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平板上的95%,后颈全是汗,汗水滑进衣领,留下一道湿漉漉的痕迹。
苏砚的指甲掐进我腰里,比战术笔的激光还疼,指尖几乎陷进肉里。
“晨子说幽灵左膝旧伤是破绽。”她突然开口,平板蓝光映得她眼尾发红,像是熬夜留下的血丝,“三秒后他会用右首拳虚晃,左鞭腿扫你下盘。”
警报声尖锐地在耳膜上划出刺痛,我摸到口袋里的自由属性点——刚打完两场Rank,攒了3点。
面板操作92,意识95。
加操作。
念头刚落,操作值飙到95,指尖神经跳得发颤,仿佛电流从指腹窜到脑门。
幽灵的黑斗篷动了,我看清他袖口金线绣的暗纹——和周明那件限量款队服,纹路一模一样,金属丝在灯光下泛着微弱的光泽。
“顾昭!”苏砚拽我往左边闪。
右拳擦着我耳尖砸在墙上,墙皮簌簌往下掉,碎屑溅在我脸上,带着一股陈旧的石灰味。
左鞭腿扫空时带起风,我闻到他身上的古龙水味——和周明用的同一款,冷冽中夹杂一丝檀木香。
“有意思。”幽灵扯了扯斗篷,嘴角还是那抹笑,声音低沉,像砂纸摩擦铁锈,“苏分析师的数据库,比传闻中准。”
苏砚没接话,手指在平板上飞快滑动:“晨子定位到他的手机信号,就在左胸内袋。”
我摸出战术笔,激光头烫得掌心发疼,金属外壳被体温烘得微微发黏。
操作值95在面板上跳,我能看清他喉结滚动的频率——每分钟72次,和紧张时的周明一模一样,连吞咽时轻微的颤抖都如出一辙。
“你到底是谁?”我脱口问。
幽灵脚步顿了顿,黑斗篷下的手指蜷起又松开,关节发出细微的咔哒声。
苏砚突然把平板怼到我眼前,监控画面里,走廊尽头亮起警灯——韩磊的警服反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红色警示灯不断旋转,在地面投下交错的光影。
“机会!”她拽着我往幽灵身侧冲,“他要护文件服务器,必然挡左边!”
幽灵果然动了,侧身时左膝微屈,动作略显僵硬,像是膝盖深处藏着一根看不见的刺。
我想起苏砚说的破绽,弯腰矮身,膝盖猛顶他左膝窝。
软骨错位的脆响混着警报炸响,幽灵踉跄撞在铁门上,焊死的铁门被撞得哐当响,震得脚底地板都在震动。
“操!”他捂腿蹲下,黑斗篷滑下半边,后颈露出道疤——和周明去年训练赛被椅子砸伤的位置,分毫不差,疤痕边缘泛着不自然的粉色。
苏砚己经冲过去,从他口袋摸出手机。“晨子!”她对着耳机喊,“破解密码!周明生日!”
手机“滴”的一声解锁,平板开始疯狂接收数据,屏幕闪烁着密集的代码流。
我盯着面板,意识值98在闪——有什么东西在胃里烧,像当年在网吧打代练时,通宵三天后那种发虚的疼,酸涩又疲惫。
“文件传完了?”我问。
苏砚点头,指节发白地攥着手机:“连带暗影三年的交易记录,瑞士服务器的密钥也在里面。”
楼梯口传来脚步声,韩磊举着枪冲上来,身后跟着三个警察。“文件给我!”他伸手,我把硬盘拍进他掌心。
幽灵突然笑了,血从嘴角渗出来,染脏了黑斗篷,血腥味混着古龙水的味道扑鼻而来。“顾昭,你以为拿到文件就赢了?”他咳着,“暗影的服务器在瑞士,数据每三分钟自动销毁——”
苏砚的平板突然震动,她扫了眼屏幕,脸色骤变:“晨子说倒计时1分20秒!”
我攥紧战术笔,操作值95在面板上闪得刺眼,激光点在幽灵胸口来回跳动。
幽灵的笑声像根刺扎进耳朵,我转头看苏砚,她己经开始敲键盘,发梢被警报红光染成血色,手指在键盘上敲出急促的节奏。
铁门那边传来韩磊的喊话:“带走!”两个警察架起幽灵往楼梯拖,他还在笑,声音越来越远:“顾昭,你永远不知道...周明到底在哪...”
苏砚的手指突然顿住,抬头看我。
她眼睛里的光有点晃,像那年青训营停电,她举着应急灯给我讲战术时的样子,柔和却坚定。
“怎么了?”我问。
她把平板转过来,屏幕上是段监控回放——十分钟前,幽灵穿过走廊时,墙角的灭火器突然倒了。
画面里,他弯腰扶灭火器的动作,和周明去年在训练室帮我捡鼠标时,弯腰的弧度,一模一样,连手肘的角度都如镜像般一致。
警报声还在响。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自由属性点,面板十二项属性全在90以上。
苏砚的手突然覆上来,有点凉,但很稳,掌心压着我的手背,传递着冷静的力量。
“晨子正在追踪瑞士服务器。”她轻声说,声音在警报声中格外清晰,“来得及。”
我点头,盯着幽灵被拖走的方向。
他后颈的疤还在我眼前晃,和周明的疤重叠成一片,像烙印刻在记忆里。
平板震动,晨子的消息弹出来:“瑞士服务器倒计时58秒。”
苏砚深吸一口气,指尖按在发送键上。
我盯着她的侧脸,突然想起青训时她总说的那句话——
“电竞没有绝对的天才,但有绝对的计算。”
但此刻,我面板上的意识值飙到99,有什么东西在脑袋里炸开。
周明的痣,周明的步伐,周明的古龙水,周明的疤…
幽灵的脸在我眼前模糊,和记忆里那个总拍我肩膀说“小顾别急”的人,慢慢重合。
苏砚按下发送键的瞬间,我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咚咚声在耳边轰鸣。
瑞士服务器的倒计时跳到10秒。
…
平板弹出绿色对话框:“数据己锁定。”
韩磊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顾昭!苏砚!过来认人!”
我和苏砚对视一眼,她的眼睛里有光,和当年在青训营说“我们要重塑电竞”时一样亮。
我们走过去。
幽灵被按在警车上,黑斗篷彻底滑下。
他抬头的瞬间,我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
左眉骨,有颗痣。
是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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