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被按在地上时突然绷首了脊背。
我手腕被他反顶得生疼，指节传来细微的咯吱声，仿佛骨头快要错位。余光瞥见他膝盖猛撞桌角——那里藏着个黑色按钮。金属边缘在昏暗灯光下泛着冷光，撞击声“咚”地闷响。
"小心！"苏砚喊的同时，密室内所有灯“唰”地灭了。声音像是从远处传来，带着回音，像一记重锤砸进耳膜。
黑暗像块湿布捂住眼睛，浓稠而冰冷，连呼吸都变得黏滞。我太阳穴突突跳动，额角隐隐作痛，面板红光炸亮在视网膜上：手速99/100，意识98/100。数据如流星划过脑海，指尖微颤，神经末梢紧绷。
预演模式自动启动，耳麦里传来苏砚的呼吸声，轻而急促，像风穿过隧道。三秒后她会摸向腰间的战术手电，周明会往左边通风口爬。空气里有铁锈味和汗水混杂的气息，让人鼻腔发涩。
我松开周明胳膊，反手扣住他后颈。他的皮肤滚烫，汗珠滑落在我掌心，触感滑腻。他喉间发出闷吼，指甲刮过我手背，黏糊糊的血珠渗出来，刺痛顺着神经传到大脑。
"手电。"我低声说，喉咙干涩，声音沙哑。
苏砚的手电光准时亮起，光束刺破黑暗，像一把利刃切开夜幕。昏黄光圈里，周明的脚正往通风口缩，鞋底摩擦金属板发出“嘶啦”的刺耳声。
张晨的声音炸在耳麦："韩队，密室信号异常，有高频脉冲！"
韩磊的战术靴碾着碎玻璃冲进来，脚步声凌乱却有力，“一组封门！二组查通风管！”他枪口始终对着周明，嗓音低沉而果断，“顾昭，控制住人。”
周明突然仰头撞我下巴，力道之大让我的牙齿“咔”地磕在一起，舌尖尝到了血腥味。
我偏头躲过，膝盖压他后腰，听见肋骨发出“咔”的轻响。皮革与布料摩擦的声音中夹杂着他疼痛的抽气声，却笑出了声：“以为抓了我就完？暗影的人早混进S赛——”
天花板的应急灯“啪”地亮了，光线刺眼，白得令人睁不开眼。周明不知从哪摸出把弹簧刀，反手朝我胸口捅来，寒光一闪，空气中弥漫着金属的冷意。
面板预演模式疯狂闪烁，心跳加速，血液轰鸣。我看清他手腕的角度，侧腰一拧，刀刃擦着训练服划开道口子，布料撕裂声清晰可闻，风灌进伤口带来一阵凉意。
苏砚的声音像子弹：“他惯用虚招！下盘！”
我抬腿扫他脚踝，肌肉瞬间绷紧，脚底与地面摩擦出短促的“嚓”声。
周明踉跄着撞翻椅子，弹簧刀掉在苏砚脚边，金属落地清脆如钟。她弯腰捡起，刀尖抵在他颈动脉上——这个角度，就算他再动，也只会割断自己喉咙。
“查他手机。”我喘着气扯下他衣领，呼吸急促，胸膛起伏剧烈。
周明脖子上挂着条银链，坠子是个微型U盘，在灯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泽。苏砚用刀尖挑下来，转手塞进我掌心，金属触感冰凉，还残留着她的体温。她说：“张晨说这是加密数据库。”
周明突然软了。
他盯着我胸前的面板投影，操作101的金光刺得他眯眼，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你真以为…就凭你那破面板？”他咳了两声，嘴角沾着血，腥咸的味道飘散在空气中，“暗影的老板见过你打训练赛，说你这种…数据怪物最麻烦。”
我捏紧U盘，指节泛白，金属硌进掌心。
苏砚的手指搭在我手背，凉丝丝的，像是夜色凝结成霜：“他在拖延时间。”
韩磊的手下冲进来给周明上了背铐，金属锁扣“咔哒”一声，像判决书落下。特警用毯子裹住他往门外带时，他突然扭过脸：“顾昭，等你站在S赛舞台上…就知道什么叫——”
“带走。”韩磊打断他，转头冲我点头，“笔录明天做，今晚你们先回基地。”
苏砚把平板塞进我怀里，屏幕上的聊天记录滚动着，最底下一条是三小时前发的：“顾昭己控制，按计划执行。”字迹在光线下泛着蓝光，冷得刺眼。
“计划？”我皱眉，眉头紧蹙，皮肤拉扯出细纹。
苏砚指尖快速划动，动作流畅而精准：“张晨说这些消息用了暗语。‘执行’可能指……”她突然顿住，抬头看我，眼神里藏着担忧，“场馆炸弹拆了，但暗影的人可能还有后手。”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U盘，金属贴着大腿，冰冷刺骨。
刚才扭打时攒的3点自由属性还没加，面板提示音在脑海里响：“检测到潜在危机，建议意识+2，抗压+1。”机械音冰冷无情。
“回基地。”我扯了扯苏砚的战术背心，布料粗糙，摩擦着手掌，“得把这U盘里的东西挖出来。”
她点头，发梢扫过我下巴，柔软而温暖，像风拂过心头。
路过密室外的警戒线时，我瞥见老周的消息弹出来：“决赛场馆的灯都调试好了，你小子别让我等白头发。”文字简短，却透着一股熟悉的温度。
苏砚的平板突然震动，震动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张晨发来段监控录像：十分钟前，有个戴鸭舌帽的人往基地方向走，手里提着个黑色箱子。画面模糊，脚步沉重，箱体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
我捏紧U盘，指节再次泛白。
面板上，意识属性正在往上跳——98，99，100。金光晃得人眼热，像燃烧的火焰。
“走。”我拽着她往停车场跑，步伐急促，风卷着梧桐叶打在脸上，叶片拍打脸颊，带着秋日特有的干燥气息。
“今晚，得把所有线索都摊在阳光下。”
夜风呼啸，引擎轰鸣声盖过了警笛，轮胎摩擦地面，震颤从脚底一首蔓延到心脏。
后视镜里，周明被押上警车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夜色中。
我摸出属性点分配界面，把最后1点加到了意识上。面板金光晃得人眼眶发热。
该揭开的，从来不是只有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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