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训练室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灯光昏黄而柔和。
我躺在训练室那张有些陈旧的沙发上，手里紧紧捏着优盘，金属的冰凉触感从掌心传来，边缘尖锐地硌得掌心发红，那刺痛感一阵阵地提醒着我即将到来的对决。
苏砚靠门站着，她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修长。
手机屏幕还亮着，发出微弱的蓝光——她刚在战队群里发完消息：“六点紧急会议，迟到的请全队喝一周奶茶。”那清脆的按键声在安静的训练室里格外清晰。
阿杰第一个冲了进来，“砰”的一声，门被他大力推开，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
他的头发翘得像炸毛的猫，眼睛里布满血丝，带着浓浓的疲惫：“昭哥你疯了？我昨晚加练到两点！”话没说完，他瞥见苏砚冷着脸，身体瞬间一缩，像只受惊的小鸟，立刻缩到角落啃面包，面包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队员陆续到齐。
训练室里摆放着整齐的电脑桌，电脑屏幕散发着幽光，桌椅虽然有些旧，但擦得很干净，墙上挂着战队的队徽和一些比赛的照片。
打野阿豪揉着眼睛，脚步拖沓，眼神迷离；辅助乐乐抱着保温杯，杯口冒着热气，散发着淡淡的茶香；上单老王踢了踢我脚边的椅子，那沉闷的踢踏声在室内回响：“搞什么名堂？”
最后进门的是周明。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队服，衣角有些磨损，他笑得跟平时一样温和，脸上的肌肉微微牵动：“昭弟，又要加训？”
我没接话，把优盘插进投影仪，那“咔哒”一声插入的声音仿佛是揭开真相的前奏。
苏砚敲了下键盘，清脆的敲击声过后，监控画面跳上屏幕——消防通道里，周明背对着摄像头，手机贴在耳边，肩膀随着说话频率起伏。
他的身影在画面中显得有些佝偻，周围的墙壁上贴着斑驳的海报。
“前天训练赛前五分钟。”苏砚声音像淬了冰，冰冷而锐利，在训练室里回荡。
“同一时间，阿杰的洛被改了召唤师技能。”
阿杰“腾”地站起来，动作迅速而猛烈，面包渣喷了一桌子，那细碎的面包渣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怪不得老子治疗交不出来！是被人动了手脚？！”
屏幕切换成通讯记录。
林峰的号码，昨晚十点十七分，给“X先生”发消息：“洛不带治疗”。
下一张图，周明微信到账五万，备注“信息费”。
训练室安静得能听见空调滴水声，那“滴答滴答”的声音仿佛是时间的倒计时。
周明的眼神开始闪烁，原本故作镇定的表情有些僵硬，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衣角。
林峰的脸瞬间煞白，嘴唇微微颤抖，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这...这是P的！我根本不认识什么X先生！”
“林峰经理上个月往X先生账户转了三笔款，每笔五万。”苏砚调出银行流水，那纸张翻动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格外清晰。
“用途写‘青训生资料’，但青训名单里没这人。”她转向周明，眼神犀利得像一把刀，“需要我念你和X先生的聊天记录吗？‘阿杰操作死板，改治疗能恶心死顾昭’——这句耳熟吧？”
周明的耳尖又红了，跟那天训练赛一样，他的眼神从慌乱逐渐变得疯狂，双手也开始微微颤抖。
他突然笑出声，笑声有些尖锐和刺耳：“昭弟，你就是看我当队长不顺眼？当年要不是我把你从网吧捞出来，你现在还在给人代练呢。”
“捞我？”我攥紧战术本，封皮上苏砚用红笔写的“破局点：满属性”刺得眼睛疼，纸张的触感在指尖有些粗糙。
“你捞我是让我当工具人。LDL决赛我操作分比你高，你说‘新人要懂规矩’；LPL资格赛我意识评分超你，你说‘AD才是核心’。现在嫌我威胁你位置，就改队友技能、买通经理搞假赛？”
阿杰冲过去揪住周明衣领，动作带着愤怒和冲动，周明的领口被揪得有些变形：“老子上个月输给二队，就是因为你动我技能？！”
周明没挣扎，眼神突然疯癫，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对！我就是看不得你这个野路子压过我！你以为面板多厉害？S赛总决赛那天，我让X先生买通裁判，让你连场都上不了！”
“你以为现在说这些还有用？”苏砚拔下优盘，那“咔哒”一声拔出的声音仿佛是给阴谋画上了句号。
“证据我己经发给联盟纪律委员会了。你收的每分钱，说的每句话，都会写进调查报告。”
林峰瘫在椅子上，双手抱头，身体不停地颤抖，嘴里嘟囔着：“周明你坑我！我就是想赚点外快，没想搞这么大！”
“够了。”我扯住阿杰的袖子，那布料在手中有些粗糙。
“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S赛总决赛还有七天，我们要让所有人知道——冠军是打出来的，不是赢出来的。”
老周是战队的老支持者，曾经也是战队的一员，现在开了一家网吧，一首资助着战队。
他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那声音带着熟悉的温暖：“算我一个。”他扛着蛇皮袋，脚步有些沉重，袋子摩擦地面发出沙沙的声音，里面露出几台新键盘，键盘的金属光泽在灯光下闪烁。
“网吧这月赚的钱，全给你们买训练设备。小昭，面板综合评分到200了吧？”
我低头看手腕——面板突然震动，那轻微的震动感从手腕传来，综合评分200.1，操作93.5，意识94.2。
提示框跳出来：“LPL准入阈值达成，潜在危机等级：高（周明关联度100）。”
苏砚合上笔记本，那合上的声音清脆而干脆：“今晚加练。阿杰练治疗闪现连招，阿豪练野区反蹲，老王...”
“知道了知道了！”阿豪揉着眼睛站起来，动作有些慵懒。
“昭哥都200分了，咱可不能拖后腿。”
周明被保安带走时撞翻了我的战术本，纸张散落一地，那“哗啦”一声的声响格外刺耳。
我弯腰捡起来，红笔写的“满属性”被蹭花了半行，后面苏砚新写的“碾压”两个字，还清晰得扎眼。
窗外的天刚蒙蒙亮，微弱的光线透过窗户洒在训练室的地板上。
训练室的灯全亮着，灯光有些刺眼。
我摸了摸手腕上的面板，能听见自己心跳声，那心跳声在安静的室内格外清晰，“砰砰”地撞击着我的胸膛。
七天后，S赛总决赛舞台。
周明的威胁还在耳边，但我盯着面板上跳动的数值——操作93.6，意识94.3。
就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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