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的拇指重重按下锁扣。
金属箱“咔嗒”一声弹开，里面没有文件，只有一张泛黄的纸条，墨迹晕成浅褐色：“吃下去的人，才是最终的答案。”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苏晚凑近，发丝轻轻扫过林川的手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
“什么意思？”她低声问，声音里透着疑惑与警惕。
唐雨桐用指尖轻蹭纸条边缘，目光微敛，眼尾微微挑起：“醉虾。”她的语气冷静而笃定，像是早己预料到某种答案。
西人几乎是同时冲进了前厅。
刚才那盘醉虾还搁在桌上，虾壳在暖黄色灯光下泛着琥珀色光泽，仿佛仍在散发着的香气。
林川捏起一只虾，指甲轻轻撬开虾背——内侧贴着一层薄如蝉翼的透明膜，用显微镜才能看清的小字密密麻麻地爬满表面：“下一站，老陈记豆腐脑。”
“走！”林川扯住苏晚手腕往门外跑，后背撞上门框也没停。
秦小曼迅速摸出车钥匙，沈琳一手按在腰间，似乎随时准备拔枪，李铁柱抄起烤串铁签子别在裤腰里，动作干脆利落，眼神却透着几分紧张。
他们一路疾行，终于抵达了老陈记。
红漆木门上挂着“转让”的木牌，玻璃蒙着厚厚的灰尘，仿佛己经许久无人光顾。
林川绕到后巷，在垃圾桶里翻找，指尖触到一片硬纸——撕碎的纸条拼起来写着“联系人：陈叔”，手机号却被涂成了黑团，像是刻意抹去的线索。
“故意留的。”赵磊推了推眼镜，“是引我们来的。”他顿了顿，眉头紧锁，“有人想让我们一步步走下去。”
话音未落，巷口传来脚步声，沉稳、缓慢，像是踩在众人心头。
周雨桐从阴影中走出。
她没穿以前那身碎花裙，而是裹着一件黑色风衣，瘦削的肩膀显得格外单薄，眼尾的泪痣像一滴凝固的血。
她的神情冷得像刀锋，仿佛换了一个人。
“你们太聪明了，聪明得让我不得不亲自来了结。”她缓缓开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林川挡在苏晚身前，指节捏得发白：“不是在局子里蹲着？”
“我有用。”周雨桐笑了，笑容比后厨那把刀还要冷，“至少……在你们找到‘那个人’之前。”她转身往巷外走，声音随风飘来，“想知道真相？明晚，老码头仓库。”
晚风掀起她的衣角，那一瞬间，林川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世界里的她。
他盯着她消失的方向，后颈汗毛根根竖起——这和三个月前在奶茶店装哭的周雨桐，判若两人。
苏晚攥住他袖口，声音有些颤抖：“她怎么……变得这么可怕？”
“先回去。”唐雨桐拍了拍沈琳的肩膀，“让局里查她的保释记录，还有，她最近接触过谁。”
夜市的灯串还在晃动，烤肠的焦香混着炒粉的烟火气，人群依旧熙攘。
但林川知道，热闹底下的暗潮，今晚就要漫过堤岸。
夜幕降临时，废弃的老码头仓库窗口透出昏黄的灯光。
林川摸了摸怀里的八卦掌护腕，看了眼手机——十点整。
他对身后众人打了个手势，众人猫着腰，影子融进了仓库外的黑暗之中。
风吹过锈蚀的铁皮屋顶，发出低沉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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