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在青石镇西老街口时，林川把方向盘砸得哐当响。
后车镜里那两道光斑终于消失，但他知道——该来的，才刚开始。
“赵磊，地址？”苏晚翻出手机里的定位，发梢扫过他手背。
“镇西第三巷，门牌号97。”赵磊推眼镜的手有点抖，“档案里说那是间豆腐坊，十年没换过招牌。”
拐过三个青石板巷，老陈突然拽住林川后领。
斑驳院门前，褪色木牌歪着，“陈记老豆腐”五个字被雨冲得发白。
门内传来石磨声。
穿靛蓝围裙的老翁探出头，目光扫过林川手里的八卦铜牌，手一抖，豆浆泼湿了半条围裙。
“你爹……”老翁喉结动了动，声音像砂纸擦过，“十年前也是这时候来的。他在镇东破庙睡了三夜，回来时眼神跟死了似的。”他弯腰从木桶里捞起块嫩豆腐，裹进粗布，“煮了它，答案在蜂窝眼里。”
“叮——”
暗器钉进墙的声响比风声还利。
林川拽苏晚手腕往身后带，转头就看见鸭舌帽下那张阴狠脸——冷面虎！
“林家小子，你爹当年缩着脖子当乌龟，你倒敢来查？”冷面虎袖管一翻，三枚钢针破空而来。
林川旋身侧步，八卦掌带起风，钢针“叮叮”掉在青石板上。
“铁柱，带老翁走！”林川吼完，余光瞥见老陈己经抄起旱烟杆，火星子从烟锅里溅出来，正往冷面虎面门窜。
两人交上手的动静比放鞭炮还响。
老陈旱烟杆点向冷面虎膻中穴，冷面虎矮身躲过，反手甩出五枚透骨钉。
老陈单掌拍地，整个人拔起半尺，钉尖擦着裤管扎进土里。
“说！谁指使的？”林川逼近，鞋跟碾住一枚钢针。
冷面虎突然笑了，血从嘴角溢出来：“你们以为找块破豆腐就能翻案？等今晚零点——”他猛地抬头看向镇中心方向，“青石镇要给你们办葬礼！”
爆炸声比他的话音还快。
镇中心腾起橘红色火光，映得半边天发红。
苏晚抓着林川胳膊的手在抖：“那是张晴的首播车！她今天说要来拍青石镇夜市……”
等他们冲到近前，首播车己经倒扣在路边。
车顶烧得变了形，摄像头碎片混着玻璃碴子撒了一地。
副驾驶座上的首播灯还亮着，屏幕里定格着张晴的脸——她举着镜头喊“川哥看这里”，下一秒画面就黑了。
“张晴！”苏晚蹲在车边喊，声音被火光撕成碎片。
林川摸出车钥匙，手背上青筋跳得厉害：“回驻地。”
老陈拍了拍他肩膀：“先处理豆腐。”
回到临时租的民房，林川把粗布包放在灶台上。
豆腐表面还凝着水珠，在昏黄灯光下泛着温润的白。
他往砂锅里添水，开了最小的火，蒸汽慢慢模糊了眼镜片。
“答案在蜂窝眼里。”老翁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
林川盯着咕嘟冒泡的水面，豆腐慢慢膨胀，细密的小孔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正随着热气往上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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