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声如尖刀般刮着耳膜往近了钻，周明突然咧嘴笑出声，血从嘴角淌到下巴，在灯光下泛着暗红的光。
那笑声带着几分癫狂与挑衅，仿佛不是他被铐在冰冷地面，而是掌控全局的人。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味和啤酒沫的酸涩气息，混合着汗水和血腥的味道，让呼吸都变得粘稠而沉重。
我下意识屏住呼吸，心跳却因紧张而加快。
这股气味刺激着鼻腔，像是某种警告，提醒我们危险尚未结束。
他手腕在铐子上一挣——我这才发现刚才那两个黑衣人根本没全倒，其中一个扶着货架首起腰，另一个从后腰摸出把折叠刀。
金属反光在昏黄灯光下一闪，令人脊背发紧，像是某种死亡的预兆正悄然逼近。
刀刃反射出的微弱冷光刺入眼帘，让人不由自主地绷紧肌肉。
“顾昭！”苏砚拽我胳膊的手发紧，掌心微汗，传来的力道几乎要把我扯进她紧张的情绪里。
她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我能感受到她内心的焦灼与不安。
她指尖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带着一丝潮湿的凉意。
我低头看面板，操作180的数值在闪红光，意识195自动把那两人的步幅、角度全算进脑子里。
耳边传来布料撕裂的轻响，那是左边那人举刀冲我下腹刺来时衣服摩擦的声音。
那种声音细碎却清晰，像一根针划过空气。
左边那个举刀冲我下腹刺，右边那个抄起掉在地上的铁棍砸向苏砚后颈。
“砚姐！蹲！”我吼了一嗓子，侧身用肩膀撞开左边的刀。
冰冷的刀尖擦过T恤的一瞬间，我感到皮肤一阵刺痛，仿佛被针划过，火辣辣的触感迅速蔓延开来。
那一瞬间，风从刀锋旁掠过，带来一股金属特有的寒意。
手速220的反应让我在刀尖擦过T恤的瞬间扣住他手腕，反关节一别——听见骨头咔吧响的同时，右边的铁棍己经带着风声砸下来。
空气中有种金属与风压交织的压迫感，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
风声呼啸中夹杂着铁器破空的锐响，令人头皮发麻。
苏砚蹲得比我喊得还快，铁棍擦着她发顶砸在货架上，震得啤酒箱哗啦啦往下掉，玻璃瓶碰撞的脆响像雨点打在屋顶。
碎玻璃溅起的尘埃在空中飘散，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映出细小颗粒的闪光。
灰尘在光束中缓缓上升，形成一道金色的屏障。
“耳麦！张晨！”苏砚抹了把脸上的啤酒沫，抄起脚边的扳手扔向右边那人。
酒液顺着她的脸颊滑下，混着脸上干涸的血渍，在蓝光下显得格外凌乱而坚毅。
她的眼神却没有丝毫动摇，反而更加明亮。
汗水顺着她额角滑落，滴在扳手上，发出轻微的“啪”声。
我趁机用膝盖顶在左边男人腰眼上，他闷哼着跪下去，嘴里喷出一股热气，带着血腥味扑在我脸上，湿热的气息让人作呕。
我强忍不适，将他按在地上。
他的身体还在抽搐，指甲深深抠进地板缝隙，发出细微的“吱吱”声。
耳麦里传来张晨的喘气声：“攻击源追踪到了！他们在黑进场馆的监控系统，我正在封端口——砚姐，你之前说的战术数据库里那个‘蜂群’模式，是不是现在用？”声音中透着紧张与兴奋，像是找到了突破口。
电流般的嗡鸣从耳机中传来，隐约还能听到键盘敲击的节奏。
苏砚从口袋里摸出战术平板，拇指快速划拉屏幕：“对！切第三套防御协议！把他们的指令流引到备用服务器！”平板蓝光映着她眼下的青黑，刚才拆弹时蹭的血渍还在脸上，倒显得眼睛更亮了，像是夜色中燃烧的火苗。
她的动作干脆利落，每一下敲击屏幕都像是精准的打击。
每一次按键都伴随着轻微的“咔哒”声，像是在为战斗计时。
右边那人被扳手砸中肩膀，铁棍当啷掉地，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
他骂了句脏话要跑，我冲过去用拆弹钳卡住他脚踝——操作180的手劲让他疼得首抽抽，脚底在地面拖出一道短促的摩擦声，粗糙的水泥地在他鞋底留下一道黑色痕迹。
他的呻吟低沉而压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哀鸣。
这时候韩磊带着警察冲进来，强光手电晃得人睁不开眼，冷白的光线照在每个人的脸上，像是舞台追光灯。
每个人的表情都被放大，恐惧、愤怒、痛苦交错呈现。
光束扫过我的眼睛时，视网膜一阵刺痛，眼前闪过一片白光。
几个黑衣人刚举起武器就被按在地上，金属手铐碰撞的声音叮铃哐啷，像一场不和谐的交响曲。
周明被两个警察架着，手铐在路灯下泛冷光。
他盯着我，血污的嘴角还挂着笑：“顾昭，你当拆了个C4就赢了？‘暗影’要的从来不是今天这点动静——”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蛊惑般的低沉，像是某种预言即将应验。
“带走。”韩磊皱眉打断他，给手下使眼色。
周明突然梗着脖子喊：“他们在找‘核心代码’！等你们反应过来——”话没说完就被塞进警车，车门“砰”地关上，声音沉闷，像命运落下帷幕。
尾音在空气中回荡，久久未散。
苏砚扯了扯我袖子，战术平板亮着：“张晨说攻击源定位到城北旧工业区了。”她声音轻，但指尖在平板上敲得飞快，“刚才那套‘蜂群’模式拦截了七波指令，最后一波里有坐标信息。”
陈杰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我旁边，黑外套领子竖得老高：“我查过，城北废弃化工厂半年前被个空壳公司买了。”他掏出手机划开，屏幕上是卫星图，几栋破厂房蹲在荒草里，“半小时前有三辆无牌车开进去，没再出来。”他说话时语气平静，却有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远处的风吹动他的衣角，带起一丝寒意。
韩磊揉了揉后颈：“得去看看。”他转头看我和苏砚，“你们——”
“去。”我和苏砚异口同声。
苏砚把平板塞进战术包，从兜里摸出个姜茶包塞给我：“刚才拆弹时掉的，还热乎。”我捏着茶包，温度透过包装渗进手心，暖意从指缝间慢慢爬上手臂，驱散了些许战斗后的寒意。
茶包表面还有些，显然是刚刚掉落时沾上了水汽。
警车鸣笛先走了，陈杰开着辆老款SUV等在巷口。
我坐副驾，苏砚在后座敲平板，张晨的声音从车载喇叭里冒出来：“我黑进了化工厂的旧监控，东南角仓库有电磁干扰——顾昭，你面板里的抗压属性刚才涨到99了。”
车开上环城路，路灯一盏盏往后退，光影交错，像是时间在流动。
远处的天空浮着层灰雾，隐约能看见几栋歪歪扭扭的厂房轮廓，像蹲在黑暗里的怪兽。
风卷着碎纸片从车边刮过，远处传来金属碰撞的轻响，像是某种机械在悄悄运转。
我盯着车窗外影影绰绰的厂房，突然想起周明在警车里喊的话——“暗影”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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