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警车上的周明，他左眉骨上的那颗痣在路灯下泛着青色，像一颗藏匿秘密的暗星。去年青训营跨年时，他喝多了拍着我的肩膀说：“小顾将来必成大器。”那时，这颗痣还在暖黄色的灯光下闪烁，仿佛也沾染了节日的喜庆。
“顾昭。”苏砚碰了碰我的胳膊，她的指尖带着一丝凉意，平板屏幕上闪烁着数据流，“幽灵在近三年里策划了七起网络攻击，每次撤退路线都卡在监控死角。”她用指尖点了点数据波动图，“但这次他失误了。”
我低头看面板，意识值99在发烫，仿佛指尖都能感受到它的热度。系统提示音在我脑子里响起：“检测到关键线索，奖励自由属性点 +5。”我迅速把3点属性点加到意识上，2点加到抗压上——周明的笑声还在我耳边回响，低沉而熟悉，我得稳住。
韩磊走过来，胸前的警徽晃动着，在昏暗中发出金属特有的冷光。“数据中心里可能还有他留下的东西。”他拍了拍腰间的枪，皮革与金属碰撞出一声闷响，“我带人清理外围，你们速战速决。”
苏砚把平板塞到我手里：“跟紧我。”
数据中心的金属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股潮湿的霉味混合着电子元件烧焦的气味扑面而来，像是某种腐朽的电路森林。货架上堆着淘汰的交换机，红蓝色的指示灯像鬼火一样忽闪，投下斑驳的光影。
苏砚猫着腰往里面走去，动作轻盈如猫。我盯着面板上的意识值——从99变成了100，系统提示“属性突破上限”的金光闪得我眯起了眼睛。
“这里。”她突然停住，蹲在货架的缝隙里，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
一台巴掌大的服务器嵌在墙里，屏幕上滚动着乱码，像是某种密码般的警告。苏砚拿出随身携带的数据线，金属接口插入的瞬间发出轻微的咔哒声，“瑞士的那台锁住了数据，这台应该是备份。”
我守在她身后，耳朵竖得高高的，连远处风管轻微的嗡鸣都不放过。
系统突然弹出警告：“检测到潜在危险，抗压值 +1。”我紧紧攥着战术笔，笔帽硌得我掌心生疼——周明的战术笔记还在我的训练箱里，他写的“细节决定成败”我抄了二十遍。
“破解进度87%。”苏砚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滴落在键盘边缘，“周明用了自己的生日作为备用密钥。”她敲键盘的速度更快了，“2000年3月17日，和他身份证上的日期一致。”
我的喉咙发紧，仿佛被什么东西扼住了。
去年他替我挡过领队的责骂，说：“小顾是好苗子。”上个月他在训练赛中故意送人头，说：“状态差很正常。”前天他在群里发消息说：“小顾加油，等你拿冠军。”
“叮。”平板弹出了绿色对话框。
苏砚的手指停住了。
我凑过去看，第一行是周明的身份证号，第二行是他和菠菜平台的转账记录，第三行是“顾昭假赛诱导计划”的详细步骤——从买通青训生故意演戏，到买营销号带节奏，连我哪场Rank发挥失常都标了红。
“他妈的。”我捏碎了战术笔，塑料渣扎进了手心，疼痛让我清醒了几分。
苏砚握住我的手腕，凉得像冰：“他的天赋卡在操作75、意识80上，三年都没有提升。你半年前操作突破80的那天，他在训练室里摔了三个鼠标。”
突然，脚步声响起，沉重而急促，像是踩在干枯的地板上。
我抬头一看，玻璃窗外闪过几个黑影，战术手电的白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有后手。”韩磊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保护文件。”
苏砚快速点击平板：“下载进度92%。”
我抄起旁边的金属扳手，面板上的操作值从97飙升到98——系统在检测到危险时，自动给了临时加成。
第一个黑衣人冲进来时，我挥动扳手砸中了他的手腕，骨头断裂的声音比警报声还清脆。
“95%。”苏砚的声音沉稳得就像在训练室里复盘，“顾昭，左边第三个。”
我侧头一看，看见第三个人举着电棍冲过来，操作值98的手比脑子反应还快，我用扳手横扫砸中了他的膝盖。
他闷哼一声，摔倒在货架上，交换机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扬起一阵灰尘。
“98%。”苏砚的指尖在键盘上飞舞，“还差——”
第西个人从背后扑过来，用胳膊勒住了我的脖子。
我面板上的抗压值91开始上升，系统提示“紧急状态，抗压 +2”。
我反手用肘击他的肋骨，趁他放松的瞬间转身，用扳手砸中了他的后颈。
“下载完成！”苏砚猛地拔掉数据线，“走！”
我们往门口跑的时候，韩磊带着警察冲了进来，警笛声穿透了天花板，震得天花板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我回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其中一个人的手腕上有条疤——和周明去年训练时被鼠标线割伤的位置一模一样。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苏砚的平板叮咚响了一声。
她点开一看，脸色骤变。
我凑过去看，屏幕上只有一行血红色的字：“你们以为结束了？真正的游戏，才刚开始。”
电梯里的数字开始跳动。
苏砚紧紧攥着平板，指尖都发白了。
我摸了摸口袋里刚获得的5点自由属性，面板上的十二项属性都在90以上——但这次，对手可能比想象中更凶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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