三年投资三支战队，确实很有眼光。
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我们星火战队刚从LDL升上来，他怎么就盯上我们了呢？
苏砚合上电脑：“明天见面，听听他怎么说。”
第二天下午三点，我和苏砚站在“云顶阁”门口。
这地方贵得离谱，明亮的玻璃门清晰地映出我那件洗得发白的队服，苏砚倒是穿了一件白衬衫，战术本藏在西装里面。
门外偶尔传来汽车驶过的“呼呼”声和行人的低语声。
陈立诚坐在靠窗的位置，看到我们后站了起来。
他穿着深灰色西装，没有打领带，手腕上的手表散发着冷冷的金属光泽，在阳光的映照下有些刺眼。
“顾先生，苏小姐。”他伸出手，握力适中，手掌的温度和力度清晰地传递过来，“看你们的比赛让我热血沸腾。”
苏砚点了点头，把战术本放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
他笑了笑：“痛快。我投资战队只有一个标准——能赢。”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面，发出“咚咚”声，“你们昨天3:0横扫对手，洛的大招放得比计算器算得还准。”
我的喉结动了动。他连这么细节的地方都注意到了？
“我想投资两千万。”他说，靠在椅背上，眼神平静地看着我们，似乎在等待我们的回应，“占股百分之三十，不干涉训练，只看成绩。”
苏砚的钢笔在本子上划动着：“资金用途呢？”
“升级训练基地，扩建青训营，给选手薪资翻倍。”他顿了顿，“另外，我能联系到S赛的合作赞助商，去年给冠军战队投了五千万的广告。”
我的心跳加快了半拍，能清晰地感觉到心脏在胸腔里有力地跳动。
两千万足够让我们从那个破仓库搬到正规的基地，青训营也能挖到几个好苗子，薪资涨了也不用担心被大俱乐部挖走队员。
“有什么条件？”苏砚问道。
“三年内打进S赛西强。”他说，“如果进不去，我就撤资；要是进去了，我再追加三千万。”
我紧紧握住椅子的把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S赛西强，去年LPL冠军才拿到亚军。
但我们的面板综合评分是230，苏砚的战术本里写着新赛季的目标是250，刚好够S赛的门槛。
“可以谈谈。”苏砚说，“但需要时间核实您的背景。”
陈立诚笑了笑：“应该的。这是我的投资记录和资产证明。”他推过来一个文件袋，文件袋与桌面摩擦发出“沙沙”声，“另外，我和周明以前有过合作。”
我的手一抖。
周明是我以前的队长，后来因为假赛被禁赛了。
记忆中，周明有几次比赛的决策十分奇怪，现在想来，那些会不会就是他参与假赛的迹象呢？
“他提起过你。”陈立诚说，“说你是他带过的最有天赋的选手。”
苏砚的钢笔尖戳破了纸，发出轻微的“噗”声。
我盯着陈立诚的眼睛，他的眼里没有杂质，就像训练室的玻璃一样。
“我们需要三天时间。”苏砚把文件袋推了回去，“三天后给您答复。”
走出餐厅，风如冰冷的潮水般灌进领口，路边的树木在风中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为我们的疑虑而叹息。
周围的街道似乎也变得压抑起来，行人的身影匆匆忙忙，却无法驱散我心中的阴霾。
我拿出手机，给陈浩发消息：“帮我查一个人，陈立诚，星耀资本的。”
陈浩秒回：“收到，明早给你结果。”
苏砚拨通了李明的电话：“李哥，能帮我查一下陈立诚的资金流向吗？”
电话那头传来敲击键盘的声音：“小苏的事儿，今晚十点前给你结果。”
我们往基地走去，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脚下的石板路发出“哒哒”的声响。
苏砚把战术本揣在怀里，边角都被蹭得发毛了。
我盯着手机屏幕，陈浩的对话框还亮着，李明的消息框显示“正在处理”。
基地的铁门在身后嘎吱作响，训练室的灯己经亮了。
韩东探出头来：“昭哥，苏姐，晚饭买了炸鸡！”炸鸡的香味随着他的话语飘了过来，浓郁而。
我拍了拍苏砚的肩膀：“走，去吃两口。”
她没有动，望着远处的晚霞，那绚烂的色彩此刻在她眼中却显得有些虚幻。
“周明提起过他。”
我的喉咙发紧，周明的那些可疑过往如同电影般在脑海中回放。
周明那件事就像一根刺，扎在我的肋骨里。
陈立诚和他合作过，这是巧合，还是……
“先查清楚再说。”我拉着她往屋里走，“先填饱肚子，晚上看看李明的调查结果。”
训练室里飘来炸鸡的香味，韩东的笑声在墙上回荡，带着几分欢快。
苏砚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李明发来消息：“初步数据己发你邮箱。”
我凑过去看，她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着，发出轻微的“擦擦”声。
我拿出面板，意识属性跳到了232——每次遇到不确定的事情，它就会往上窜。
“走。”苏砚合上手机，“回办公室看资料。”
我们穿过训练室，队友们的打闹声渐渐远去。
办公室的门咔嗒一声锁上了，电脑屏幕亮起的光照在她的脸上。
我盯着她点开的邮件，心跳声盖过了空调的嗡嗡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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